花月紅從床上一躍而起,打開房門,只見癡道人和苦和尚站在門外,花月紅笑吟吟的說道:“兩位請進!”
癡道人一踏進來,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柳大俠,可知兇手是誰?”
提及兇手,柳如風不禁苦笑了起來,搖頭說道:“實不相瞞,柳某也不知道誰是兇手。”
“依我看,兇手十有八九就是羅明,畢竟他進去了那么長的時間。”花月紅說道。
癡道人展顏一笑,說道:“咱們在背后說羅明是兇手,說不定羅明在背后說柳大俠是兇手,畢竟柳大俠進去的時間比羅明更久。”
“哈......你這老道士,說的自己好似羅明肚里的蛔蟲似的。”花月紅打趣道。
“貧道只不過喜歡站在別人的立場上看事情,倒是令兩位見笑了。”癡道人笑道:“柳大俠,貧道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道長但講無妨,柳某洗耳恭聽。”柳如風說道。
“據貧道所知,花廳中只有一種酒,全是臨海城的女兒紅,柳大俠說昨晚在花廳里挑酒,不知想要挑什么酒?”癡道人說道。
“道長目光如炬,柳某佩服。”柳如風苦笑道:“不錯,里面的酒全是女兒紅,又有什么好挑的。”
花月紅面露驚色,說道:“柳如風,不會真是你下的毒吧?”
柳如風翻了個白眼,說道:“我生平從來不用毒,身上也從來沒有那玩意,試問,我拿什么下?用命下啊?”
花月紅尷尬了,打了個哈哈,訕訕說道:“我當然知道你不會下毒,魏公子、湯云浩和苗四海三人進去的時間短,就算想下毒,時間上也來不及,說來說去,還是羅明的嫌疑最大。”
柳如風說道:“你想過沒有,老君山羅家好歹也是江湖上的名門正派,從未聽說過門下弟子有人用毒,羅明身為老君山羅家的人,他身上應該也沒有帶毒,所以,下毒的人應該不會是他。”
花月紅說道:“你忘了,他侄兒羅山因你而死,他自知不是你的對手,所以來之前便準備了毒藥,下毒為他侄兒報仇,這也說的過去。”
“不對。”柳如風沉聲說道:“魏公子發出去八張請柬,請的是什么人,只有魏公子知道,咱們彼此之間是絕不知情的,既然他不知道我會來,又怎么會提前準備毒藥?”
“也對。”花月紅怔住了,嘎聲說道:“這就怪了。”話音一頓,花月紅面有異色,驚聲說道:“難道真有鬼?”
“世上哪有鬼,倒是有不少裝神弄鬼的人。”柳如風感慨的說道。
“柳大俠,你可否說說進去那么長時間在干嘛?”癡道人好奇的說道。
“臭道士,你懷疑柳如風?”花月紅沒了好臉色,聲音也冷了下來,可謂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癡道人訕訕笑道:“花大俠,你忘了,貧道可是以項上人頭擔保柳大俠不會是兇手,又怎么會懷疑柳大俠,貧道只不過是好奇罷了。”
花月紅笑了,臉色有陰轉晴,拍了拍癡道人的肩頭,說道:“我就知道你最夠義氣。”說著,話鋒一轉,好奇的問道:“柳如風,這里又沒有外人,你說說昨晚進去后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柳如風的臉上泛起了古怪的神色,說道:“實不相瞞,我昨晚進去確實是取酒,可進去后,突然聽到有酒杯輕微碰撞的聲音,當時船行駛的很平穩,酒杯之間根本不可能會發生碰撞,我還以為有人在里面,于是就吹亮了火折子,可奇怪的是,里面除了我之外,并沒有其他人在。”
“會不會是你聽錯了?”花月紅說道。
“不會,酒杯的碰撞聲雖然很輕,但是極為清脆,我不可能聽錯。”柳如風說道:“是以我懷疑花廳中有機關。”
“有機關?”花月紅驚聲說道。
癡道人恍然的說道:“你在里面待了那么長的時間,原來是在找機關?”
柳如風苦笑道:“不錯。”
“柳如風,里面到底有沒有機關?”花月紅說道。
“我找了快一炷香的工夫,并沒有發現任何機關,至于其中到底有沒有機關,我不敢肯定,或許有,只是我沒有發現而已。”柳如風說道。
花月紅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笑意,狹促的說道:“看來是你聽錯了,出現了錯覺。”
“應該不會吧!”柳如風也不敢確定了,難道真的是自己聽錯了,其實壓根就沒有酒杯碰撞的聲音?
突然,柳如風和苦和尚兩人的臉色齊齊一變,俱是看向房門的方向,花月紅見狀,立刻反應了過來,身形一晃,悄無聲息的來到房門后,隨即猛的拉開房門。
“刀魔”楚自在正彎腰貼耳的在偷聽,卻不料被人抓了個現形,并不是他沒有警惕,而是花月紅的輕功著實高明,幾乎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響。
花月紅冷冷的說道:“楚自在,你在門外偷聽咱們說話,是何居心?”
楚自在一點也不感到尷尬,不答反問道:“你說我是何居心,我倒要問問你們,四大高手,齊聚一堂,你們是何居心?”
“咱們只不過是在討論兇手是誰。”柳如風如實說道。
“我倒要聽聽你們有何高論。”楚自在說著走進房間,往柳如風的床上一坐,那隨意的態度好似他才是這間房間的主人。
花月紅看的惱火不已,可是又無可奈何,關上房門,待在一邊默不作聲。
“柳如風,剛才你說你昨晚進去是在找機關,中午的時候大家都在場,你為何不實話實說?”楚自在發難了。
柳如風說道:“當時賀一平中毒身亡,以那種情形,柳某實話實說,有誰會信?”
“偽君子。”楚自在譏諷道。
花月紅忍無可忍,說道:“楚自在,你給我出去,咱們不歡迎你。”
楚自在嬉皮笑臉的說道:“哈,我還不走了,若是我走了,誰知道你們四人聚在一起在干什么,說不定你們四人圖謀前朝遺寶,正在想方設法的除掉所有人。”
“胡說八道!”花月紅為之氣結。
“胡說八道總比稀里糊涂的丟掉性命要強。”楚自在意味深長的說道。
一時間,花月紅竟找不出反駁的話,怒道:“你......”
柳如風之前早已見識過楚自在的任性妄為,懶得和他計較,說道:“花月紅,你少說一句。”
楚自在得意了,說道:“還是柳大俠識大體,不像某些人。”
花月紅聽楚自在冷嘲熱諷,氣不打一處來,重重的哼了一聲,拉開房門,負氣的離開了房間。
花月紅前腳走,晏東來后腳就來了。
看著房內的眾人,尤其是見楚自在也在場,晏東來明顯怔了怔,說道:“原來大家都在。”
“晏兄,不知前來有何要事?”柳如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