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書說道:“魔君,在大自然的偉力面前,別說是身為普通人的水手,就是武功蓋世的江湖英雄,恐怕也如同螻蟻一般,不堪一擊,魏某絕沒有危言聳聽。”
見魏玉書神色凝重,不像是在撒謊,楚自在沉吟片刻后,開口說道:“也就是說想要抵達前朝遺寶所在的小島,必須在八月和九月,若是錯過了這兩個月,就只能等來年,是不是這個意思?”
“不錯。”魏玉書苦笑道:“你們能等,但是魏某卻等不起,魏某為了這次出海,傾盡了所有家財,是以船絕不能停,還望諸位諒解。”
柳如風心里的疑惑更甚,說道:“魏公子對前朝遺寶所在的海域這般熟悉,難道曾經去過?”
魏玉書怔了怔,笑道:“魏某若是去過,何必花八萬兩白銀請諸位英雄,難道魏某嫌銀子多了,沒地方花?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柳如風問道。
“前朝遺寶的海圖是魏某從別人手中得到的,從那人口中,魏某才對此事略知一二,聽那人口氣,前朝遺寶所在的小島兇險萬分,是以魏某才花費八萬兩白銀請來諸位高手。”魏玉書說道。
“無量天尊。”癡道人打了個稽首,說道:“既然不能停船,咱們何不一邊前行,一邊找兇手?”
“這樣最好!”魏玉書笑道。
“是你魏公子好,咱們未必見得好。”常明真陰陽怪氣的說道:“整日提心吊膽,好在哪里?”
魏玉書打開折扇,輕搖了兩下,狹促的說道:“說句不中聽的話,望諸位別介意,諸位好歹都是名鎮一方的江湖豪客,膽子竟然這般小?傳出去,豈不是令人笑話?”
常明真好似被人給踩了尾巴,蹦了起來,怒道:“誰說我膽子小,你讓兇手站住來,看大爺我不將他的腦袋擰下來當夜壺。”
“既然諸位無懼,那又有什么好擔心的,一邊航行,一邊找兇手,這對誰都好。”魏玉書說道。
“好,就這樣辦。”楚自在說道:“湯兄弟,常兄弟,咱們走。”
“且慢!”花月紅叫道。
楚自在腳步一頓,轉身看著花月紅,不解的說道:“怎么......有事?”
花月紅笑了,笑的頗為得意,說道:“剛才和柳如風打賭,你不會這么快就忘了吧?”
楚自在笑了起來,說道:“你不說,我還真忘了,柳如風說酒菜中有毒,可毒是涂在酒杯上的,這么看來的話,貌似贏的人是我。”
“哈哈......”
花月紅故意大笑,揶揄道:“楚自在,想不到你還挺會說的,你不去說書講笑話,實在是太可惜了。”
“姓花的,你敢侮辱楚大哥,我和你拼了。”常明真惱怒道,他嘴上說著和花月紅拼命,但是卻并沒有動手的意思,任誰都看出了他只不過是想要討好楚自在而已。
見常明真裝腔作勢,花月紅輕蔑的一笑,理都懶得理會,端起桌上的一杯毒酒,沖著楚自在說道:“楚自在,你說這杯酒有沒有毒?”
楚自在怔住了,若說有毒,無疑是自己輸了。
“酒鬼”湯云浩見楚自在沒說話,并沒有多想,沒聲好氣的說道:“廢話,當然有毒,剛才不是用銀針試過了嘛。”
“你說的對。”花月紅笑的愈發的得意了,說道:“柳如風說酒菜中有毒,如今酒水里有毒,可見,贏的人是柳如風。”
湯云浩神色大變,這才反應過來,貌似自己說了不應該說的話,急聲說道:“不對。”
“哪里不對?難道這杯酒沒有毒?”花月紅笑嘻嘻的說道。
“這杯酒是有毒不假,但是毒并不是下在酒水里,而是涂在了酒杯上,所以贏的人應該是楚大哥。”湯云浩辯解道。
“不管毒下在哪里,只要酒水中有毒,就是柳如風贏了,楚自在,你不會想耍賴吧?”花月紅說道。
“算我輸!”楚自在冷聲說道。
花月紅譏笑道:“輸就是輸,贏就是贏,什么叫算你輸,你這樣說的話,那......”
話還沒有說完,楚自在打斷道:“我輸了。”隨即看著柳如風說道:“柳如風,你有個好兄弟。”
“咱們走!”楚自在說完,領著“陰山二鬼”離開了花廳,走向客艙。
望著楚自在三人離開的背影,花月紅朝柳如風擠眉弄眼,有種說不出的得意,柳如風卻高興不起來。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還望晏兄節哀。”柳如風走到晏東來的身邊,開口安慰,畢竟同為正道中人。
晏東來滿臉悲色,點了點頭,抱起賀一平的尸身往外走去。
來到甲板上,只見海浪翻滾,水天一色,幾只海鷗正在附近翱翔,原本是一個悠閑的午后,如今因為賀一平的不幸身亡,令眾人的心情也變的格外的沉重了。
——撲通!
賀一平的尸體被扔進了大海,水花四濺,驚的附近的海鷗展翅高飛,很快,尸體被海浪吞沒了,消失的無影無蹤。
“賀兄,你一路走好,我晏東來定要讓兇手血債血償,以慰你在天之靈。”晏東來說的很慢,語氣極為沉重。
此情此景,眾人無不面帶悲色,心頭泛起了兔死狐悲之感。
苦和尚雙腿盤膝而坐,口中念念有詞,在念往生咒,為賀一平超度。
過了約莫有半個時辰,眾人陸續離開了甲板,回到各自所在的客房。
走廊左邊最里面的房間,這是柳如風和花月紅的客房。
此時,花月紅躺在床上,翹著個二郎腿,右手枕在腦后,左手拿著一個雞腿,吃的頗為愜意。
床邊放著一壇酒,還有一只燒雞,燒雞已經吃了一小半。
柳如風右手拿著酒葫蘆在房里踱來踱去,眉宇間籠罩著一抹憂愁,時不時的喝上一小口。
“柳如風,你說兇手會是誰?”花月紅嘴里吃著雞腿,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柳如風好似一個聾子,一個啞巴,對花月紅的話置若罔聞,并沒有要理會的意思。
花月紅不悅了,將嘴里的雞腿吞下肚,又喝了口酒,抱怨道:“哎......柳如風,你聾了,還是啞巴了?”
柳如風腳步一頓,轉身盯著花月紅,沒聲好氣的說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突然,咚咚咚......
一陣略顯急促的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