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李兄,你果然如時赴約了!”
  楚懷意早早便恭候多時,見到李成海后上前抱拳說道。
  “讓懷意兄等久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見到楚懷意后,李成海抱拳歉意說道。
  “無妨,無妨。”
  “李兄,快快請進。”
  “本宮早已備好美酒佳肴,只等李兄的到來。”
  楚懷意一邊說著,一邊領著李成海進入屋內。
  與此同時,門外暗影之中。
  先前被楚懷琛派遣出來的侍從,見到這一幕后。
  并沒有繼續跟上前,反而是撤回到楚懷琛府邸。
  “什么?!你說李成海去我二哥那邊了?”
  “回稟殿下,的確如此。”
  “二殿下不僅熱情招待,更是夾道相迎。”
  只見這些黑衣人,單膝跪地朝著楚懷琛抱拳說道。
  楚懷琛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后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奇怪,居然有人能讓二哥如此對待。”
  “李成海,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不管怎么樣,李成海能贏得楚懷意好感。
  這屬實是超出楚懷琛的預料,甚至楚懷琛從未想過會這樣。
  或者說,楚懷琛從一開始就低估了李成海。
  與此同時,楚懷意府邸之中。
  酒過三巡,楚懷意同李成海一樣。
  現在都有些微醉,什么話都敢往外說。
  “李兄,你我一見如故。”
  “有些話,我也不想瞞著李兄。”
  “其實先前的時候,我曾經懷疑李兄。”
  楚懷意漲紅著臉,朝著李成海苦澀說道。
  “嗯?懷疑我李某什么?”
  聽到楚懷意的話后,李成海放下手中酒盞抬頭詢問道。
  “當然是懷疑,李兄你是故意靠近我的。”
  “父皇常說,我不如大哥三弟。”
  “可問題是,我只想當個閑散王爺罷了。”
  “游山玩水,吃喝玩樂。”
  “這才是我的追求,哪里像大哥同三弟那樣。”
  “皇權固然重要,可是對我而言根本不足為道。”
  楚懷意說罷,搭在李成海肩膀上苦澀笑道。
  “沒想到,二殿下有如此宏遠志向。”
  李成海端起酒盞,一飲而盡后笑著說道。
  “李兄,你就不要笑話我了。”
  “我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皇權若是落在我手中。”
  “這楚國,還不知道會是什么模樣。”
  “但是落到大哥或者三弟手里,楚國將保持現狀。”
  “甚至,會更上一層樓。”
  “李兄,我這可是把你當兄弟才告訴你的。”
  楚懷意說罷,整個人后仰居然呼呼大睡起來。
  這一幕,屬實是讓李成海沒有想到的。
  李成海原以為,接近楚懷意會很困難。
  現在看來,簡直是出乎意料的簡單。
  “閑散王爺嗎?這般世道下,的確是個不錯的夢想。”
  “懷意兄,雖然我們初次見面。”
  “但是我能看得出,你是真的對皇權沒有興致。”
  “這樣的人,才有資格當我李某人的朋友。”
  “這一杯,當我李某敬你的!”
  李成海自言自語道,隨后高舉酒盞一飲而下。
  徑直倒在楚懷意身旁,同樣是呼呼大睡起來。
  剛剛躺下沒多久的楚懷意,卻是忽然睜開雙眸。
  再三確定,李成海的確是喝醉之后。
  楚懷意不由皺了皺眉頭,眉宇間盡是不悅。
  “該死的!皇兄還指望從他口中套出點東西。”
  “居然這樣就喝醉了?簡直是沒用!”
  楚懷意嘴上如此說道,但還是讓下人攙扶李成海下去歇息。
  不管怎么說,李成海剛剛所表現出來的狀態。
  并不像是有問題的,這讓楚懷意不由遲疑。
  難道說,是自家兄長擔心過頭了?
