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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消息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名之獵龍人

  但是,儒家不是那么好入的。

  儒、釋、道三家雖然廣開門戶、海納百川,但本質上依舊存在門檻,不是什么人都能擠進門的。

  拿儒家來說,現在的儒家和過去不同,它已經逐漸發展成一種教派信仰,和佛、道兩家等同。

  也就是說,你不光要會吟詩作賦、通讀經史子集、具備六德、六行、六藝,還要堅定儒家這份信仰。

  可若是陸錦年對儒家產生了信仰,他就不能違背這份信仰去為實現為獵龍人正名的私心。

  至于假意當個儒家人,實則是想等龍氣影響消除之后再去做官……

  這法子是絕對行不通的。

  做任何事情,心不誠則不靈。

  儒家養浩然之氣,其本身就是在培養一種信仰的力量,只不過取的是天下讀書人的信仰之力。

  陸錦年能騙得過所有人,但騙不過他自己的內心。

  心中無念,又怎么能養出浩然之氣?

  所以,他成不了儒生?

  可是,不做儒生的話,他身體的異樣一日不除,始終是個禍端,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如果可以選,在儒生、和尚和獵龍人之間,陸錦年會毫不猶豫的成為一名獵龍人。

  但是,成為獵龍人的話,他又以什么立場為獵龍人鳴不平?

  一切似乎進入了一個怪圈,陸錦年陷入兩難之境,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了。

  這種事陸無悔沒辦法幫他,人活一世,有些選擇可以向他人求助,但有些選擇必須自己去面對才能得到答案。

  陸錦年帶著滿心困惑回到了書院,發現山長帶著學子們去了御顏坊,現在還沒回來,偌大的書院空蕩蕩的。

  陸錦年回到學舍倒頭就睡。

  他與龍獸大戰一場,雖恢復了體力,可前后耗費的心力是沒辦法彌補的,一挨著枕頭就打起了呼嚕。

  翌日清晨,陸錦年從夢中驚醒。

  他夢見自己身體的異常被人發現了,山長和學子們把他圍了起來,獵龍人奉命來殺他,師父也在其中。

  但師父不是來殺他的,是來救他的,為了救他離開,師父背中數箭,死在了他面前。

  陸錦年坐在床沿,看著清晨的陽光從門窗的縫隙中照射進來,在地面投下無數的光斑。

  那光斑中仿佛印出了師父的影子。

  陸錦年想師父了,從未有過的思念如江水一樣席卷而來,年少的陸錦年被打的手足無措。

  昨夜御顏坊的事情傳遍了整個瑯琊書院,據悉,三大書院的山長們還在和那三間寺廟和兩間道觀的主持理論。

  好好的詩會,本來挺安全的,愣是在穢珠這兒出了紕漏。

  砸了御顏坊不說,還死傷了好些個學子,這些學子背后可都是有靠山的,任何一家追究下來都不是小事,書院不愿背這個鍋,必須討個說法。

  五位主持也不想承擔這個責任,大道理、小道理、歪道理、正道理大說一通,先把你繞暈了,然后把鍋推開。

  書院這邊也不是好相與的,論嘴皮子功夫,你們一群禿驢和牛鼻子還能是我們讀書人的對手了?

  一夜唇槍舌劍下來,三位山長口干舌燥,五位主持啞口無言。

  眼看著結果就要出來了,五位主持忽然就跟神靈附體了一樣,輕飄飄一句“龍獸是我們殺的”就把三位山長堵的無話可說了。

  龍獸當然不是那五個出家人殺的,準確的說,不全是他們的功勞,陸錦年才是起到決定性作用的那一個。

  可是,誰知道他陸錦年參與了呢?

  陸錦年走的太快,又是喬裝走的,沒人看見他智斗龍獸的那一幕,他自己現在這情況,他也不敢去說。

  而三個幸存的出家人得了自家主持的“指點”,當然不會砸自家的場子。

  結果不言而喻,功勞全成了那五家的,雖然他們出錯在前,可是沒人知道他們怎么出錯的,追究不到最大的責任。

  再加上他們都把龍殺了,功過相抵,還有什么好說的?

  獵龍嘛,有點死傷多正常!

  三位齋長氣到沒脾氣,只能捏著鼻子認下。

  回到書院,山長召集了各齋齋長,告知他們將取消接下來所有的詩會和文會。

  龍獸已除,籠罩狼郡的龍氣也沒了,沒必要再組織這些活動。

  學子們縱然遺憾,可也沒太失望。

  官方組織的詩會和文會是沒了,可私下里組織的活動一點沒少,單純以文會友的話,機會還是很多的。

  這次事件的結局讓陸錦年多少松了口氣,只要他參與獵龍的事情沒有曝光,他就能多隱瞞一陣。

  當然,他知道自己瞞不了一輩子,也許未來某天早上醒來,這件事就會被人翻出來傳的沸沸揚揚。

  但那畢竟是以后的事情了,就眼下來說,他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如何做自己的選擇。

  日子平淡無奇的過了幾天,忽然有一天,房管事來書院找陸錦年。

  這天不是休沐日,陸錦年正在學堂里聽講呢,就看到房管事站在窗外沖他揮手。

  陸錦年沒有打斷講席講課,而是等到一堂課結束才跑到學堂外和房管事打招呼。

  “房管事,您怎么來了?”陸錦年問道。

  房管事帶著幾分焦急,“哎呀”一聲說道:“錦年孫少爺,有信啦!”

  “什么信?誰寄給我的?”陸錦年問。

  “不是這個信,是開臨那邊來人啦!”房管事語速極快地說道:“漸離少爺不是在開臨失蹤了嗎,老爺托人去找了,一找就是好幾個月,這不,今早上剛剛來人,說有漸離少爺的消息了,我知道孫少爺您肯定著急這件事,所以第一時間就趕過來了。”

  陸錦年面露狂喜之色,拉住房管事的手問道:“真的假的?師父找到了?他在哪兒?”

  房管事面色一僵,頗有些尷尬地說道:“我來得及,還沒仔細問呢。”

  陸錦年覺得他有點成事不足,松了手,直接往書院大門跑去,房管事緊隨其后。

  陸宅。

  廳堂。

  老爺子陸無悔坐在太師椅上,身旁伺候著幾雙兒女,下方是一個包頭小廝,正在向老爺子開臨那邊傳來的消息。

  正說著話呢,一道人影闖了進來,陸家人正欲發作,卻發現來人是陸錦年。

  陸家人立即默契的閉上了嘴。

  沒辦法,陸錦年在老爺子面前正當紅,誰惹誰倒霉,老大的遭遇就擺在那兒呢,誰還敢找不痛快?

  陸錦年也意識到自己冒失了,跟師祖告了聲罪,然后說出了來意:“師祖,聽聞開臨傳來了師父的消息,可是他回來了?”

  陸無悔嘆息著搖了搖頭,一指下方的小廝,說道:“你問他吧。”

  小廝很有眼力,看出陸錦年在老爺子眼中極有分量,當即不問自答道:“我們還沒有找到漸離少爺,不過我們發現了一些線索。”

  說著,小廝從懷中取出一只錦袋,從錦袋里倒出一串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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