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克萊·費勞而言,他對梅龍已經不是簡單的恨之入骨了。
如果可以,扒皮抽筋挖心掏肝肺,都不足以減心頭只恨。
別說看到梅龍了,就算想一想梅龍的樣子,克萊·費勞都雙眼發紅,恨不得和梅龍拼命。
戰士的榮耀,不敗的神話,國民的信仰,戰士的偶像,這一切都是克萊·費勞用血與汗爭取回來的,也是他最享受的,更是他奮斗的目標。
可是這一切,在短短的幾天,被梅龍徹底碾壓的細碎細碎,收都收不起。
特別是現在稍微挪動一下身子都感覺屁屁上火辣辣的疼,這在克萊·費勞的心中,簡直比當著數萬萬的人面被人一頓狂抽耳光,打的連麻麻都不認識還要丟人難受。
如果不是為了復仇,如果不是為了賽美公國的最后一道防線,克萊·費勞都不好意思出現在人前,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算了。
很多時候克萊·費勞都感嘆,感嘆明明是個眉清目秀十分帥氣的小伙子,咋么就那么陰險惡心招人恨呢,簡直是人不可貌相的典型。
當然這個人不可貌相不是正常的那種,而是相反的,還是到了極致的那種。
這次見到梅龍,自己在擔架上趴著,梅龍卻在自己曾經要建造公國第一奇特城堡的地方吃著烤肉,克萊·費勞尤為憤怒。
看到沒,旁邊盛放肉的那個箱子,上面有賽美公國獨有的標記,被坐著的那個類似于椅子的東西,還刻著費勞家族的族輝,還有紅如鮮血卻非常清澈的紅酒,那是自己的專用……
噢,還有,燒烤肉的火居然是后面還在燃燒的紅樹木,如果不出意外的情況下,在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那是會變成自己新城堡的東西!
明知道對面是個陰險狡詐之徒,這樣大大咧咧的出現在這里,身邊沒有大弓,更沒有多少戰士,這絕對等于腦門上大大的寫了陰謀兩個字,但克萊·費勞就是忍不住。
一聲令下,六萬多戰士齊齊揮舞著手中的戰斗開始沖鋒。
如果是平時打仗,這種戰士們都會所向披靡,打的敵人聞風喪膽腦瓜子生疼。
但這次看著梅龍還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甚至還做出和第一城堡防御戰之時一樣的姿態,克萊·費勞沒來由的心中一突突。
下令的時候是被憤怒沖了頭腦,但作為百戰之人,可不會頭腦中一直都是憤怒。
還不等克萊·費勞琢磨到什么,一陣沉悶的響聲伴隨著慘叫響起。
“噗通!”
“啊……”
頃刻間人間變地獄,好像場景直接變化,從真實轉變為虛幻。
對,就是虛幻,否則發生的這一切如何箭矢。
看上去非常結實的地面,也是每個戰士都過無數次的道路,一下變成了惡魔的嘴巴。
正在沖鋒的戰士一個粗劣,直接掉入惡魔之口。
這還只是一個開始,基本是人挨著人的方隊,后面的人根本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么,剛剛還看著對方的后腦勺,這一轉眼的時間就沒了……
只是還不等他尋找到消失之人的痕跡,背部就被后面的人撞上,一瞬間他知道消失的人哪里去了,因為他也變成了其中一員,只可惜這一幕幕無限重復。
“撤退,撤退!”
僅僅只是數個呼吸,最前面的數個方隊損傷殆盡。
大致數了一下,足足有兩千多人。
看著被自己人填滿的坑,克萊·費勞雙手青筋暴起,怒火幾乎要從雙眼噴出來了。
雖然和之前想必,這一下損失的人是最少的,但克萊·費勞丟不起這個臉啊。
這還距離人家二里地呢,自己這邊就損失這么多人,傳出去自己這戰神就是個輕氨氣!
“哇呀呀……”
克萊·費勞氣的呱呱亂叫。
想要掙扎著站起來過去把梅龍弄死,但掙扎了半天都沒下去低,反而讓好不容易好了點兒的傷口崩裂,疼的要命。
恍惚間克萊·費勞好像看到了梅龍無奈的聳聳肩,緊接著就聽到梅龍的聲音。
“這個我是無辜的,我這人最不喜歡打打殺殺什么的了,一項愛好和平。
本來我在這里弄些陷阱,是為了逮幾只獵物,整天吃你們的東西我有點不好意思哈,所以打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剛剛其實我想出言提醒你們,奈何還沒等我開口,你們就集體沖鋒,我被你們的王霸之氣震撼,一時間有些呆了。
抱歉!”
說著,梅龍還行了個標準的貴族表達歉意的禮節,非常干練紳士。
“咕!”
這次不止是克萊·費勞了,賽美公國所有的戰士眼中都有些冒火。
吃自己的肉,占自己的要塞,喝自己的酒,最后挖個坑讓自己跳吧!
可惜梅龍好像化身話癆,貌似根本沒注意到賽美公國這邊的反應,繼續說道:“你們一下損失這么多人,我再次表示深深地同情,為死去的戰士默哀三秒鐘。”
說著,梅龍站直身軀,腦袋微微下垂十五度,雙眼緊閉,還真像那么一回事兒。
但這一切看到賽美公國之人的眼中,那就不是這么一回事兒了,總感覺就好像有個人拿著一把刀把你砍死了,還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一句對不起就想了事兒,這話這么越聽越不想聽呢。
可惜越是你不想聽的,梅龍越喋喋不休:“表達歉意是我的真誠,但事實上是你們自己把自己的戰友推下無底深淵。
群眾的眼睛是血量的,想必你們也看到了,那些亡故的戰士,都是被你們自己人推下去的,推下去也就算了,最多受點兒傷,根本不會出現性命有關的大事兒。
可你們這些人實在是太招人恨了,居然能對戰友,甚至是朋友,說不定還是親戚之人下如此狠手,惡狠狠地踩在他們的背上,硬生生地踩死,直到把他們踩去死神的城堡才罷休。
踩死一個兩個還不罷休,居然踩死那么多,真不知道你們之間又什么仇恨,居然能下得去這么毒辣的腳。
如果我是你們,根本沒臉見明天的太陽,原地自刎算了。
別推脫責任,說我們布百公國雜么咋滴,你們隊伍中沒有我們布百公國的人吧?”
這口才,這言論,說的克萊·費勞自己差點兒都信了。
愣神之后,隨之而來的是無群無盡的憤怒,如果憤怒是一種火焰,克萊·費勞敢肯定,這火焰能把這個世界化成飛灰。
“我要和你決斗,敢不敢?”
克萊·費勞基本是從牙縫里一個字一個字的蹦跶出來這么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