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賀一平的臉色發黑,黑中帶紫,嘴角處滲著一抹黑色的毒血,早已毒發身亡。
好厲害的毒!
眾人又是一驚!
“阿彌陀佛(無量天尊)!”苦和尚和癡道人沉聲說道。
同伴慘死眼前,晏東來神色悲切,目光中夾雜著怨恨,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掠過,最后落在了魏玉書的身上。
“魏公子,你是這次事情的發起人,晏某朋友死的不明不白,你是不是應該給晏某一個交代?”晏東來寒聲說道,臉上布滿了殺氣,甚是駭人。
魏玉書沉聲說道:“晏大俠,發生這種事,魏某也感到悲痛,有件事,魏某覺得有必要和諸位說明白,咱們出海尋找前朝遺寶,肯定是有危險的,要不然魏某也不會花那么多銀子請諸位前來......”
“你到底想要說什么?”楚自在很不客氣的打斷道,滿臉的玩味之色。
魏玉書說道:“魏某想說的是這次出海,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言外之意是生死各安天命,和他魏玉書無關,柳如風愣了愣,陷入了沉思中,魏玉書為何這么急著表明自己的立場?這貌似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無量天尊!”
癡道人開口說道:“魏施主,你這樣說就不對了,若是發生海難,我等各安天命還說的過去,可如今有人被人謀害,你身為東道主,有責任找出兇手,給死者一個公道。”
“兇手?哪來的兇手?”魏玉書不解的說道。
“哈......”楚自在笑罵道:“難道你是瞎子?看不出姓賀的是中毒身亡的?亦或是當咱們是傻子?”
這句話說的相當不客氣了。
魏玉書狠狠的咬了下牙,臉色由青變紅,嘎聲說道:“魔君,賀一平是中毒身亡的不假,可咱們在同一桌,又同樣喝酒吃肉,為何沒有中毒?由此可見他應該是在上船之前就中了別人的暗算。”
頓了頓,又說道:“諸位都是武林同道,應該清楚,有些毒中了后,過一兩天才毒發身亡的又不是沒有。”
“魏公子言之有理,要不然咱們為何會沒事?”阮珠兒附和道。
“蠢丫頭,不要一看到俊俏公子就被迷得神魂顛倒,還言之有理,要是秋四娘在場,不知會不會被你氣死?”楚自在嘲諷道。
阮珠兒俏臉漲的通紅,怒道:“魔君,你身為武林前輩,還是留點口德的好。”
“自己蠢還不讓人說了,試問,以賀一平的功夫,若是在上船之前就中了別人的暗算,豈會沒有一點察覺,等到現在才毒發身亡,你覺得可能嗎?”楚自在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言語中毫不留情。
這番話有情有理,幾乎令人無法辯駁。
阮珠兒被懟的啞口無言,氣的身子顫抖個不停,可惜打又打不過楚自在,哪里還有臉留在這里,氣沖沖的跑了出去。
“諸位,對不住。”上官彩蝶欠身說道,急急忙忙的追阮珠兒去了。
晏東來沉聲說道:“依魔君的意思,我朋友是在船上才遭了暗算?”
“那是當然,兇手就在船上,甚至很有可能就在這個房間里。”楚自在說道。
“魔君,那兇手是誰?”魏玉書說道。
“你問我,我問誰?”楚自在光棍的很。
突然,柳如風說道:“誰有銀針?”
楚自在揶揄道:“柳如風,你別自作聰明了,酒菜里沒有毒,你拿銀針做什么。”
柳如風深知楚自在的臭脾氣,也不與他計較,說道:“你認為酒菜中沒毒?柳某認為酒菜中有毒。”
“哈哈......”
楚自在好似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笑的前俯后仰,說道:“若是酒菜中有毒的話,那咱們早就去陰曹地府陪賀一平了,哪還能坐在這里,真是笑話。”
“你不信?”柳如風說道:“要不咱們打個賭?”
“賭什么?”楚自在來了興致。
柳如風沉吟片刻,臉上泛起了狹促的笑意,說道:“誰輸了,誰就無條件為對方辦三件事,如何?”
“別說三件,就是三百件,我也賭。”楚自在笑道,若是收了烈火神君為跟班,那豈不是人生一大快事,楚自在的腦海中泛起了柳如風跟在自己身后的情景。
柳如風笑道:“楚自在,你想過沒有,若是酒菜中沒有毒的話,那賀一平就是在進來之前遭了暗算,剛才你也說了,以他的功夫,若是遭人暗算,豈會沒有一點察覺?”
楚自在笑不出了,臉上的笑容為之凝固,過了片刻后,楚自在的臉上重新泛起了笑意,得意的笑道:“柳如風,剛才我說的是我也賭,并不是說我賭了,哈哈......要怪就怪你太心急了,可怪不得我。”
柳如風怔住了,隨即拊掌而笑,譏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魔君竟是一個食言而肥的小人......”
話音未落,楚自在好似被人給踩到了尾巴,只差沒有當場蹦起來,惱羞成怒道:“誰說我食言而肥,剛才只不過是開個玩笑,說吧,要我辦哪三件事?”
言外之意承認自己輸了。
柳如風心里頗為得意,說道:“現在還沒有想出來,等日后想起來了,自會找你。”
“哼!”楚自在冷哼一聲,將火氣發到了別人身上,叫罵道:“都死了,難道沒有一個人有銀針?”
“取銀針來。”魏玉書吩咐道。
一個婢女領命走了出去,沒有多久,拿著一盒銀針走了回來。
柳如風拿著銀針在每一道菜肴上試毒,過了半柱香的工夫,每一道菜肴都試過了,得出的結果是——沒毒!
看著眼前的一幕,眾人俱是納悶不已,唯獨楚自在高興的忍不住要拍掌叫好。
“柳如風,你不是說酒菜中有毒嗎?”楚自在笑了,笑的很是得意。
“你得意什么,酒不是沒有驗過嗎?菜里沒有毒,毒肯定在酒里。”花月紅冷聲說道。
楚自在怔住了,發現自己似乎得意的有些早了。
所有人幾乎都和花月紅的想法一樣,柳如風也不例外。
“他的酒是從這個酒壺里倒出來的。”晏東來說著,將酒壺放到了柳如風的身前。
柳如風拿起酒壺,發現酒壺中還有大半壺酒,毫不遲疑的將銀針插在酒中。
“怎么樣?”花月紅說道。
柳如風神色微變,眼里閃過一抹不解之色,他沒有說話,可是卻將銀針拿了出來。
只見銀針雪亮,并沒有變黑,眾所周知,若是酒中有毒的話,銀針無疑會變黑,顯然,賀一平倒入杯中的酒是沒有毒的。
“怎么會這樣?”花月紅好似一只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雞,聲音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