  當侍從攙扶著李成海回到客房后,剛剛退出去沒多久。
  本該昏睡中的李成海,忽然睜開雙眸。
  瞥了一眼漆黑的暗處,嘴角微微上揚。
  “實在是太可惜了,若是顧兄在這里的話。”
  “只怕是被我的演技所震撼到吧?沒想到我的演技這么好。”
  李成海坐起身,自言自語道。
  原來剛剛演戲的,不止是楚懷意。
  李成海同樣是在演戲罷了,只不過楚懷意并未察覺到。
  而李成海卻是看出楚懷意的演技,順著楚懷意演下去罷了。
  “顧兄,我這里已經處理妥當。”
  “至于你那邊,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李成海說罷,躺下呼呼大睡起來。
  雖說是演技,可李成海的確困得很。
  正當李成海呼呼大睡的時候,太子府邸之中。
  顧言正面臨來自楚懷遠的試探,正如顧言所料。
  楚懷遠可沒有那么容易相信自己,不管自己如何示好。
  楚懷遠的態度,依舊是不冷不熱。
  顧言不得不改變,先前對楚懷遠的看法。
  看來,先前單憑楚懷琛一人之言。
  并不能完全相信,最起碼楚懷遠可沒有楚懷琛說的那么不堪。
  “顧兄,你這是怎么了?”
  “莫非是喝不下了?來來來!再來一杯!”
  “殿下,實在是太多了。”
  “我已經,有些不勝酒力了。”
  見到楚懷遠還在為自己斟酒,顧言如何看不出楚懷遠想要做些什么。
  故作不勝酒力的說道,而楚懷遠見到顧言如此模樣后。
  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卻不曾想到。
  如此細微的舉動,還是被顧言察覺到了。
  不得不說,楚懷遠還是太嫩了。
  任何想法,都表現在臉上。
  “顧兄,你這是不給我面子啊?”
  “難道說,我的面子就不值得顧兄再喝一杯?”
  楚懷遠收斂起嘴角笑容,故作不悅說道。
  “那好吧,既然懷遠兄都這么說了。”
  “那我今日,就當是舍命陪君子了!”
  說罷,顧言端起手中酒盞一飲而盡。
  眼瞅顧言有些坐不穩后,楚懷遠這才放下手中酒壇。
  轉身看向顧言,淺笑著開口問道。
  “顧兄,此番前來楚國。”
  “不知顧兄,心情如何?”
  “還能怎么樣?當然是糟糕極了!”
  “不瞞懷遠兄!我都懷疑我到底是不是我父皇親生的!”
  “居然二話不說,答應你父皇的邀請。”
  “呵呵,我這心算是拔涼拔涼的。”
  顧言一邊說著,一邊端起酒盞自顧自酌飲。
  給人的感覺,的確很像是借酒發愁。
  然而,事實卻是顧言故意為之。
  其目的,就是為了能讓楚懷遠相信自己現在所說一切。
  不得不說,顧言現在的表現很像喝醉的。
  并且,顧言現在說的每一句話。
  楚懷遠都深有體會,并且顧言現在所說的的確都很符合事實。
  “顧兄,何必如此苦惱。”
  “正所謂,既來之則安之。”
  “請顧兄放心,只要我還是太子。”
  “就沒有人敢對顧兄指手畫腳,顧兄安心待在楚國吧。”
  楚懷遠拍著顧言肩膀,柔聲說道。
  言真意切,仿佛是真的在為顧言考慮。
  但是顧言心里卻清楚,楚懷遠這不管是為了讓自己放松警惕罷了。
  “既然懷遠兄都這樣說了!我也就不客氣了!”
  “日后,只要懷遠兄用得上我的!”
  “盡管吩咐,我絕不會說二話!”
  顧言漲紅著臉,拍著胸脯保證道。
  “哈哈哈!顧兄能這樣覺得,當真是再好不過。”
  “不瞞顧兄,其實我眼下正好有一事相求。”
  果不其然,楚懷遠現在有事相求。
  “懷遠兄,你這話就見外了。”
  “難道忘了,我剛剛才說過。”
  “只要事關懷遠兄,我一定盡力而為!”
  “不知,懷遠兄所求何事?”
  顧言并沒有直接大包大攬下來,而是皺著眉頭反問道。
  “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聽聞顧兄與我家三弟關系不錯?”
  “不錯,我與懷琛兄弟一見如故。”
  “怎么?懷遠兄所求之事該不會是與懷琛兄弟有關吧?”
  顧言雙眼朦朧,抬頭看向楚懷遠問道。
  “呵呵,顧兄說的不錯。”
  “眾所周知,楚國下一任皇位只會在我與三弟間選擇。”
  “我并不希望手足相殘,只可惜,三弟似乎不是這樣想的。”
  “所以,我希望顧兄你能幫我多加留意。”
  “最好是,我三弟有任何舉動都能告訴我一聲。”
  “這有何難,懷遠兄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顧言說罷,起身便準備離開太子府邸。
  只可惜,不勝酒力整個人猛地癱坐在地。
  “呵呵,讓懷遠兄見笑了。”
  “我看顧兄今夜,要不還是在我這里歇息吧。”
  “我想,三弟應該不會說些其他。”
  確定顧言真的是不勝酒力之后,楚懷遠上前攙扶顧言起身后說道。
  “那行吧,麻煩懷遠兄了。”
  “顧兄,你看你這是不是見外了?”
