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楊劍的話音落下,從二樓的樓梯上,走下來三名年輕男女,其中兩個男人走在前面,一個女孩跟在后面。
三人看起來年紀都只在二十八九歲的樣子,并且樣貌都非常出眾,再搭配上一套專門定制的名貴制服,讓人感覺他們的氣質相當吸引人。
在陳田木和余佳佳莫名的眼神中,三人走到楊劍身邊,一張嘴就是字正腔圓的美式英文,那說話的腔調自然帶著一股桀驁的氣息。
“這個男人就是那個廢物說的臨海賭神嗎?”
“看起來根本不像啊。”
“楊,你可不要騙我們,要知道我們三個從拉斯維加斯過來一趟很不容易,如果見不到真正的高手,我們會很不開心的。”
“沒錯沒錯,帥氣的楊,這幾天雖然你的招待很讓我們滿意,但如果你連人都弄錯了,就算招待的再好也不能彌補。”
幾人嘰里呱啦說了一通,陳田木是一句都沒聽懂,他的英語水平只有四級而已,那還是因為大學的時候為了拿到學士學位而短期學習的結果。
等到四級考試通過之后,他就再也沒有在英語上下過任何功夫了。
說句不好聽的,這些年看片玩游戲,陳田木的日語水平都比英語水平要高。
不過陳田木雖然聽不懂,但是一旁的余佳佳臉上卻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她不由瞥了一眼自己的男朋友,很難將他和這三人口中的什么臨海賭神聯系到一起。
估計是搞錯了。
余佳佳心里暗暗想著。
可誰知楊劍接下來的話,卻讓余佳佳又一次瞪大了眼睛,并且察覺到了一絲陰謀的氣息。
“沒錯,這位尊敬的陳就是吳忠說的臨海賭神,只不過他平常不顯山不露水,一般人看不出來。”
聞言,那三人中年紀最大的男人突然開口怒道:“楊,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都是一般人了?該死,你要為你的魯莽道歉。”
“啊,抱歉,你知道的,我并沒有這些意思。”楊劍笑了笑:“稍安勿躁,想必我的客人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請允許我先將事情解釋清楚。”
聽到這話,剛才咄咄逼人的男人挑了挑眉毛,不再說話,仿佛已經接受了楊劍的歉意。
“咳咳。”在安撫好三人之后,楊劍轉過頭,用中文對陳田木和余佳佳說道:“剛才我就說過,真正請二位享受這頓法式大餐的并不是我,現在正主來了,容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說著,楊劍伸手指向一直剛才那個年紀最大的男人介紹道:“這位是莫尚卓,SLS酒店技術總監”
“這位是莫勘俳,也是SLS酒店的員工,職位是貴賓經理。”說著,楊劍指了指另外一個年輕一點的男人。
接著他又指向三人中唯一的女孩繼續介紹道:“莫夏竹,SLS酒店貴賓廳的高級荷官。”
“這三位是從白頭鷹的拉斯維加斯特意趕來的,目的就是想和陳兄見上一面,順便切磋一下。”
“我去,這名字可以哈。”陳田木聽完之后臉上一副驚奇的表情,對身旁的余佳佳說道:“莫上桌,莫看牌,莫下注,這是勸人不要賭博嗎?”
誰知余佳佳卻并沒有像陳田木預期的那樣,撲哧一聲笑出來,而是臉色嚴肅地對楊劍問道:“他們說的臨海賭神是什么意思?還有這事怎么會跟我舅舅吳忠扯上關系的?”
陳田木聽的云里霧里,什么臨海賭神,還有什么余佳佳的舅舅吳忠,這些都是他完全不知道的事情,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肯定是剛才幾人用英語交流的內容,只是自己沒有聽懂而已。
另一邊,楊劍聽到余佳佳的詢問,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說道:“哎呀,你看我這記性,連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提前說清楚。”
說完,只見他又一次拍了拍手,立即從門外走進來幾個孔武有力的壯漢,這些人手上提著一個不斷掙扎扭動的麻袋,將之丟在地上解開袋口扎緊的繩子之后,立即從里面鉆出一個人來。
“饒命!饒命啊!我叫吳忠,我是余家的人,你們放過我,我立即就回家拿錢給你們。”
那人惶急地叫喚著,根本沒有看清楚周圍的人到底是誰。
余佳佳看清楚了求饒的人正是自己的那不成器的舅舅,氣的渾身發抖,臉色冷然地說道:“舅舅,別嚎了,這里沒人會傷害你。”
“謝謝,謝謝,大恩大德,沒齒難忘。”直到此時,吳忠都還沒反應過來,還在那像一只喪家之犬似的低頭賣乖。
又過了一會,他感覺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這些一個激靈想起了剛才聽到的那句話,然后豁然抬頭,望向自己的親外甥女。
“佳佳!你怎么在這里?”吳忠滿臉驚詫,不過隨后就臉色一變哭叫道:“佳佳啊,你可要為舅舅做主啊,我被小人給害了,他們把我的錢全騙走了,還威脅我說如果不還錢的話,就把我沉到伶仃洋里去。”
看著吳忠這副模樣,余佳佳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么,她這個舅舅簡直就是個腦殘加廢物,到了現在都認不清情況。
旁邊的楊劍輕笑一聲:“吳先生,你說誰是小人啊?”
“啊?!”吳忠看見楊劍和他身后的三名男女,頓時嚇的一個哆嗦,顫顫巍巍地想要往余佳佳的身后躲去。
沒有去理會吳忠窩囊的樣子,余佳佳轉頭望向楊劍,眼中的冷意呼之欲出,仿佛在說,如果今天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那么余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咳咳,佳佳啊。”楊劍溫聲說道:“你的這位舅舅,前幾天在澳門賭博,結果手氣不好,輸了好幾千萬,債主就是我身后這幾位先生女士。”
“什么?!”余佳佳怒聲說道:“幾千萬?我舅舅不過是一個打著余家名號到處招搖撞騙的小包工頭,他哪來的那么多錢?”
“對啊。”楊劍深以為然地點頭說道:“一開始這幾位先生女士也不知道啊,他們只是看你舅舅出手闊綽以為是個大老板,所以才跟他玩玩,沒想到你舅舅越輸越多,這不就欠下了這么多債務么。”
“哼,你說是就是么?”余佳佳冷聲道。
到了這個時候,她總算反應了過來,今天這頓飯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陰謀。
之前她確實聽說楊劍去了一趟澳門,可怎么也想不到,這事竟然會跟自己的舅舅扯上關系,而他們算計自己舅舅的目的,恐怕還要落在他們余家身上。
不過即便吳忠再怎么爛泥扶不上墻,說到底也是自己媽媽的親弟弟,無論如何,她是不會讓舅舅就這樣遭人陷害的。
一句話,吳忠怎么算也是余家的人,要打要殺也輪不到楊劍指手畫腳。
可余佳佳沒有想到的是,在她否認了楊劍的說辭之后,莫尚卓卻突然跨前一步,從懷里掏出一張欠條,用蹩腳的中文說道:“余小姐,這是吳先生親手寫下的欠條,我們可沒有亂說,他真的輸了五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