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王道倫離開后,孔哲這才回過神來。
  只所以孔哲先前會愣住,完全是因為王道倫臨走前那番叮囑。
  只因孔哲知道,王道倫的雙親早已去世多年。
  既然如此,王道倫先前又為何要那般叮囑自己。
  不過孔哲很快便反應過來,明白王道倫先前是何用意。
  “看來,大人是想借此機會清掃障礙!”
  “不行!我得趕緊通知其他師兄弟!”
  孔哲轉身離開胡同巷子,與此同時。
  華城各地,皆是發生先前那一幕。
  被帶走的只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與方良有關。
  郡守府邸中,葉凡坐在書房中。
  聽聞將士提及此事之后,葉凡不由皺了皺眉頭。
  雖然葉凡的確是有對付方良及其弟子的打算,但是卻不是現在。
  得知那些對付方良弟子的人,是打著自己為旗號后。
  葉凡忽然想起,方良先前讓那位將軍帶給自己的話。
  “難道說,這些事的背后與方良有關?”
  “來人!陪本官見一見方先生。”
  葉凡起身吩咐道,隨后乘坐馬車前往方良府邸。
  得知葉凡拜訪,方良披著外衣連忙走出屋子拜見。
  “大人現在如此匆忙,莫非是在下先前所言印證了?”
  當方良見到葉凡緊皺眉梢,下意識詢問道。
  “看樣子,方良你是知道本官的來意。”
  “說吧,這些事情的背后是不是有你操控?”
  葉凡看向方良,不悅的質問道。
  “大人!您這是何意?”
  “在下先前按照大人您的吩咐,并未離開府邸半步。”
  “試問,在下又如何能操縱這一切?”
  聽聞葉凡的質問,方良連忙抱拳說道。
  “夠了!方良你當真以為本官不知道你想做些什么?”
  “你做這些事情,不就是想告訴本官。”
  “本官現在離不開你嗎?但是本官現在告訴你。”
  “可惜,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本官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現在主動承認。”
  “本官能念在這些年你為了華城所做的功勞,對你法外開恩。”
  “若是你再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本官不留情面了!”
  葉凡陰沉著臉,冷漠的看向方良說道。
  顯然是在葉凡心里,已經將這一切歸咎到方良身上。
  得知這點的方良,不由苦笑起來。
  “既然大人不愿相信在下是清白的,那不管在下如何辯解都是蒼白無力的。”
  “既然你依舊執迷不悟,那就別怪本官無情了!”
  “來人!將方良拿下!”
  隨著葉凡一聲令下,早在宅邸外等候多時的大軍蜂擁而至。
  方良沒有說些什么,任由這些將士替自己套上沉重的枷鎖。
  等到葉凡扣押方良離開后,此消息不脛而走。
  正當華城百姓困惑,葉凡是何緣由扣押方良的時候。
  葉凡則是命人,將方良先前所犯罪狀公之于世。
  先前那些為方良辯解的,早已不知所蹤。
  于是乎,華城內輿論走向呈現出一邊倒的驅使。
  當然是朝著方良這邊倒下,認定方良罪狀屬實。
  關押在地牢之中的方良,自然也從獄卒口中得知此事。
  現在除了苦笑之外,方良當真想不出其他如何表情能體現自己現在復雜的心情。
  “方先生,雖然我等并不相信大人先前所說的那些罪狀。”
  “但是眼下,華城百姓已經站在大人那邊。”
  “我等只能眼睜睜看著方先生含冤,請方先生諒解。”
  這幾位看守地牢的獄卒,來到關押方良的牢房前歉意說道。
  這幾位獄卒曾受過方良恩惠,不忍看著方良備受折磨。
  明知葉凡先前所說罪狀,皆是莫須有。
  只可惜,他們人微言輕。
  現在只能通過避重就輕的方式,來報答方良。
  聽到這幾位獄卒的話后,方良臉色略微蒼白的笑了笑。
  僅僅只是被關了一夜,方良就見識到葉凡逼迫自己承認罪狀的決心。
  為了迫使自己承認,葉凡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
  同時,方良也見識到了地牢中各種拷問手段。
  倘若不是這些獄卒念及情分,恐怕方良現在只會剩下最后一口氣。
  “怎么樣了?方良有沒有承認罪狀?”
  葉凡召見獄頭問話道,獄頭則是連忙搖了搖頭。
  “方先生死死咬定,對于先前所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不管屬下用上何種拷問手段,方先生依舊不愿妥協。”
  “妥協?你也覺得本官誤會方良了?”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
  獄頭見葉凡陰沉著臉色,連忙解釋道。
  “夠了!不用解釋了。”
  “既然方良不愿承認,那就算了。”
  “明日記得讓方良吃好一些,也算本官最后對他的恩賜。”
  葉凡說罷,起身便離開了正堂。
  等到葉凡離開后,獄頭這才反應過來。
  看著葉凡離去的方向,不由瞪大雙眸。
  擔任獄頭已有數十載,葉凡剛剛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明日要讓方良吃斷頭飯,吃完之后好送方良上路。
  獄頭攥緊雙拳,盡管心中替方良感到不甘。
  可是最終,還是無力的松開了拳頭。
  畢竟,葉凡的命令無法違背。
  想到這里,獄頭落寞的轉身離去。
  翌日清早,獄頭吩咐后廚準備了一大桌美酒佳肴送往方良所在牢房。
  而關押在其他牢房的囚徒見狀,沒有一個是面露羨慕。
  因為他們清楚,這一大桌美酒佳肴將會是人生中最后一頓。
  這些囚徒都能知道的事情,試問方良如何不知?
  盡管有些錯愕,但方良最后還是笑著接過碗筷。
  獄頭并未離去,反而是坐在方良身旁。
  親自替方良斟酒,方良見狀只是笑了笑并未阻攔。
  “先生,您這是何苦呢?”
  “您難道不知道,大人早有鏟除您的意思。”
  獄頭一邊斟酒,一邊不甘的看向方良說道。
  “好酒!當真是好酒!”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喝過了,居然覺得有些回味無窮。”
  “其實你說的這些,在下如何不知。”
  “可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在下心底始終懷揣著一絲希望。”
  “只可惜,在下最終還是看走了眼。”
  方良端起酒杯,酌飲一口后苦澀呢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