  “我們之間,還需要如此客氣嗎?”
  “哈哈哈,懷遠兄說的是,是我疏忽了。”
  “來人啊!送顧兄下去歇息。”
  說罷,顧言任由侍從攙扶前往客房歇息。
  目送顧言離去后,楚懷遠這才收斂嘴角笑意。
  轉身,朝著身后侍從輕聲吩咐。
  侍從得令后,轉身快步離開太子府邸。
  沒過多久,一道熟悉身影出現在太子府邸之中。
  “臣弟,見過皇兄。”
  來者除了楚懷意之外,還能有誰呢?
  “二弟,你那邊情況如何?”
  楚懷遠的意思很明白,楚懷意則是將先前發生的事情。
  如實告知楚懷遠,得知李成海并未說出有用消息后。
  楚懷遠不由皺了皺眉頭,似乎很是失望。
  察覺到這點的楚懷意,直接選擇低下頭沉默不語。
  因為楚懷意明白,自家這位兄長可沒有看上去那么好說話。
  但凡有任何地方,讓他不滿意。
  下場絕非楚懷意所希望看到的,因此楚懷意現在只能解釋。
  并非自己辦事不利,實在是沒有想到李成海酒量一般。
  “看來,我們只能慢慢從他們口中套出消息了。”
  “皇兄,既然你懷疑他們是三弟派來的。”
  “為何不直接將他們結果掉?這樣不是最快的辦法嗎?”
  楚懷意疑惑不解的看向楚懷遠詢問道,楚懷遠則是一副無話可說的模樣。
  “二弟,你知不知道他們是什么身份?”
  “知道啊?怎么了嗎?”
  “你知道,還敢讓我對他們動手?”
  “二弟,你知不知道。”
  “哪怕是父皇,見到顧言都得禮讓三分。”
  “皇兄,你這是開玩笑吧?”
  “父皇是何等存在,他顧言又算得了什么?”
  “是啊,顧言的確算不了什么。”
  “可是你別忘了,顧言的身份可是夏國太子。”
  “并且,還是板上釘釘的下任儲君。”
  “你覺得,這般身份能不能讓父皇禮讓三分?”
  “如果是這樣,那倒也能理解。”
  “可是這姓李的,皇兄你又為什么不敢動呢?”
  “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這姓李的根本沒有任何家世背景。”
  楚懷意得意洋洋的說道,楚懷遠沒忍住上去就是一個大栗。
  “皇兄,你打我作甚?”
  楚懷意抱著頭,委屈巴巴的看向楚懷遠問道。
  實在是想不明白,楚懷遠為何要對自己動手。
  “你小子,到底是從什么地方打探的消息?”
  “居然如此不靠譜?用你的腦子好好想想。”
  “現在能出現在夏國太子身邊,并且與之關系密切。”
  “你覺得,這樣的人沒有身份背景可能嗎?”
  “就算再有,也不會比皇兄你大吧?”
  “這次你沒有說錯,他還真就比你皇兄我大。”
  “李家商票,二弟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李家商票?就是父皇心心念念許久的那個商鋪?”
  “不止是咱們父皇心心念念許久,其他君王同樣也是如此。”
  “毫不客氣的說,李家具備著富可敵國的財帛。”
  “任何一國君王,只要與其打好關系。”
  “想要什么,還能得不到?”
  “可是皇兄,這李家商票同那姓李的能有什么關系?”
  “等等!皇兄你可別告訴我。”
  “那姓李的,正是李家商票的人?!”
  楚懷意似乎是猜到些什么,難以置信的看向楚懷遠問道。
  “這次你倒是聰明,居然能想到這些。”
  “不錯,那姓李的正是李家商票的少當家。”
  “你覺得,為兄能下得了手嗎?”
  “為兄現在,不僅不能下手。”
  “還得和他們打好關系,要不然,為兄這皇位可就不穩了。”
  楚懷遠癱坐在椅子上,無奈苦笑道。
  顯然是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如此狼狽。
  楚懷意更是張大嘴巴,沒能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