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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笑到最后的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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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

  此時,西陽城知府吳忠國睡的正香,卻被一陣沉悶的擊鼓聲攪了清夢,擊鼓聲連綿不絕,沒完沒了,睡是睡不成了,吳忠國不由怒火中燒,透過紙窗,只見外面才剛蒙蒙亮。

  “這么早來衙門擊鼓鳴冤,急著投胎啊,賤民!”

  “怎么還在敲,巡夜的人了,都不知道去開門,難道都睡著了,一群飯桶,天吶,敲的老爺我的腦殼都疼了。”

  吳忠國發了一通牢騷后,在夫人李月娥的服侍下穿上官服,不疾不徐的走了出去。

  吳忠國掀起門簾,一腳踏進大堂,不由怔住了,只見里面人滿為患,還有一人竟然坐在公堂之上,那可是自己坐的地方。

  不對,那人似乎有些眼熟。

  吳忠國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由于天色太暗,吳忠國只好走近三步,仔細一瞅,有道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一看,還真把吳忠國嚇了一大跳,當即就有種做夢的錯覺。

  “吳知府,難道不認得本官了?”邱明德揶揄的說道。

  “邱大人!”

  不是做夢,吳忠國吃了一驚,隨即施了一禮,恭敬的說道:“下官不知邱大人前來,有失遠迎,還望邱大人見諒。”

  柳如風見堂堂知府這般恭敬,不由想起了一句話,官大一級壓死人,還真是至理名言。

  “本官沒有打攪你的好夢吧?”邱明德說道。

  “沒有,沒有,下官素來都有早起的習慣。”吳忠國違心的說道,見邱明德不聲不響就來了府衙,似乎是來者不善,吳忠國心里納悶了,自己似乎并沒有過錯,好奇的說道:“不知邱大人前來所為何事?”

  “你不知道?”邱明德冷聲說道。

  “下官愚鈍,還請邱大人明示!”吳忠國說道。

  “二十萬兩官銀的案子你不會這么快就忘記了吧?”邱明德說道。

  吳忠國怔了怔,說道:“下官自然不敢忘,為了此案,下官夙夜難眠,如今下官正在全力追尋官銀,還請邱大人寬宥些時日。”

  “就是再給你一年時間,你也找不回被劫的二十萬兩官銀。”邱明德意味深長的說道。

  “邱大人何出此言?”吳忠國有些弄不明白了。

  “因為盜走官銀的人很可能就是你府衙的人,你說讓賊去找,又怎么會找的到了。”邱明德說道。

  吳忠國心頭一震,嘎聲說道:“賊人是咱們府衙的人,不會吧?”

  邱明德說道:“是不是,很快就能見分曉。”話音一頓,又說道:“吳知府,速速傳洪九如、馬麻子和錢老六前來問話,對了,還有驛丞李四。”

  “下官遵命。”吳忠國說道。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洪九如、馬麻子和錢老六被帶上了府衙大堂。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

  邱明德一拍驚堂木,厲聲說道:“洪九如、馬麻子、錢老六,你們可知罪?”

  洪九如三人跪在地上,不禁面面相覷,異口同聲的說道:“大人,不知我等犯了何罪?”

  “爾等伙同張元盜走二十萬兩官銀,還不快從實招來。”邱明德說道。

  “冤枉啊!”三人齊聲說道。

  “大人,官銀被盜,與我等何干,這又從何說起?”洪九如沉聲說道,滿臉冤屈的模樣,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邱明德愣住了,在縣衙的時候雖然聽了秦明的一番詳細敘說,但是輪到他親自問的時候,卻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不由將目光落在了柳如風的身上,笑道:“柳大俠,有勞了。”

  “邱大人客氣。”柳如風說著走了出來,來到三人身邊,說道:“本月十七,是誰提議去驛站請驛丞李四吃酒的?”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眼光閃爍不定,師爺洪九如開口說道:“是我提議的,但請人吃酒不犯法吧?”

  “請人吃酒是不犯法,可是借著吃酒的時候,在酒中下蒙汗藥,趁機盜取二十萬兩官銀,那就是其罪當誅了。”柳如風說道。

  洪九如冷哼一聲,譏笑道:“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閣下無憑無據就說我盜走了二十萬兩官銀,我還說是你盜走了官銀哩。”

  柳如風說道:“洪師爺,你別得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眾所周知,官銀是在碎石灘被人劫走的,你卻說是在驛站被盜走的,真是不知所謂。”洪九如嘲諷道。

  “這正是你們的詭計,本月十八,黃昏之際,清水河碎石灘發生命案,二十萬兩官銀不翼而飛,可沒有多久,李二牛卻在百里之外鄭濟世的藥廬外撿到了被劫不久的官銀,官銀為何會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出現在百里之外的藥廬附近?”柳如風說道。

  “唯一的解釋就是官銀早已被人盜走了。”邱明德說著,一拍驚堂木,厲聲說道:“洪九如,還不快從實招來,難道要本官動刑不成?”

  “大人,冤枉啊。”洪九如叫冤道:“就算官銀在抵達碎石灘之前就被人盜走了,可也不能說就是小的干的啊?還請大人明鑒,給小的一個清白。”

  邱明德說道:“清者自清,本官絕不會冤枉一個好人。“說完,不由朝柳如風遞過去一個眼神,好似在說,你來問他。

  柳如風會意,說道:”洪師爺,我問你,你和驛丞李四的交情可好?”

  “咱們是同僚,從來都沒紅過臉,交情還算不錯。”洪九如說道。

  “請大人傳驛丞李四上堂!”柳如風說道。

  邱明德點了點頭,朗聲說道:“帶驛丞李四上來。”

  李四走進大堂,跪下說道:“小的李四見過大人。”

  “李四,我問你,你和洪師爺的交情可好?”柳如風問道。

  “柳先生,小的和洪師爺素無交往,談不上交情。”李四說道。

  “既然沒有交情,他為何要請你吃酒?”柳如風說道。

  “小的也納悶的很。”李四說道。

  洪九如臉色微變,嘎聲說道:“李四,咱們平時雖沒什么交情,你也不用這樣落井下石吧,你安的什么心?”

  “他只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柳如風說道:“試問,你與驛丞李四素無交情,為何在本月十七那天要請他吃酒?既然是請人吃酒,為何不去酒樓,偏偏一定要在驛站吃?大家不覺得奇怪嗎?”

  “有道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洪師爺,難道這案子真是你做的?”吳忠國開口說道,臉上泛起了沉思之色。

  “吳大人,我是什么人難道你還不清楚,你可不能落井下石,聽信他的一派胡言。”洪九如辯解道。

  “那你說為何早不請,晚不請,偏偏在那天請李四吃酒?“吳忠國疑惑的說道。

  洪九如說道:“卑職那天高興,就請他吃酒咯,路上遇到馬麻子和錢老六,也就邀他們兩人一起去了。”

  這番解釋,任誰聽了都覺得有些牽強。

  “強詞奪理。”邱明德沉聲說道。

  “大人,對這種奸猾之徒,何不用大刑伺候。”吳忠國建議道。

  一聽要對自己動用大刑,洪九如臉色大變,心頭為之一沉,叫道:“冤枉啊,大人,無憑無據,對我動用大刑,天理何在?冤枉啊!”

  “冤枉!”邱明德寒聲說道:”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你說本官冤枉你,等從你家里找到被盜的官銀,本官看你還如何狡辯!”

  說話間,一個衙差模樣的人走了進來,沖著邱明德說道:“啟稟大人,在洪九如、馬麻子和錢老六的家里并沒有發現被劫的官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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