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別嚇唬他了，差不多就行了。”
坐在一旁的顧言，見到狄仁杰如此模樣后。
朝著皺著黛眉，一臉嚴峻模樣的秦可馨淺笑說道。
聽到顧言如此說道之后，秦可馨收起先前的嚴峻。
轉而笑顏嫣然的看向顧言，仿佛剛剛什么都沒有發生一般。
“罷了，罷了。”
“原本人家就沒打算做些什么，完全是他自己嚇唬自己。”
“殿下，您這是……”
叩首在地的狄青，聽到顧言與秦可馨之間談話后。
抬起頭，一臉茫然的看向秦可馨問道。
“狄青將軍見諒，本宮只是想看看。”
“能得到狄青將軍如此重視之人，秉性究竟如何。”
“現在看來，本宮能稍微理解狄青將軍先前舉措。”
秦可馨聽聞狄青詢問后，如實說道。
“那么也就是說，殿下您息怒了？”
“息怒？本宮至始至終都未曾動怒，何來息怒一談？”
“莫非是在狄青將軍看來，本宮分不清何人才是幕后主謀不成？”
秦可馨把玩著青絲，看向狄青含笑問道。
狄青連忙搖了搖頭，深知秦可馨的厲害之處。
以秦可馨的聰明才智，如此簡單的計策還瞞不住秦可馨。
“夜赫，你帶著狄仁杰退下吧。”
“切記，不要惹出事端。”
夜赫自然明白顧言的意思，點了點頭后上前押著狄仁杰退了下去。
回過神的狄青，不由松了口氣。
看臺上，只剩下顧言與秦可馨兩人獨處。
其他將士心里清楚，現在不能打擾這兩位。
看著狄青退下后，秦可馨轉過頭看向顧言。
“怎么？難道你不準備問我為何這么做嗎？”
“哪怕我不問，你也會主動提及。”
“更何況，如果你不愿提起，我也不想追問。”
顧言伸出手，輕輕落在秦可馨翹首之上輕聲說道。
“似乎，這還是你第一次主動。”
對于顧言此番舉動，秦可馨沒有絲毫不滿。
低著頭，柔聲呢喃道。
“其實像這樣的事，我早就習以為常。”
“父皇膝下子嗣之中，唯有我能獨當一面。”
“父皇數次想要將儲君之位交給我，但奈何于朝中重臣議論紛紛。”
“再加上，我原本就對朝堂沒有多少興致。”
“正因如此，我主動提出婉拒。”
“只可惜，總有人認為我會成為他們仕途路上的阻礙。”
“費盡心思，想要將我除之后快。”
“我真的不能理解，他們難道看不出我對儲君對皇位沒有興致嗎？”
盡管秦可馨語調平緩，似乎是在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可顧言卻能察覺到，秦可馨身子輕微顫抖。
轉念一想，顧言也能理解秦可馨。
太過出眾是錯，太過平庸同樣也是錯。
或許，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不幸吧？
正當顧言準備開口安慰的時候，秦可馨繼續柔聲說道。
“你知道嗎？當得知與你有婚約的時候。”
“我真的很開心，開心終于能夠離開秦國。”
“終于不用在提心吊膽，終于能和你在一起了。”
“當我得知你在堯城之后，我馬不停蹄的趕來。”
“只為了，能早日見到你。”
“盡管我知道，我現在這樣做有悖女誡。”
“可是心中悸動，無論如何都難以壓制。”
秦可馨將翹首輕輕抵觸在顧言胸前，輕聲呢喃道。
顧言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仔細聆聽秦可馨的講述。
許久過后，顧言察覺到秦可馨靠在自己懷中熟睡了過去后。
并沒有起身，反而示意小春子取來絨袍。
小心翼翼的蓋在自己與秦可馨身上，隨后示意小春子等侍從退下。
顧言抬頭，看著一望無際的星空。
不禁有些茫然，實在是秦可馨剛剛所言，顧言當真深有體會。
不同在于，秦可馨只是秦國長公主。
而顧言，則是夏國太子儲君。
顧言身上所背負的責任，遠比秦可馨剛剛所說來的更加沉重。
同樣，擺在顧言面前的困境遠非想象。
“還真是讓人頭疼，為何我就不能穿越到太平盛世呢？”
顧言用僅能讓自己聽到的聲音，自顧自呢喃道。
翌日清早，一陣寒風吹拂在秦可馨那略顯紅潤的俏顏上。
秦可馨下意識伸手拽了拽絨毯，當觸及絨毯的瞬間。
伸出去的手停了下來，只因秦可馨察覺到現在披在自己身上的絨毯。
同自己記憶中，有些許出入。
當秦可馨緩緩睜開美目之后，整個人瞬間繃緊全身。
只見近在咫尺處，呈現一張俊俏非凡的面孔。
片刻錯愕過后，秦可馨這才反應過來。
眼前這張俊俏非凡的面孔，除了顧言之外還能有誰。
然而讓秦可馨感到困惑的，則是自己與顧言為何如此模樣。
環顧四周，加上努力回憶。
秦可馨總算是回想起，昨日所發生的事情。
回想起昨日說過的話，秦可馨原本略顯紅潤的俏顏越發羞紅。
小心翼翼瞥了一眼依舊沉睡中的顧言，秦可馨羞紅著俏顏連忙低下頭。
“秦可馨！你冷靜一點！”
“你怎么能說出那種話？矜持！矜持知道嗎？”
秦可馨捂住俏顏，自言自語道。
“怎么？現在知道矜持了？”
正當秦可馨埋頭自責的時候，耳畔傳來顧言那和風細雨的談笑聲。
“啊！你什么時候醒的？”
秦可馨猛地回過頭，慌張的看向顧言詢問道。
“什么時候醒過來的？比你稍微早一點醒過來。”
“那也就是說，你剛剛是裝睡！你什么都聽到了！”
只見秦可馨現在，全無先前的羞澀模樣。
瞪著美目，朝著顧言質問道。
“反正該聽到的，昨夜已經都聽到了。”
“更何況，我已經將我的答案告訴你了。”
顧言掀開絨毯，起身舒展手腳后淺笑呢喃道。
“答案？什么答案？”
任憑秦可馨如何追問，顧言依舊緘口不言。
顧言可不會告訴秦可馨，昨夜所發生的事情。
“殿下，您醒了嗎？”
看臺下，狄青抱拳詢問道。
秦可馨聽到狄青詢問后，唯有作罷。
“傳令下去，班師回朝。”
眼下堯城之圍已經化解，也就沒有繼續帶在意堯城的必要。
更何況，秦可馨現在只想帶著顧言返回咸陽城面見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