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
“柳先生,不知還想知道什么?”羅山開口說道。
柳如風回過神來,臉上泛起了高深莫測的笑意,笑道:“倒是沒什么了,只不過柳某有些事想要告訴羅兄弟。”
“不知柳先生想要告訴羅某什么?”羅山好奇的說道。
“碎石灘命案的兇手,想必羅兄弟也很想知道吧?”柳如風漫不經心的說道。
見柳如風開始了他的“打草驚蛇”之計,秦明和聶寧來了精神,兩人有意無意的看了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張元。
“羅某當然想知道。”羅山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兇手殺害羅某眾多兄弟,羅某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以解心頭之恨,還請柳先生相告,羅某感激不盡。”
”羅兄弟別激動,聽柳某慢慢道來。“柳如風說道:“根據劉仵作的驗尸報告,還有碎石灘命案現場的種種跡象來看,這起案件應是熟人作案。”
“熟人作案,柳先生何出此言?”羅山沉聲說道。
“命案現場,二十七具尸體俱是一擊斃命,從傷口來看,兇手是一個左撇子,而趙大海就是一個左撇子,無頭尸體上穿著趙大海的衣服,可尸體卻不是趙大海的,看到這種情形,無論誰都會認為是趙大海殺人劫銀,然后用別人的尸體冒充自己,自己卻逃之夭夭,由此可見,兇手不但認識趙大海,而且知道趙大海是個左撇子,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柳某沒有說錯吧?”柳如風說道。
“聽柳先生的話,兇手這是想要嫁禍給趙大海,看來兇手對趙大海是極為熟悉。”羅山說著,臉上泛起了不解之色,說道:“認識趙大海的人多了去了,柳先生,你又如何確定誰是兇手?”
“這世上認識趙大海的人自然不少,但是知道趙大海護送二十萬兩官銀的人不多吧?”柳如風說道。
羅山微微點頭,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沉聲說道:“認識趙大海又知道他護送官銀的,如今應該只有羅某和張大人,這么說的話,那兇手豈不是......”
“想必羅兄弟已經知道了。”柳如風說道。
“不,絕不可能。”羅山正色道:“我沒有殺人,我沒有。”
“羅兄弟自然不可能會是兇手。”柳如風說道。
“柳先生的意思是......兇手是張大人?”羅山神色大變,激動的說道:“不可能,張大人怎么會是兇手,一定是你們弄錯了,或許還有人認識趙大海,而且也知道趙大海護送官銀的消息,對,一定是這樣。”
“羅兄弟,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柳如風說道。
“我......”羅山有些不知所措了。
秦明說道:“羅山,等張大人醒來,他若是不能說出一個令咱們信服的理由,恐怕他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還是不相信張大人會是兇手,他若是兇手的話,那二十萬兩官銀了?當日,羅某離開碎石灘到回去,還不足盞茶的工夫,在那么短的時間里,張大人又能將二十萬兩官銀藏到哪里?”羅山說道。
“因為當時的箱子里根本就沒有官銀了。”柳如風說道。
“沒有官銀,這怎么可能?”羅山驚聲說道,滿臉不可置信的神色。
“本月十八,黃昏之際,碎石灘發生殺人命案,二十萬兩官銀不知所蹤,無獨有偶,也是本月十八,在天黑之際,有個叫李二牛的人在距離碎石灘一百里之外的西陽城城外撿到了官銀。”柳如風說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恐怕兇手做夢也想不到會有人撿到官銀。”
“還有這種事?”羅山震驚的幾乎麻木了。
“你看柳某像是在開玩笑嗎?”柳如風說道:“官銀在碎石灘被劫,可沒有多久,卻出現在一百里外的西陽城城外,若非官銀早已被劫,試問,在那么短的時間,官銀為何會出現在一百里之外?”
“羅某......羅某也不知道怎么會有這種事。”羅山眉頭緊皺,百思不得其解,沉聲說道:“官銀在之前就被人盜走了,為何咱們沒有一點察覺?”
“這正是柳某想要問你的。”柳如風說道。
“我真不知道。”羅山正色道。
突然,柳小七說道:“你們看,張大人出了好多汗,他不會有事吧?”
不知何時,柳小七已趴在床邊,一雙大眼睛賊溜溜的盯著張元。
柳如風心里暗自冷笑,這個時候,張元若沒有被嚇的出一身汗的話,那才叫見鬼了,心念未已,只聽張元有氣無力的喊道:“水......水......”
“他醒了。”柳小七一驚一乍的叫道。
羅山連忙倒了杯茶,走過去,將張元扶起來,說道:“張大人,你慢點喝。”
一杯茶下肚,張元面露驚色,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羅山,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腦袋一歪,瞬間沒了動靜。
“他......他死了!”柳小七嚇的小臉都白了。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俱是一驚,紛紛看向羅山,羅山的臉唰的一下變的蒼白了起來,顫聲說道:“不關我的事。”
柳如風走到床邊,伸手一探張元的鼻息,發現氣息猶在,開口說道:“他沒有死,只是昏過去了。”
“他剛醒來,怎么會又昏過去?”秦明嘎聲說道。
聶寧說道:“他是喝了一杯茶后才昏過去的。”
柳如風聽的心頭一亮,走到桌邊,端起茶壺,仰頭就往嘴里灌茶水,喝了一口茶水后,還不過片刻,柳如風神色微變,噗的一下,將剛喝進肚里的茶水又噴了出來。
“老爺,你沒事吧?”柳小七急聲說道。
柳如風面露笑容,示意自己沒事,將茶壺擱在桌上,說道:“茶水里被人下了蒙汗藥。”說完,柳如風臉色陡然一變,心里暗道不妙,不由瞪了眼節外生枝的柳小七。
見眾人都看著自己,羅山慌了,手足無措的說道:“你們看我做什么,我沒有下蒙汗藥。”
“這個房里只有張大人和你,不是你的話,難道是昏迷不醒的張大人?”秦明的臉色冷了下來,聲音也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