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清平見柳如風臉色難看的走出竹樓,立刻迎了上去,迫不及待的說道:“柳先生,可有眉目?”
柳如風陰沉著臉,說道:“據他所說,江湖上戴那種白玉扳指的只有一人。”
“是誰?”邱清平緊接著問道。
“財神萬三千!”柳如風說道。
邱清平怔了怔,難怪柳如風的臉色不好看,原來與財神萬三千有關,邱清平說道:“萬三千樂善好施,乃是天下皆知的大善人,他絕不會是兇手。”
“何以見得?”柳如風說道。
邱清平說道:“萬三千富可敵國,但他從來不與朝廷中人打交道,最重要的是他身材中等,與萬毒谷那老者說的人相差甚遠,是以絕不可能是他。”
見邱清平說的這般斬釘截鐵,柳如風心頭一動,說道:“你身為大秦暗衛,潛伏在義兒身邊,監視他的舉動,而義兒出事的那晚,你知道有人在義兒的書房,他們在說什么,那人又是誰,這是你的職責,想必你并沒有走遠,而是躲在暗處,是不是?”
邱清平苦笑道:“不錯,那人離開的時候,是柳大人親自送他出的后門,那人身材修長,倒與萬毒谷的老者所言相符,但是他戴著斗笠,我也不知他到底是何人,但絕不會是萬三千。”
“那就奇怪了,可是吳半仙說江湖上戴白玉扳指的只有萬三千啊,兇手不是他又會是誰?”柳小七不解的說道。
邱清平說道:“你真當吳半仙是神仙啊,或許兇手不是江湖中人。”
“不是江湖中人,難道你們當官的也喜歡飼養鬼眼天蛛?”柳小七說道。
有道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柳如風心中閃過一道亮光,說道:“義兒可與朝中的人結仇?”
“據我所知,沒有。”邱清平說道。
柳如風頗為失望,說道:“這倒是怪了,義兒又不曾與人結仇,為何會有人要暗害他?”
“柳大人突遭不測,其中原因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邱清平說道。
柳如風說道:“這五十年來,只有那人在萬毒谷飼養過鬼眼天蛛,他就算不是兇手,兇手也一定與他有關。”
柳小七撇著嘴,說道:“可咱們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
柳如風不說話了,臉色陰沉的可怕。
最后,事情不了了之,可柳義的死就像一根刺,刺在柳如風的心頭,令他久久不能釋懷,直到那一天的到來,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
黃石鎮!
正值上午時分。
看著熟悉的街道,柳小七牽著馬兒,蹦蹦跳跳的好似一只歡快的兔子,才剛進鎮子,柳小七敞開嗓子喊道:“我柳小七回來了。”
原本以為那些玩伴會爭先恐后的從街道兩邊的房子里沖出來迎接自己,可聲音落下去好一會,也不見半個人影。
“咦,人了?”
柳小七好不尷尬,直接愣住了,氣鼓鼓的說道:“該死,小狗子,小黑子他們死哪里去了,以后不與他們玩了。”
孩子心性顯露無疑。
黃石鎮地處西北邊陲,鎮子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倒也一直相安無事。
偌大的鎮子,空蕩蕩的,柳如風臉上掠過一縷疑惑之色,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
“老爺,你說奇怪不奇怪,他們人了?”柳小七眼珠子賊溜溜一轉,幸災樂禍的說道:“難道鎮子被強盜洗劫,他們都死光了?”
“閉上你的烏鴉嘴。”柳如風訓斥道。
“誰來了?”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從不遠處的房子里傳來。
“是王爺爺。”柳小七聽出了說話的人的身份。
柳如風走進去,只見屋里躺著一個干瘦如柴的老者,正是鎮子里的老人,名叫王成,年約七旬,腿腳不便,常年都躺在床上。
“老爺子,鎮子里的人了?”柳如風好奇的說道。
王老爺子長吐了口氣,說道:“都去縣里看熱鬧去了。”
“看熱鬧?”柳小七插嘴說道:“今天又不是趕集的日子,有什么熱鬧看?”
“你們走的這段日子,出了件大事,李家那小子犯了殺頭的罪,聽說是今日正午要在菜市口砍頭。”老爺子慢悠悠的說道。
兩人聽的俱是一驚,柳小七嘎聲說道:“小黑子比我還小,他能犯什么殺頭的罪?”
“不是他,是他爹......李二牛。”王老爺子說道。
“李二叔犯了什么事?”柳小七好奇了。
王老爺子說道:“他呀......咳咳......”
“老爺,等等我。”柳小七見柳如風急匆匆的走了,也顧不上聽老爺子說了,說道:“王爺爺,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出了門,只見柳如風已上了馬,柳小七說道:“老爺,你去哪里?”
“去縣里。”柳如風說道。
柳小七正有此意,興沖沖的說道:“等等我,我也去。”
一大一小,騎著快馬,風馳電掣般的往縣里而去。
到了縣里菜市口,只見牌匾四周早已是人滿為患,此時,恰好是午時三刻,只聽一道聲音從人群里響起。
“時辰已到,行刑!”
“冤枉啊,大老爺,天大的冤枉啊。”有人哭天搶地的叫冤,那聲音幾欲令人聞者落淚,好不凄涼。
劊子手將鋼刀高高舉起,鋼刀雪亮,亮的幾乎令人炫目。
“刀下留人!”
眼看李二牛就要成為刀下之鬼,柳如風大叫一聲,從馬背上一躍而起,往刑場上飛身過去,人在半空,柳如風右掌一揮,打出一道劈空掌。
劈空掌的掌力呼嘯而至,打在鋼刀上發出鐺的一聲,劊子手只覺一股大力涌來,虎口生疼,鋼刀頓時脫手而出。
“大膽,是何人擾亂刑場?”監督行刑的縣太爺秦明驚聲叫道。
柳如風落在場***手說道:“草民柳如風見過大人。”
柳如風的養子柳義中了武狀元可是縣里人盡皆知的事情,如今柳義身亡,縣太爺秦明也不是那種勢利小人,客氣的說道:“原來是柳先生,不知柳先生為何要阻止行刑?”
“冤枉啊,冤枉啊,我家二牛冤枉啊。”一個婦人跪在刑場哭訴道,身邊還跪著一個七八歲大皮膚黝黑的孩子。
柳如風說道:“大人,不知李二牛所犯何罪?”
“李二牛勾結盜匪,殺害官兵,搶劫官銀,罪不容誅。”秦某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