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第五層，兩人終于見到了傳說中被封印在于血腥之塔中的亡魂。
那是三個女性的亡魂，身體呈現半透明狀，發出低沉而空靈的哀嚎，聽得譚翼和麗莎都有些毛骨悚然。
它們雙手垂下，半躬著腰，在石室里緩緩的徘徊著。
譚翼趁著其中兩只亡魂距離稍遠，將其中一只引動。
那只亡魂猛的抬頭看向譚翼，二話不說就追了過來。
“沒有遠程攻擊，它是近戰類型。”
譚翼手握骷髏腿骨，全神戒備的同時，嘴里還不忘嘴里分析著。
離得近了，譚翼率先揮舞腿骨發動攻擊。
然后，譚翼驚訝的發現，自己揮了個空。
不是那只亡魂避開了，而是腿骨直接從它的身體上穿了過去，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難道我猜錯了，它們不是游蕩者？
滋啦！
一擊揮空的譚翼，根本無法閃躲來自那只亡魂的反擊，胸口在其一撓之下，那件特制的內衣被拉出了三條長長的裂口，裂口處還隱隱可見一些霧化的青煙。
也正是這一擊，讓譚翼確定了他沒有猜錯。這些亡魂，就是當年調查科定義中的游蕩者。
應該是能力被壓制的原因，才導致我無法擊中它們。而它們，卻可以實實在在的傷害到我。要不是這件特制內衣，光是剛才那一下，恐怕我已經被開膛破肚了……
譚翼想起了桂華苑小區里，由求紙怪人制造的一樁樁慘案，心中一陣后怕。
他終于理解，普通人在面對游蕩者時的那種無助了……
只怕，以前深入血腥之塔的所有前輩們，最終止步的地方，就是這一層了吧……
“刀給我！”譚翼扭頭大叫。
接住麗莎甩來的長刀，譚翼直刺向亡魂。
這一次，他再不敢用力過猛。
果然，骷髏遺留的長刀對眼前的亡魂半點作用都沒有。
長刀，終究不過是一件凡物。
面對游蕩者，唯一的辦法就是所謂的“用魔法打敗魔法”。
譚翼沒有再猶豫，唰的抽出PX4風暴對準這只亡魂的眉心。
一槍過后，這只亡魂徹底灰飛煙滅，什么都沒有留下。
雖然消滅了一只亡魂，但譚翼的臉色卻很難看。
他的槍里，只剩下七發子彈了。
譚翼把刀還給麗莎：“這刀對亡魂沒用。不過如果可以的話，還是不要扔掉的好，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用到。”
麗莎抬手將刀推回：“扔進你的空間里吧。挺重的，拿著不方便。”
譚翼依言把刀放進了徽章空間，然后繼續問道：“你的槍里還剩幾發子彈？”
“四發。”麗莎直截了當的答道。
譚翼看向剩下的兩只亡魂，輕輕的嘆了口氣。
“這些亡魂，我以前所在的特殊罪案調查科稱呼它們為游蕩者。其實就是民間傳說中的鬼魂。
“根據一位博士所說，它們本質上是一種能量體。暗物質世界滲透進物質世界后，暗能量會依附于脆弱的精神能量，也就是人類死亡瞬間，精神崩潰的那一剎那。最后，便形成了游蕩者。”
麗莎微微歪了歪頭：“很有趣的說法，倒是與我們雅塔神婆傳承中的說法有幾分相似。”
“哦？”譚翼有了些興趣，“你們的傳承里，是怎么解釋鬼魂的？”
麗莎聳了聳肩：“說了你也不懂，很多概念是我的傳承里獨有的概念。反正你只要知道大致意思相近就可以了。”
譚翼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或許，那會涉及雅塔傳承中的一些機密吧。
“那這個呢？還要拿著么？”麗莎搖了搖手中的骷髏頭骨。
譚翼拿過麗莎里的頭骨，扔進徽章空間：“按照前面四層的經驗，每一層的敵人都比較單一。所以，這一層應該不會再出現綠色光團的攻擊方式，這個頭骨暫時應該用不上了。
“不過，這一層的難度顯然比前面四層要大上許多。你也看到了，物理攻擊對亡魂無效。唯一能接觸和傷害到它們的，就是來自暗物質世界的能量——異能，以及一些特殊生命體的能力。比如你的摩迦蠱蟲，和我的血霧。
“但是摩迦蠱蟲和血霧現在都不用想了。我們只剩下由那些能力制造出來的子彈，而子彈數量只有這么幾顆，亡魂卻不知道還有多少。五百？還是一千……”
譚翼對亡魂數量的擔憂不無道理。
連續四層跑下來，他們發現，血腥之塔每一層的面積，都比上一層要大。
第二層的時候，還只是大得有限，二人的感受還不是很強烈。
第三層的時候，二人終于感到了不對勁，因為他們尋找中央廳的時間長了很多，速度上卻沒有明顯的降低。
及至第四層，他們兩個足足跑了接近兩個小時時間。
面積擴大，遭遇的敵人就多。光是第四層里骷髏的數量，就比二三層加起來還要多得多，已經不下數百只。
至于這第五層……譚翼甚至都有些不敢去想。
“不，你錯了！”麗莎糾正道。
譚翼一呆，不知道麗莎說的“錯了”，是指哪個方面。
麗莎扯了扯譚翼身上的特制內衣：“還有這個，也是由異能制造的。”
譚翼有些無語：“可是這內衣不是攻擊型道具，對于消滅亡魂根本毫無……”
只是他話沒說完便戛然打住，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愣神。
了好一會兒，譚翼才緩緩的吐出了幾個字：“我知道應該怎么用了！”
此刻，他的眼里，正綻放出熠熠明光。
麗莎被譚翼這變臉似的模樣搞得有些糊涂：“什么怎么用，你在搞什么？”
不料，卻迎來了譚翼一記熊抱。
“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在不動用子彈的情況下消滅這些亡魂啦！謝謝你的提醒！麗莎！”
“啊……啊？”
麗莎也驚訝了。
譚翼脫下自己身上的特制內衣，然后從徽章空間里取出新的普通衣服穿上。
他把那件特制內衣提起來，用骷髏腿骨戳了戳道：“你看，這件特制內衣，是異能者用異能能量制造出來的。我用腿骨就可以撥弄它。當然，不止是腿骨，任務我們能看見的東西，都可以這樣接觸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