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好東西,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若是用量更大,恐怕連一座山都能夠炸平,這東西,妙,妙呀!”
“不。”楚辭搖了搖頭,笑著說道:“為什么不能是用更少的量,達到更大的效果呢?”
“對,對!”
“沒錯,用最少的量,草木灰,硝土,碳,硫,更少的量,在加上什么?”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他敲著腦袋。
“不對,不對,都不對。”老瘋子急急忙忙的沖進房間當中,沒過多久,他又跑出來說道:“你到底是怎么配比的?”
“跟我走,我教你,給你一個舞臺,讓你盡情的發揮你的天賦。”
楚辭目光真摯的看著他。
老瘋子根本沒有半點猶豫,直接說道:“我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
楚辭的炸藥對他來說,就是開辟了一個新的天地。
沒有多余的廢話。
一顆炸藥,帶著一個瘋子轉身回長安城。
奇不奇楚辭不知道,不過既然他已經選擇了老瘋子,就會一直做下去,回到長安城,楚辭安排工匠和施工的苦役,馬上建造一個實驗室。
設施比較簡陋,楚辭將他制作炸藥的配方,詳細的留給了老瘋子,而他捧在手中,視若至寶,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所需要的材料,讓他盡管說。
給他留的地方,足夠的偏僻,因為研究炸藥,不適合在城中,于是就安排到了郊外,他官兵當中挑選了一個人給老瘋子打下手,負責他的衣食住行。
所有的需求也都會盡力去滿足。
第二天,老瘋子將材料一個又一個的寫出來,楚辭將這件事情交給了王三石,讓他去準備,而實驗成果,也將用在開礦上,王三石自然沒有任何的不滿,反而十分樂意與楚辭做這次的交易。
燈會的布置進行的如火如荼,當敲定這件事情之后,就一直在做準備,家家戶戶的門口掛上了燈籠,到處都牽絲連線。
熱鬧非凡,長安燈會,也在很短的時間內,傳遍北州。
宋瀟瀟會出席燈會,這也引來了很多人前往長安城,楚辭現在手里銀子多,倒是不太在意這些花費,大批量的購進彩燈,酒肉,全部由城主府承擔這一次的花銷。
楚辭坐在屋頂抱著小橘子,沒過多久,宋瀟瀟爬上了屋頂,坐在楚辭身旁說道:“公子,還真的將秦安山的奇人請出山了。”
“我的東西,他感興趣,就跟我出來了。”
楚辭笑了笑,望向遠方說道:“長安長安,長治久安,你知道嗎,長安其實代表了很多東西,他代表了衰落和崛起,代表了民生和希望。”
“曾經在長安城當中,有過太多的事情。”
楚辭放眼整個長安城,輕聲說道:“樓倚霜樹外,鏡天無一毫,南山與秋色,氣勢兩相高。”
今時今日,天色明朗,周圍是高山深林,城內張燈結彩,秋高氣爽。
從人煙罕至,到人聲鼎沸。
走到今天的這一步。
就連遠處操練的兵營,都掛上了彩燈,其樂融融,一番景色。
“公子,長安城總有一天,會名震整個天下。”
“可那樣,并不好。”楚辭搖了搖頭說道:“樹大招風,對我來說,更希望他能夠長治久安,無人欺我,我亦不欺世人。”
“瀟瀟姑娘,謝謝你,為長安城帶來的生機勃勃,在你沒有來之前,他沒有這么熱鬧。”
“世人更是不知長安的名字。”
“沒有像是現在這樣的商戶,沒有絡繹不絕,來來往往的人群,更像是一個封閉的世界,超然世外。”
“公子沒有一顆爭權奪勢的心,卻又為何要養一支精銳的軍隊。”宋瀟瀟的美眸落在楚辭的身上,他感受的到,楚辭有一顆與世無爭的心,他只是單純的想讓長安城,變得更好。
“因為要在亂世當中立足,如果你沒有足夠的底氣,有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落后與弱者,就要挨打,被人凌辱。”
“若是沒有軍隊,匪徒大軍壓境怎么辦,若是有朝一日,經陽關破怎么辦,迎面而來的將是如同猛獸一樣的大軍,那時候長安城怎么辦。”
“如果其他城池率軍攻打,擴張土地怎么辦?”
“我雖無爭霸之心,可也必須強盛,我可以不做,但是不能沒有這個底牌和底氣。”
“我可以不去爭霸天下,但是我不能沒有這個資本。”
“我雖不爭,可有人要爭,我們終究會成為這亂世當中的塵埃,風雨飄零。”他揉了揉小橘子的臉蛋,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感受這風的吹拂。
“我父親說,他坐在鎮南王的位置上,卻沒有辦法左右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不明白的他的意思。”
“他是鎮南王,整個北州都忌憚他的名字,為什么他已經站在了足夠的高度上,卻依舊沒有辦法左右他想要做的事情。“
“我不明白,也不理解。”宋瀟瀟低下了頭,她抱住自己的雙腿坐在那里,將頭埋的很低。
楚辭聲音輕柔的說道:“就是因為他是鎮南王。”
“所以,他沒有辦法隨心所欲。”
“因為他要面對的,和你要面對的不一樣。”
“他所站在的角度和你思考的不一樣,我是城主,是長安城主,我要對長安城所有的百姓,所有的軍隊負責,在很多時候,我只能違背本心。”
“你知道嗎?在我成為城主之前,我沒殺過人,甚至我連一只雞都沒有殺過。”
“但是,當我坐在這個位置上的時候,我就知道,在亂世當中,想要生存下去,前方注定是一條血路,我不殺,我就要死。”
“我沒做過好人,也沒有做過惡人,可是當處于這個位置上的時候,我必須做出我的選擇。”
“不管這個選擇是對是錯,是盛譽還是罵名,我都要背負,可能不會被人理解,可能會被誤解,可是我都必須去做。”
“因為,我知道,這是這個位置的責任。”
“你父親也是一樣,他必須要在面對一些事情的時候,做出他的選擇,哪怕選擇是正確的有時候依舊要背負屬于他的罵名。”
“就像是長安城中,這些被羈押的匪徒,到最后,等到長安建成的時候,這數百人,都要死,我沒有辦法替那些被他們傷害過的人,原諒他們,可我也會背負人屠的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