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大門緩緩合上。
“就是這里。”博士介紹道，“待會兒，我們通過這個裝置傳送出去。”
譚翼仰頭望著那龐大的黑紫色漩渦，感覺很不舒服。就像有巨物恐懼癥的人，面對擎天巨像時會控制不住的產生窒息感一樣。
“這是什么？”譚翼問道。
他可不相信如此龐大而詭異的儀器，僅僅只能起到傳送作用。
別說比不上他的傳送卷軸，甚至比不上基地里擁有傳送異能的異能者。
“風暴之眼……”楊怡喃喃道。
博士看了楊怡一眼：“是的，就是風暴之眼。不過，目前還沒有徹底把它研究透徹。”
博士一邊說，一邊向黑紫色漩渦下方走去，眾人隨即跟上。
算上小蘿莉，一行五人在漩渦下方，猶如匍匐在巨人腳下的螻蟻。
“風暴之眼是什么？”譚翼問道。
楊怡搖搖頭：“沒有親眼見過，只是在不久前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看過相應的照片。具體有什么功能，我也不清楚。”
“那次任務跟風暴之眼有關？”
“不，準確的說，是跟他有關。”楊怡用下巴指了指睡袍男人。
睡袍男人對譚翼微微的笑了一下：“楊隊長的任務，就是把我帶到這座基地。”
譚翼略一點頭，沒有就楊怡任務的相關內容繼續問下去，對目前的情況而言，這不是重點。
“你們先站在這里別動。”博士回頭，對著四人囑咐了一句。
接著，博士獨自走到漩渦的正下方，略站了一會兒，然后往左走了幾步，又倒退走了幾步，方向一拐，斜著再走了幾步……
“這是在做什么？”
“解鎖操縱臺。”睡袍男人答道。
轟隆隆……
一陣沉悶的地動聲之后，一座看上去很復雜的操作臺從地下冉冉升起。
博士向睡袍男人招招手，示意他過去。
睡袍男人徑直走到操作臺邊的一個一人高的玻璃容器前面。隨著博士在操作臺上輸入一串指令，玻璃容器的艙門應聲而開，睡袍男人則鉆入其中，合上了眼睛。
博士繼續輸入指令，睡袍男人所在的玻璃艙室徐徐漂浮起來，越升越高，直至升到正對漩渦的中心才停下。
博士繼續在操作臺上噼里啪啦的敲著鍵盤，屏幕上跳出無數意義不明的字符和曲線。
隨著字符和曲線越來越復雜，環繞漩渦的粗大電弧也跳動得越來越劇烈，噼噼啪啪的爆響之聲如同風暴滾雷。
當最后一個鍵按下，博士仰頭看了一眼半空中的玻璃容器，旋即走下操作臺，和譚翼楊怡站到了一起。
“大概五分鐘后，我們就能傳送出去了。”
譚翼終于忍不住，十分詫異的問道：“風暴之眼的作用就是傳送？”
博士扭頭，上下打量著譚翼：“你就是那個真實網絡電影劇組的成員吧？我知道你。起初，我聽說基地來了一個劇組成員的時候……哦不，應該說是一批劇組成員的時候，我還曾向基地提議把你們送到我手里讓我研究研究的。”
譚翼皺了皺眉，他覺得這個博士似乎有點瘋狂。
“別緊張。我現在對你已經沒興趣了。不過……”博士淡然的說道。接著看向被譚翼牽著小手的小蘿莉，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熾熱，“這個小姑娘倒似乎很特別的樣子，如果可以的話……”
“想都別想！”譚翼果斷拒絕。
聽到兩人談及小蘿莉，楊怡也問道：“這個小姑娘到底是誰？怎么會突然出現的？”
之前忙于跑路，所以楊怡一直把這個疑惑壓著沒問。
“一個異能者，能力是可以潛伏在別人身上。她之前就潛伏在我的貓身上。”
“異能者？”博士似笑非笑的看著譚翼，“算了，這事以后再談。”
“博士，風暴之眼到底是什么？”譚翼趁機把話題拉回來。
博士把目光從小蘿莉身上收回，重新仰頭看向黑紫色漩渦，語帶狂熱的道：“它是生命的搖籃……它是遠古傳說的締造者……它是力量！它是魔法……它是萬物存在的鐵證……它是聯通世界的橋梁……它是這個宇宙的真相！”
博士仿佛一個狂熱的宗教信徒，用一種抑揚頓挫的腔調，近乎忘我的呢喃著讓人不明所以的排比句。
“博士，能說點我聽得懂的人話嗎？”譚翼一手拍在這個三十多歲的知識分子肩頭。
這一拍很重，毫無防備的博士當即打了個趔趄。
“既然你們已經見到了它，那么我也沒什么可隱瞞的……”
終于說到了正題，譚翼和楊怡均都豎起了耳朵。
尤其是譚翼，“世界的真相”對他而言，宛如一道魔咒，將他死死困住，已經太久太久。
“宇宙是空曠無垠的。對大部分人而言，宇宙由無數的星系構成。了解得更進一步的話，還會知道各種宇宙射線，引力波等等。再進一步，還會知道一些只存在于理論上的東西，比如光子。所以，宇宙其實從來都不是空曠的！宇宙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能量！”
博士頓了頓，見兩人都在認真的聽他講述，于是繼續用狂熱的語氣向兩人解釋道：“這些能量，都是已經能被明確的觀測到，又或是能通過科學計算而獲得論證的。它們都是建立在我們已知物質的本質理論基礎上的。
“自從20世紀六十年代后，人類在基礎科學上的研究逐漸放緩，最近三四十年甚至已經進入了停滯狀態。
“基礎科學研究的停滯，直接導致了人類文明發展進入了瓶頸期。一日無法突破這個瓶頸，人類就一日無法把文明再提升一個層次！
“那么，到底是什么阻礙了人類發展的腳步，你們知道嗎？”
這個問題對譚翼和楊怡而言，顯然是超綱了。兩人十分乖巧的選擇了搖頭，連搖頭的速度和幅度都一模一樣。
“是物質！因為人類所能接觸和觀測的物質，已經達到了人類認知的極限。只有打破這個極限，人類文明才能真正進入另一個緯度！”
博士高高的舉起右手，向下猛的一揮，似乎這個動作，能讓他的話變得更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