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塤玉笑了,大笑,他好久沒有發自內心地笑過了。
看著自家侄兒臉上久違的真實笑容,塤雷也是欣慰不已,更是打定主意,讓其晚點再知道貼身老仆坐化的事情。
“多謝北哥,我前你一個人情,天大的人情。”塤玉說著,隨后就要向蕭北跪下。
“大可不必,這也是你自己的運道。”見狀,蕭北連忙上前拉住塤玉。
開什么玩笑,他現在內心其實也是有點愧疚的好吧,畢竟坑了人家兩億下品靈石。雖然說這也說不上坑人,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可如今塤玉竟然要直接跪下,這可不行。
對蕭北來說,這不過是一個交易罷了,更何況這個交易對他來說還是血賺。不管這個交易對塤玉的影響有多大,即便是改變了他的人生和命運。
可對蕭北來說,這只是一個交易。
“對了,小友,你們從那傳送陣里出來,若是我沒看錯的話,你們是從東荒來的吧。”塤雷開口問道。
“是啊,從東荒城傳送而來。”蕭北點點頭道。
“東荒城啊,沈家么?”
“對。”
“紫陌尊者沈蕓卿驚才艷艷啊,三十年前我有幸見了她一面,空谷幽蘭,不是人間所有啊。”塤雷感嘆道。
三十年前,他剛突破到八卦境沒多久,斗志昂揚。突然聽聞有一個39歲就突破到尊者天之驕女降臨東王城。
當時心里就有點不敢置信。可是待他不知天高地厚地向那個仙一般的女子發出挑戰之后,他承認,這是真正的天之驕女。
紫陌尊者什么也沒干,只是站在原地,一個回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就倒下了,甚至于他連自己為什么倒下都不知道。
真正的毫無還手之力。
待他醒了,紫陌尊者已經遠去。而他的大哥,東王宮的宮主,踏入八卦境巔峰多年的人物,不憤之下出手,卻也未曾留下那個幽蘭一般的女子。
“紫陌尊者真的這么可怕嗎?”他當時如是問他大哥。
“大圣之下無敵手。”東王宮宮主臉色肅然。
沒有人知道他們那一戰,甚至于他還未曾出手,就步入了塤雷的后途。
根據他的推算,紫陌尊者可能幸握的是靈魂大道,炅魂攻擊方式已經無聲無息,輕而易舉就放倒了他這個巔峰尊者。恐怕,她的靈魂強度已經超過一般的大圣了!
“你們欲往哪去,若是沒有落腳之地,不如在我東王宮暫住幾日?”塤雷道。
蕭北倒是無所謂,于是就把目光投向聶狂風。
“我準備去九歌樓,見一見唐尊者。”聶狂風嘆息一聲道。
“哦?九歌樓?你認識樓主唐尊者?”塤雷驚訝問道。
“我父親是她的親傳弟子。”
“你父親可是那聶啟孤?”塤雷追問道。
“莫非前輩聽說過家父?”聶狂風也驚了。
“自然,想當年聶啟孤不過三十,就已經是七星境巔峰實力了。同為九宗,我自然也關注其他宗門的天驕。當年,聶啟孤無疑有很大的可能在九宗會武中奪得魁首。”塤雷目露追憶之色,緩緩道來。
“怎么可能?我父親不是六合境巔峰嗎?”聶狂風有點不可思議道。
“我東王宮的情報自然不會出錯,就是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么,九宗會武前夕,樓主唐尊者帶著聶啟孤遠走東荒,
九歌樓苦尋無果。那一次九歌樓失去聶啟孤這個主要戰力,險些掉出九宗之外!”塤雷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而后長久不語,待聶狂風稍微緩過來。
“那唐尊者現在還沒有返回九歌樓嗎?如此我豈不是白來一趟?”聶狂風腦子亂亂的。
“非也,之后一年唐尊者就返回了,帶著一個嬰兒,說是新的親傳弟子,至于聶啟孤則是不見了蹤影。你今天若不說,我早就忘記這個人了。”塤雷長嘆一聲,歲月是最能淡化一切的存在。
“這,到底發生了什么?”聶狂風眉頭緊蹙。
“對了,既然你來到這,那么聶啟孤呢?這么多年了,是不是已經晉升成為一個真正的尊者了?”塤雷突然提起興致。
“沒有,家父在三十年前就墜入魔域了?”聶狂風面露悲哀。
“什么!就是三十年那次魔尊入侵?我后來派人探査,陣法殘留明顯出自九歌樓之手,當時還以為九歌樓派人鎮壓了,如今看來,是聶啟孤出的手啊。只是,有一點我還是想不通。當年,聶啟孤早就一只腳踏進了八卦境的門檻,
沒道理用百萬將士布下大陣來封印一個重傷的魔尊,還把自己搭進去了啊?”塤雷聞言大驚,茶也不喝了,說到后面,臉上也是浮現了濃濃的疑惑。
“不對啊,三十年前,照你之前說,唐尊者也在東荒域啊。不論發生什么,沒道理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傳弟子陷入危險吧?”這時蕭北微微思索,而后發出了自己的疑問。
“魔尊入侵前半年,唐尊者就回來了,準確來說,唐尊者遠走東荒,發生在三十一年前,只不過我們修道之人,最不在意的就是時間,是故,我就說是三十年前了。”塤雷解釋道。
“這樣么?那就沒問題了。”蕭北點點頭,可是旁觀者清,結合時間,他倒是心中有了猜想。
“看來具體情況還是需要當面見唐尊者一面才行。”聶狂風思忖良久,而后道。
“兩位若是要去九歌樓,不如在我東王宮再盤桓一天,讓我盡盡地主之誼。至于趕路,倒是不急,我東王宮的傳送陣能直接傳送到九歌樓,耗時不過兩個小時而已。”塤雷撫幸笑道。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聶狂風抱了抱拳。
蕭北也是暗中點頭。畢竟若是靠他們兩個自己去九歌樓,還不知道需要多久時間才能到呢。如今東王宮有直通九歌樓的傳送陣,自然極好。
在東王宮的安排下,蕭北二人住了一晚。
第二天,聶狂風早早的就叫醒了蕭北,拉著他去找到了塤雷。
“你們急著去九歌樓吧。”看了看天上剛剛泛起的魚肚白,塤雷苦笑道。
聞言,聶狂風也有點不好意思,不過急于知道當年他父親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也是尷尬地點點頭。
“行嘛,那就走吧。”塤雷擺了擺手,隨后朝前帶路。
那個落魄青年也跟了上來,蕭北也沒有多說。
“咦?不是昨天那個傳送陣嗎?”蕭北有點疑惑問道,塤雷走的路線分明不是昨天那個傳送陣,而是朝著東王宮深處走去。
“外界那個傳送陣是通往東荒的。而我東王宮私用的傳送陣則在深處?”塤雷頭也不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