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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以身相許什么的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宋第一提刑官

  其他人雖然只是當了個陪襯,但一聽到今天所有消費免費,立刻又喜笑顏開,不再計較剛才的失敗,趕緊挑選姑娘去了。

  這群二代達官貴人都看得很明白,對于他們來說,這就是個游戲。玩的時候自然要認真拼搶,但終究只是個“玩”而已。

  除了那兩個想出風頭,但卻差點沒被吳謙活活嗆死的那兩個人……

  老鴇走到吳謙身邊,笑盈盈地說:

  “吳官人,上樓吧,蘇姑娘已經在等你了。”

  小哥說:

  “你要上去嗎?”

  吳謙站了起來,甩甩袖子,“好不容易得到了兩支金矢,為什么不去?你們先回吧,不用等我了。”

  “公子……”米兒看著吳謙,滿臉的信任和幸福,“那你早點回來,我們在外面等你一起回家。”

  “那好。稍等我片刻,我去去就來。”

  說完,吳謙便隨老鴇上了樓。

  門扇打開,吳謙走了進去,老鴇婆妖嬈地笑了笑,便關上了房門。

  “來了?”

  屋內,一襲紅衣的蘇酒酒斜坐在椅子上,貼身的絲綢布料將曲線完美地勾勒了出來。面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些酒菜。

  “來了。”

  吳謙面對著蘇酒酒坐了下來。

  “手還疼嗎?”

  吳謙看了看自己還包著布的右手,那是當時為了救她與歹徒搏斗時受的傷,說:

  “如果我手上的傷,能換得美人的傾心,那不疼。”

  蘇酒酒抿嘴一笑,說:

  “原來也是個只會耍嘴皮子的登徒子。”

  吳謙攤了攤手:

  “來金銀樓這里玩的,說到底,不就是放蕩來了嗎?”

  蘇酒酒自己酌了一杯酒,“你說的很粗俗,但沒錯。所以吳大官人,你想怎么放蕩?”

  “可惜,只有兩支金矢,放蕩不起來。”

  “呵,無聊。對了,你好像有一瓶非常香的酒,可否讓奴家嘗一嘗?”

  吳謙這次破天荒地頗為大方,將剩下的酒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當然可以。瓊漿配美玉,澆得美人瘦!不過我可得提醒你一句,這酒不同你們平常喝的酒水,容易上頭。萬一你喝醉了,我可不敢保證你能控制得住自己……”

  蘇酒酒看了他一下,滿眼秋波:

  “無恥……”

  然后,她便到了一杯蒸餾酒一口咽下。

  “好醇厚的酒!”

  說完,她又倒了兩杯,也是一口咽下。

  三杯喝完,她原本就白里透紅的可人臉蛋上露出了一片朝霞,舉手投足間已經有些飄飄然了。

  “你看看,”吳謙說:“都告訴過你了,你還喝這么快,看來是真的不怕我包藏色心啊!”

  蘇酒酒忽然笑了起來,“呵呵,我才不相信你會那樣做。”

  “為什么?你覺著我不是男人?”

  “不,你太男人了。你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拒絕我,把香水送給你的丫頭,說明你對我沒什么興趣,你喜歡的是你家的丫頭。說真的,我有些嫉妒你那個丫頭了,你是有多愛她啊?”

  “很愛。”

  “那她是你最愛的人了?”

  吳謙忽地沉默了,半晌才說話,“不是。”

  “呵,原來只是個多情的浪子而已。”

  “我最愛的人……離開我后不知道去哪了。”

  蘇酒酒一愣,以為吳謙是被甩了,說道:

  “對不起。”

  “沒關系。”

  說完,吳謙自己也喝了一杯酒。

  “蘇姑娘,我救了你,你不應該報答報答我嗎?”

  “哦?你想要怎么報答”

  “比如說,以身相許什么的。”

  “呵呵呵呵,”蘇酒酒笑聲甜美又有些悲傷,“你也只是想得到我的身子嗎?說到底,你們這些男人從來就沒把我當成過真正的女人,我在你們眼里只是個玩物罷了。”

  “此話怎講?”

  “剛才何子期不是說了嗎?無論怎么樣,說到底,我就是個妓女。對了,在你們口中,我們這些人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瘦馬!哈哈,揚州瘦馬!”

  蘇酒酒的笑地非常苦澀,竟帶有些哭腔。

  何為“瘦馬”?

  揚州富有,有人會低價買來面貌姣好的貧家幼女,教她們歌舞、琴棋書畫等。等長成后,便將她們高價賣與富人作妾或賣進青樓。這些可憐的童女被爹娘賣掉時不過十幾貫錢,可等到養成出售時,可賺達千五百兩。

  瘦馬對她們來說是一個帶有侮辱性的詞語,意為如同役使凌虐弱小的馬匹一般。但她們卻無法擺脫這一切,從她們被賣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她們只是用來牟利的工具。

  吳謙有些同情她,雖然她所謂的“梳攏典”聲勢浩大,引來無數富家子弟前來博美人一笑。但所有人都明白,這只是個游戲,她只是那些富家子弟用來顯擺身家的工具。

  吳謙也有些悵然,說:

  “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將來?”

  “將來?”蘇酒酒苦笑,眼神已經開始恍惚了,“找個達官貴人嫁了做小妾,然后在家里一輩子抬不起頭?呵呵。我這種人,沒有未來,只有眼下的花天酒地。”

  “我有個疑問,你辦了那么多次梳攏典,為何都是最多只向同一人拋出兩只金矢?你……這么守身如玉,有必要嗎?”

  蘇酒酒搖搖晃晃地指著茶幾上的一個花瓶,說道:

  “這是汝窯的珍品,在市面上價值百兩。如果運作一下,會賣的更高。可……如果它裂了一道紋,有了一道沖,那你猜它還值多少錢?呵呵,最多也就是幾十兩罷了……”

  吳謙點了點頭,心想,這蘇酒酒倒是看得很清楚。自己只不過是金銀樓抬出了待價而沽的一個商品罷了。只可惜,她身陷這個漩渦之中,就是看得清楚,也不可能逃得脫。

  除非……有人救她脫離苦海。

  “所以我說,吳官人,我好羨慕你家的丫鬟,她好幸福。對了,你的香水,可以送我一瓶嗎?我喜歡蘭花……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

  “不要錢,過兩日我給你送來。”

  “謝謝。”

  蘇酒酒端起吳謙的酒瓶,仰頭一口氣喝完,然后趴在桌子上,再也起不來了。

  “唉!”吳謙輕嘆一聲,一是可憐蘇酒酒的身世,一是可憐自己的酒……自己就做了這么點,小哥都不舍得給,都被她喝完了。

  他抱起椅子上的蘇酒酒,柔若無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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