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大人,即杜倪依然面無表情站在高空。
  眼前這家伙就是害死前任的罪魁禍首。
  哪怕他之前做了再多的心理準備,也還是沒法抑制住心臟過快的跳動速率。
  現在,他能使出全力,但只有一招,僅僅一招能達到巔峰水平。
  可是對方呢,對方能不間斷地打出同等水平下的招數。
  自己則只有一次機會。
  二者的差距可謂巨大。但是,只要他能做到直擊要害且一擊致命,就依然有勝算可言。
  杜倪閉上眼,穩定住心神,一時甚至有點想笑。
  眼前這只鯨落的出現時機之詭異,恐怕也能說明不少問題:它的確很強,但估計也不是這個世界所有事件的幕后黑手。
  而且,它是不應該來這里。
  哪怕它裝作毫不在意這塊地形,甚至還隨手毀掉一座山脈。
  “這一打,后面又得收拾你這爛攤子了。”
  杜倪睜開眼睛,高高在上俯視著植入者,冷道:“手下敗將,這么久來你就長了這么點記性,只是為了讓我多動點手嗎?”
  “是嗎?”
  植入者嘴角一咧,做出浮夸而詭異的微笑,更像是用手指把嘴角拉起來的惡心。
  他右手一動,全身頓時爆出一陣金霧,隨后不斷擴散化為滔天之勢的巨浪,如同死神的鐮刀收割著周圍的一草一木。
  在這片金光閃爍的浪潮里,有無數鯨落的傀儡時隱時現。
  其磅礴的氣勢,連周圍高達百米的山脈都顯得渺小。
  這份壓迫,就是上一次戰斗結果之慘烈的最好證明。
  如果用境界來衡量的話,就是第九階,可謂無限接近魔王實力。這片大陸上,也只有魔王能和其扳手腕。
  馬陸、狼材和獅心等一票日蝕派最頂尖的負責人都連連后退,被植入者的氣勢壓得喘不過氣來。
  更別提其他士兵,他們更是面色慘白,只差點一口鮮血噴出。
  等負責人們細細觀察,只感覺鯨落的實力似乎更上一層。
  經驗更加豐富的虎紋厲聲道:“它的實力恐怕不止第九階,已經來到第九階后期了,真是驚人……”
  此話一出,其他負責人更是震撼。
  他們自身的實力就站在這片大陸的頂尖,自然是清楚到了這種層次想要再進一步是有多么困難。
  難怪這個鯨落還敢來挑戰魔王大人。
  并不僅僅是因為魔王可能有傷在身過來一探究竟和占便宜,而是實實在在有絕對的底氣。
  “不用擱那打臉充胖子了,魔頭。”
  植入者微微抬頭看了眼杜倪,道:“滾下來。”
  頓時,所有負責人都不免緊張起來,尤其以狐賢最為明顯。
  杜倪面無表情盯著他,只是露出一絲微笑:“你的自大狂妄,真是可笑至極。”
  說完,他周圍猛地一聲音爆,氣場以自身擴散開來。
  那一刻,即便植入者的壓迫再強,戰場的重心也穩穩落在了魔王身上。
  頭頂傳來一聲沉重而具壓迫的告誡:
  “上次我能殺你一次,這次也能殺你第二次。”
  說完,上空一陣光柱亮起,瞬間驅散了密布的烏云。
  更顯異常的是,陽光帶來的熱量遠超尋常,狂熱無比。
  遠超過尋常的熱量近乎將光線和景象扭曲,甚至隱隱有沙漠一般的灼燒感。
  幾個負責人堪堪抬頭,看向魔王。
  此刻,魔王被耀眼炫目的金光所環繞,其光芒的渲染仿佛讓他成為一顆新的恒星。
  在其他負責人都有些疑惑時,狐賢堪堪認了出來,道:“這是,利用以太驅散掉鯨落的影響,并將方圓萬里的陽光聚焦到此地?”
  經過狐賢的解釋,大家也反應過來。
  這種方法自然能極大強化魔王的力量,可以說是標準的借力打人。
  但是,他們現在更多的是感到疑惑。
  他們疑惑于:魔王雖然能利用到這種程度確實令人吃驚,但是有必要嗎?
  上一次的對決中,魔王依靠的是絕對的力量戰勝對方,可謂堂堂正正贏下決斗。
  為何現在卻要間接通過利用他力來進行博弈呢?
  陽光的熱量凝聚能對鯨落的破壞力產生抑制嗎?至少現在看來是不太可能的。
  況且,上一任的植入者敗給魔王的是實力的碾壓。
  可現在魔王展現出來的實力甚至還沒有以往認識的范圍內強。
  負責人們都瞪大了眼睛魔王是覺得對方沒有資格讓自己使用全力嗎?這聽起來雖然有點理所應當,可是不是太狂妄了點?
  就在在場的全都陷入疑惑時,唯有植入者眼神陰沉起來,死死盯著那頭頂璀璨無比的陽光。wen穴12
  魔王怎么會知道?
  難道是巧合?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之所以選擇這片遺谷的地形,這片包圍之勢的地形就是為了這個?
  植入者的內心第一次起了劇烈的波動。可是,眼前的局面不容許他躊躇下去。
  因為,魔王已經舉起了那巨大的拳頭,狠狠砸下!
  那金色的光柱也隨著拳頭的揮下而砸落,仿佛太陽與地表的碰撞,只有一方可存活!
  目標直指植入者與周圍的浪潮。
  要知道,魔王可是后出手的一方,占有時機上的劣勢。
  一瞬間,二者在半空中炸裂。
  誰占了優勢?這是現在所有士兵的疑問。
  答案既是情理之內,又是意料之外。
  先前那番帶來末日景象的,猶如死神親自降臨世間的浪潮攻勢……
  直接被魔王一拳給打爆了!
  刺眼奪目的金光化為一層層波紋襲來,直沖向浪潮的一波波攻勢。
  如同高溫蒸發掉了每一絲鯨落,化解掉攻擊。
  并且還不斷反向侵蝕,爆炸此起彼伏。
  在紅黑交錯的煙火下,鯨落直接被蒸發得干干凈凈,最后化為無由來的蒸汽。
  沒有結束。那道光柱依然貫通下去,氣勢不減,直往植入者而去。
  植入者臉色凝重,不敢大意。
  現在浪潮被破,意味著最大的防護層也消失不見,他自身也會被強烈反噬。
  明明占據了先機,可現在不僅被化解,還導致了一個主手更換,可以說是血虧中的血虧。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