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湯施主,那個時候應該是三更天了。”苦和尚不喜不悲的說道。
“酒鬼”湯云浩站出來,說道:“我是進去過,之前我就說了,當時我撒完尿,見月色正好,酒癮犯了,就進去拿了壇酒,大和尚,我進去拿了酒就出來了,片刻都沒有停留,你耳力這么好,應該聽得出。”
“嗯,進去的五人中,你確實是在里面停留的最短的人。”苦和尚說道。
好人吶!
湯云浩激動的看著苦和尚,越看越順眼,甚至恨不得親他一口,湯云浩激動的說道:“你們都聽到了吧!”
楚自在笑吟吟的說道:“我沒有看錯你,之前倒是錯怪你了。”
“楚大哥,你這樣說就見外了。”湯云浩諂媚道。
“最后那個人是誰?”晏東來沉聲說道。
不待苦和尚開口說話,苗四海苦笑道:“是我。”
“你進去做什么?”晏東來不善的說道。
苗四海說道:“進去當然是拿酒喝。”隨即看著苦和尚,說道:“大師,苗某也沒有待多久就出來了,你可得為苗某作證。”
苦和尚沉吟片刻,說道:“苗施主待的時間確實不長,若是想要在所有酒杯上涂毒的話,那點時間應該不夠。”
“多謝大師。”苗四海感激的說道。
“阿彌陀佛,貧僧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苦和尚說道。
晏東來臉上殺氣彌漫,冷聲說道:“這就見鬼了,昨晚宴席散了后,只有他們五人進去過,而他們五人都不是兇手,那兇手是誰?難道是鬼?”
突然,楚自在看著羅明,意味深長說道:“對了,你進去了有半柱香的時間,我倒是好奇了,你進去那么長時間在做什么?”
羅明臉不紅心不跳,淡定的說道:“就許柳如風挑酒,難道不許我羅明挑酒?”
眾人為之無語,俱是有意無意的看了眼柳如風。
柳如風見狀,只覺心里發苦,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胡亂說的話反而成為了羅明的借口,難道兇手是羅明?要不然他為何會進去半柱香的時間?
魏玉書鄭重的說道:“魏某不管你們誰是兇手,希望你就此罷手,要不然,非但晏大俠不會放過你,咱們都不會放過你,好自為之吧。”
他說的義正言辭,言語中好似在告訴在場的人,我魏玉書絕不是兇手,你們不要懷疑我。
晏東來不樂意了,甕聲甕氣的說道:“魏公子,你什么意思?”
魏玉書微微一愣,說道:“魏某并沒有什么意思。”
“難道這件事就這樣算了?我兄弟賀一平就這樣白死了?”晏東來越說越激動,臉上滿是煞氣。
魏玉書雙手一攤,無奈的說道:“這不是沒有辦法嘛,要不然怎么辦?晏大俠,你說?”
“找出兇手,血債血償,以慰賀一平的在天之靈!”晏東來說的斬釘截鐵,幾乎不容有絲毫的質疑。
“魏某也想啊,可是以眼下的線索,想要找出兇手,談何容易。”魏玉書嘆了口氣。
偌大的花廳陡然安靜了下來,靜的幾乎落針可聞,靜的幾乎令人感到一陣莫名的窒息,一股陰霾籠罩在眾人心頭,令人心煩意亂。
“總之賀一平不能白死!”晏東來沉聲說道,臉上的煞氣越來越重。
魏玉書感到一陣頭疼,說道:“諸位,你們怎么看?”
“坐著看唄,難道還站著看。”楚自在吊兒郎當的笑道。
常言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楚自在無疑就是這種人。
魏玉書的頭更疼了,說道:“魔君,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開玩笑了。”
“哼......”楚自在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若死的是陰山二鬼,我相信他們正道中人也會坐著看戲,我這個人說話太直,你們別介意啊。”
面對任性妄為的楚自在,柳如風感到一陣無語,如今兇手沒有找到,若是再節外生枝,極為不智,是以,柳如風選擇了沉默。
“諸位。”苗四海說道:“依苗某愚見,當務之急是找出兇手,若是放縱兇手不管,始終是個隱患,誰敢保證他不會再次出手害人?到時候弄的人心惶惶,誰還有精力去尋找前朝遺寶。”
“苗兄言之有理,常言道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必須找出兇手,以除后患,省的咱們提心吊膽。”常明真附和道。
“最好是將船停下來,一日不找出兇手,咱們一日不啟程。”花月紅建議道。
“不行。”魏玉書想也不想的開口反對。
眾人神色微變,俱是朝魏玉書看了過去。
柳如風心生疑惑,不動聲色的笑道:“魏公子,為何不行?賀一平是咱們的同伴,如今他死的不明不白,難道咱們不應該為他報仇嗎?”
“咱們當然應該為他報仇,魏某恨不得將兇手千刀萬剮,但是魏某也有苦衷。”魏玉書苦著臉說道。
“什么苦衷,何不說出來,讓咱們聽聽?”柳如風說道。
魏玉書嘆了口氣,說道:“柳大俠,實不相瞞,為了這次出海尋找前朝遺寶,魏某幾乎傾盡了所有家財,若不能取出前朝遺寶,魏某將一無所有,如今你們卻要停船尋找兇手,憑良心講,這對魏某公平嗎?”
“魏公子,咱們并不是不去尋找前朝遺寶,而是等找出兇手后,再繼續啟程前行,這樣大家也安心,是吧?”花月紅說道。
“花大俠,你有所不知。”
魏玉書說道:“根據海圖所指,前朝遺寶在大海深處的魔鬼海域,那片海域的海水流速極快,而且海水流向還變幻不定......”
楚自在忍不住打斷道:“水不都是朝著一個方向流的嗎?難道海水還能倒著流?當真是千古奇聞吶。”
聽著楚自在的冷嘲熱諷,魏玉書苦笑道:“魔君,中原的江水,河水是朝一個方向往前流動,而海水卻不然,海水的流向是會變的,而且還有規律可尋,苗大俠常年在海上,應該知道魏某所言非虛。”
苗四海點頭承認道:“魏公子所言不錯,大海變幻莫測,海水的流向并不是一成不變。”
楚自在打了個哈哈,自嘲道:“還真有這種事,倒是我孤陋寡聞了,接著說。”
魏玉書說道:“每年的八九月,魔鬼海域的海水由西南流向東北,咱們只要順著海水流向,就能抵達前朝遺寶所在的小島,若是錯過了這兩個月,海水的流向就會發生變化,變成由北流向東南,到時候,咱們非但到不了前朝遺寶所在的小島,反而會離小島越來越遠。”
“我看這船速度不慢,想必魏公子請了不少水手,有這么多水手,難道不能將船劃到前朝遺寶所在的小島?”楚自在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