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頭中的兩道猩紅妖艷詭異,散發出一種攝人心魄的魔力,將他牢牢定住。
秦川想要躲開隱蔽起來,卻發現全身發麻彷佛進入了夢魘,身體動彈不得。
他急得滿頭大汗,心中靈光乍現,突然張開牙齒猛的咬破舌尖,疼痛感讓他的身體劇烈的顫動,在恢復行動的剎那拔腿就跑。
這時他已經來到了冢骨的側面,再往前跑幾步就會看到它的真面目。
發現秦川要跑,那個肩頭上骷髏頭口中發出一聲尖叫,聲音如同野貓的啼哭,尖銳的要刺破耳膜,骷髏頭下的血肉快速的蠕動著,發出了泥漿在快速攪拌的聲音。
剎那間,冢骨的左臂抬起,向著他橫掃而來,腥臭的氣味隨之而起。
就在此時,那個白色石座上的盾牌,發出一陣柔和的光芒,向著巨大的骷髏頭籠罩過去,柔光緩慢的向著骷髏手臂蔓延。
秦川沒有時間觀看那邊事物的變動,咬緊牙關用盡全身的力量快速疾奔,身后傳來咔擦咔擦的巨響,一根根柱子應聲而斷,險象環生。
他在躲過最后一根石柱的時候骷髏巨手的指尖擦著他的臉頰劃過,濃重的血腥氣息直往他鼻孔里鉆。
一道厲風將他額頭上的皮肉輕輕劃開,畫出一道微不可見的血線。
秦川縱身一躍,撲向殿后的走廊,骷髏巨手緊隨其后,當他一個翻滾落地站起身來,剛要邁步狂奔的時候就感覺到身后腥風呼嘯。
這時候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他頭都不回急忙吞下隱空仙露,身體瞬間變成透明。
骷髏血手穿體而過,他根本沒時間欣賞,急忙躲避奔跑,血手上血氣不斷升騰左右橫掃,上邊的小骷髏頭不再是堆積在一起,有順序的排列延申,又向前抓了幾次。
骨掌蒼白森然,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抓的墻壁上多出道道深溝,隨即又縮了回去。
冢骨幾次抓捕都沒有收獲,隨即向四周橫掃發泄怒氣,發出陣陣的嘶吼。
秦川此時已經恢復了肉身,頓時被這穿金裂石般的嘶吼聲震的耳膜發麻,頭暈目眩。
轟隆隆——
冢骨怒氣難平又掃倒了幾個石柱這才作罷。
過了一會,秦川緊貼墻壁,靜心聆聽,身后沒有一絲聲響,彷佛一切歸于平靜,但是此時的他猶如驚蟬一樣,一動不敢動。
他等到呼吸平穩之后這才慢慢的轉過身來,輕手輕腳的走回去,貼在墻角處向大殿中看去。
許多石柱已倒裂在地上,殿中塵土飛揚,待到煙霧散去,轉動目光小心翼翼的看向冢骨。
那是一個血肉模糊的面孔,像是一個活扒皮的臉。
一雙白色的眼珠子黯淡無神,兩層黃牙排列的整整齊齊,有幾片肉皮掛在下巴上左右擺動,濃密枯黃色的頭發向后理去,露出大大的腦門,像是地獄惡鬼。
腦門上血紅一片,在正中央的位置插了一個小小的黑色的棍子,看不清是什么材質,棍子上邊散發著幽暗的光芒,一閃一閃,忽明忽暗。
腦袋之下全是骷髏頭和模糊的血肉堆在一起,分不清胸膛和肚子,看不到四肢,像一座肉山。
石座上盾牌散發出潔白的柔光籠罩著它。
封印,那個盾牌一定是封印。
能封印冢骨的一定是至寶。
秦川看著眼熱,但是他心里明白,這個東西別說他拿不了,就算能拿也不行,封印如果徹底解開,他第一個死。
此時仙露已經全部吃完,保命的手段幾乎沒有了。
他檢查自己手中的刀槍劍,還好自己在逃跑的過程中沒有丟下什么,隨即放下了心,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
忽然覺得額頭有些發涼,抬手摸了過去,手中黏黏的,心中一驚,向手中看去,全是鮮血。
剛才一直忙著逃跑,沒有想太多,這時看著手中的鮮血才知道自己剛才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算是和死神擦肩而過。
還好流出的血不算太多,只是皮外傷而已,從身上的衣服撕下了一條布簡單對傷口包扎一下。
那個大殿雖然一定有很多的寶物沒被自己找到,但是他已經不能再去了。
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找到帝階異寶,然后尋找出路離開這個鬼地方。
秦川順著走廊一直往前走,發現兩邊盡是一些整齊有序的小門,用手輕輕去推,紋絲不動。
他接連推了十多個也都是如此。
其中一扇門有些破敗,秦川瞇著眼從縫隙間向里面看去。
驚訝的發現有許許多多的妖獸被包裹在冰塊中,盡數都是沉眠的神態,不知道是死是活。
還有些塊冰已經破碎,地上滿是妖獸的腳印,很是新鮮,與周圍厚厚的灰塵形成強烈的對比。
破門內的房間極大,目之所及隱約能看到遠處有一個幽深的黑洞不知道通向哪里。
這一刻他有了一絲猜想,也許這些妖獸全都處于封印之中,剛才那只虎妖極有可能就是從這里跑出去的。
小門的數量極多,能有一百多個。
如果每個門后都是密密麻麻的妖獸冰封于此,那么一旦解封,鹿林將會在瞬間變成一座妖林。
龍城也將不得安寧。
這個信息特別的重要,必須要讓爺爺知道,但是首先自己得能活著出去。
想到這秦川不再去管那些小門,徑自向盡頭的亮光跑去。
當他跑到走廊的盡頭,那里突然散發出一大片五彩斑斕的霞光。
秦川心中一驚不明所以,靜悄悄的走到近前仔細觀看,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從霞光中走了出來。
他瞇著眼睛向后退了幾步,小心謹慎的打量著來人。
那身影高大偉岸,一副中年人的樣貌,還有一個身姿婀娜的女人,緊隨其后而出。
兩個人的面容比較模糊,但是可以隱約的看到男子英俊,女人俏麗,秦川不由得又后退了幾步。
隨著時間的流動,兩人的面容逐漸清晰不在模糊,秦川在看到男子的面容的時候怔了怔。
只覺的這個男人自己好像在哪里見過,英俊瀟灑,朗星月目,下巴有些碎胡茬,眼角帶著微笑,越看越有些莫名的熟悉。
那男子也正在注視著自己,微微的點著頭,秦川終于知道為什么眼熟了。
陌生男子的面容居然和自己有些相似,只不過成熟了很多,他越看越是心驚。
這地方不是善地,處處透露著詭異,秦川不得不小心行事,帶著疑惑問道:“敢問前輩是何人?”
男子聞言微微一笑,開口道:“你剛出生的時候我就抱過你一次,沒想到你都長這么大了,”
“算算時日也該如此,看到你能夠茁壯成長我很欣慰,取名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