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昭張了張嘴，但話還是沒說出來。
石靈，或者說阿石臉色很糾結，似乎很不滿女人要把這件事告訴周昭。
但他看著女人的臉，越看表情越發釋然了下來。
這女人似乎是有某種魔力一樣，至少是對于阿石而言。
她就好像是阿石的全世界。
為了她，阿石甚至于不畏懼天譴也要與她浪跡天涯。
雖然這種行為不可取，但這份感情還是很感人的。
周昭眼神轉到了一邊，果然是年紀大了，聽不得這種小年輕的愛情故事了啊。
“所以說，你是龍宮的人？”
雖然周昭知道，在現在這么一個催淚的氛圍下，他的話只會變成破壞氣氛的推手。
尤其是看他們兩個人深情互視，似乎要把畢生的深情看進去一樣。
但周昭還是要問出問題，他來這里不僅僅是為了看催人淚下的愛情故事的。
更重要的，是如何處理這件事。
事情已經發生了，他要做的，只有解決，就算是不能解決，至少也應該是暫時平息。
“沒落龍族嫡女，自幼被送入青泥龍宮之中。”
周昭皺著眉，看著她的神情，很是真實，沒有多少掩飾或者虛假的神色。
姑且應該是可以相信她的。
“青泥龍宮？龍王待你如何？”
周昭本來很期待她接下來的自我介紹，但她卻似乎陷入了追憶之中，竟然沒有話說了。
很沉寂的感覺，周昭實在忍不住，只能用自己的話來牽引她。
只能這樣子才能勉強拉動情節的樣子。
“龍叔的話……待我不薄的。只是很希望我嫁入這青泥龍宮，成為大太子的……新娘。”
倒也沒有很抵觸的感覺，周昭基本可以判斷，她在這青泥龍宮，雖然是作為像是林妹妹一樣的寄宿條件，但至少沒有受到虐待。
而讓她嫁給龍王大太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所謂魚找魚，蝦找蝦，真龍肯定是要找真龍的。
反而是向他現在這樣非要嫁給一塊石頭，反而是壞了規矩。
但感情這東西，誰說得準呢？
如果按照那種青梅竹馬而言，肯定是龍王大太子黨的。
但青梅不敵天降這個規律還是很好用的，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你和阿石認識多久了？”
周昭繼續詢問道，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了解一下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史。
應該有一定的收獲的，至少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左右他的處置決定。
他雖然不能作為天道來真正處理這件事，但這件事卻是他來解決的，甚至最后的審判決定也是他來寫的。
寫是他來寫，但不知道天道能不能同意。
但至少他向秉持自己的真心去寫這個東西，雖然他沒有專門學習過這方面的天庭刑罰，但肯定是要從輕的。
不然的話，他不就是法海之流了？
做人做事，最好是留一線比較好，而且這種愛情故事還是住的提倡的。
說不準在他的倡議之下，整個天地真的會變成那種自由戀愛。
至少是要鼓勵自由戀愛這個風氣的，也只有嶄新的風氣才可以推動天地的發展。
既然他作為一個神仙，那肯定是要新風的。
朝堂之中肯定是不能只有一個派系的，沒有權利的制衡是一定會產生腐敗的。
就好比是崇禎帝末年，打破了東林黨和閹黨之間的力量平衡，最后導致滅亡的慘劇。
雖然現在想那么多似乎有點多余，但至少應該有一點憂患意識的。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乎？像是和他一起破案的這個老者，雖然表面上看上去挺快樂，但這種孤零零的存活真的好嗎？
雖然他不說，但不代表著像周昭這種外人猜不到。
所有的故友。舊相識全都在自己面前死掉，就算是自己最后能活下來也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
雖然他現在還是人微言輕，但如果有機會的話，他還是要去搞一下政治抱負的。
即使不是天庭之中的政治抱負，也要到世俗國度搞一波。
如果崇禎最后的江山在他手上的話，他到底能不能光復明室？
但他的思緒終于被這女人的講述拉了回來。
“如果說認識的話……應該有好多好多年了吧？”
周昭靜靜看著她，并沒有打斷她回憶的意思。
反正這或許是他們在一起的最后一段時光了，就是多給點時間又有何妨？
“那個時候他還只是一塊很愚笨的蠢石頭呢！”
女人的眼神中很明顯又恢復了光彩，似乎很懷念那個時代一樣。
“還好啦，也沒那么笨的。”
阿石的笑容很溫柔，一點也沒有石靈的那種倨傲。
或許只有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他才會這么輕松吧。
周昭笑了笑，聽著他們的故事。
ps：接下來是回憶章節，專門回憶阿石和龍女之間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