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布百公爵沒打算為難女兒,既然女兒喜歡,他也不強求了,他可不希望伊蓮娜娃真的孤獨終老,更不希望梅安娜娃步了姐姐的后塵。
當然伊蓮娜娃遭受的也不能全怨布百公爵,布百公爵之所以不同意,其實也是為梅安娜娃著想。
伯爵繼承人在別人眼中已經屬于高高在上的了,但在公爵得眼里,的確低了,還不是一半點兒。
特別是這人還有了妻子,除非人家的原配死,否則自己的女兒永遠不可能成為城堡主人。
就算得寵,又是他布百公爵的女兒,也不行,這是規矩。
但這些年伊蓮娜娃過的什么日子,布百公爵心中清楚。
自己能給的,只是一個父親的呵護和疼愛,以及最好的物質生活,但人大了,并不是這些就能滿足的。
看著女兒一天天的瘦下去,從活潑可愛硬生生地變成了只知道發呆和以淚洗面,布百公爵的心其實并不比梅安娜娃的心好受多少。
很早以前布百公爵已經想開了,只是苦于沒臺階下。
直到今年秋戰之前,布百公爵徹底想開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根本不值女兒一根毫毛,更何況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也沒什么丟人不丟人的。
想通歸想通,但讓自己就這么把女兒放出去,布百公爵還是有些……
小女兒還行,但伊蓮娜娃遭受的罪過,始終是憋在他布百公爵心口的悶氣。
但這事兒又不能做的太過了,否則就不是給某些小子警告或者下馬威什么的,而是讓自己的女兒難看。
況且自己的女兒是什么德行,布百公爵心中是有數的,故此才搞出聘禮這么一說。
否則就迪拜堡那些家伙事兒,布百公爵還真看不起。
要知道迪拜堡現在在布百公國名聲大噪,其中是有迪拜堡這幾代人的不懈努力,但更多的是公爵的支持和默許。
毫不客氣的說,迪拜堡的一切,基本等于公爵給的。
曾幾何時,布百公爵想過宴會上會發生的一切可能,但唯獨沒想到會如此。
二女兒哭的和個淚人兒似的,從伊蓮娜娃出生到現在,這是布百公爵見到她哭的最淋漓盡致的一次。
當然,伊蓮娜娃的淚水并不只是表達她這些年受的委屈,以及將要迎接的幸福,更是把布百公爵的心哭的亂如麻,以至于對科達的‘懲戒’都沒付之于行動,也沒那個心思行動。
有伊蓮娜娃這個前提,梅安娜娃這里布百公爵壓根就打算走一下過場算了。
畢竟這個新崛起的戰神的確是窮的要啥沒啥,肯定拿不出什么正經東西。
梅龍‘哭窮’,布百公爵想到了,但絕對沒想到梅安娜娃當著這么多人和梅龍說悄悄話。
說就說吧,還說的那么大聲。
聲音大也算了,關鍵是那內容……
布百公爵差點兒沒氣死,有這么坑爹的嗎,現在還沒正兒八經的過門兒呢,等真正的過門了,那還得了!
當然,布百公爵也差點兒笑死,自己的女兒這么奇葩,也算是一人才了。
特別是現在梅龍捂著梅安娜娃的嘴,這丫頭片子還唔唔唔的……
這簡直不是談婚論嫁的嚴肅和莫名的悲傷,倒像是下倆口私下里逗著玩呢。
綜合起來,布百公爵就是哭笑不得。
再說梅龍這里,好不容易讓梅安娜娃安靜下來,看著周圍基本都笑噴了的眾人,梅龍只能硬著頭皮干咳一聲。
“咳咳……那個,玩笑,玩笑話,只是氣氛有些壓抑,讓大家開開心!”
眾人微微點頭,也不知道是真的把這事兒認為玩笑了,還是咋么滴,倒是后半句說的沒錯,現在氣氛變得相當好了。
其實關于聘禮的事兒,在路上的時候科達就和梅龍提起過,雖然不確定布百公爵搞不搞這一套,但總的心理有準備不是。
對此,梅龍的確是有準備,上來就‘哭窮’,只是為了抑揚頓挫一下,可誰知道梅安娜娃不按套路出牌。
轉過身,梅龍再次面對梅安娜娃和布百公爵的時候,臉上嚴肅了不少。
只是這嚴肅沒堅持兩秒,梅龍就有些臉黑了,因為梅安娜娃又有笑噴的趨勢。
為了避免梅安娜娃再發表出什么驚世駭俗的言論,梅龍只能搶先開口:“剛剛我已經說了,現在艾丁堡處于發展期間,的確難拿出什么合適的東西。
當然,這并不能阻擋我一顆真誠的心。
在來這里的時候,費勁千辛萬苦,發動領地上的所有戰士和領民們,我終于在領地上找到了合適的聘禮了。”
聽到這里,所有人都愣了愣。
這聘禮到底是個什么,要知道梅龍說的是發動所有人找,并不是做。
別說艾丁堡那種荒野的地方了,就算是非常繁榮的領地,能找個啥!
一時間所有貴族眾說紛紜,不過最后都趨向于兩種可能。
第一種是梅龍找到了什么稀罕的小動物,畢竟女性對于毛茸茸的東西沒什么抵抗力,而且的確有很多貴族女性醒來無事養一些這東西,那悉心照料的程度,比之對自家小孩都上心。
第二種是梅龍找到了什么珍奇的植物,貴族女性都有大把無聊的時間,除了消磨紅酒和養小動物,也有很多女性偏愛種花種草,特別是珍奇的花草什么的,沉溺程度絲毫不差于前兩者。
不過那這兩者做禮物還行,做聘禮就有點兒那個什么了。
但想一想梅龍現在的處境,貌似也只能這樣將就了。
至于別的,眾人真不知道艾丁堡那種荒涼的地方有。
“什么啊?快告訴我什么啊?”
聽著梅龍費這么大勁兒得到的東西,梅安娜娃雙眼亮晶晶地問道。
她倒是不在意這東西的價值和貴重程度,反正那些‘悄悄話’表露的都是她的真心。
就算布百公爵不支援,梅安娜娃也不在意的啦,別人能吃她就能吃,別人能用她就能用,別人能活她就能活,關鍵的是和誰一起分享。
“咳咳……那個什么,這個東西有點不好帶,現在還在艾丁堡呢。”
看著梅安娜娃興奮的樣子,梅龍故意吊起了胃口。
沒辦法,就梅安娜娃這模樣和性格,就算不茍言笑的那種人都能生出逗貨的心思。
梅安娜娃眨巴眨巴了眼睛,顯然在腦補這到底是個什么禮物。
不過在這種場景,梅龍也不能吊人胃口太厲害。
畢竟這吊的不只是梅安娜娃,還有周圍豎起耳朵的一桿貴族。
露出一副委屈的神色,梅龍繼續開口說道:“這個東西我真沒法帶啊,是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