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現實論,田貴的戰力放在當場異聯會人士看來,是相對弱的。
先前他來臨時飛揚跋扈,如今原形畢露般,戰力雖強,卻談不上此時的中流砥柱。
中流砥柱是異聯會會長,與那孫仁孝。
孫仁孝能秒殺二十幾名異聯會神級,縱然實力似乎減弱了,但與與異聯會會長平分秋色的可能性還是有。
但田貴呢……
先前是挺強的,人還兇狠,說要破壞他們異聯會的計劃。
如果異聯會神級總人數在十人以下,也不存在會長這個大魔王角色,恐怕田貴就如愿以償了。
事情沒有如果,異聯會神級總人數是二十余人,并且擁有實力深不可測的大魔王等級高手異聯會會長。
這種局面之下,戰斗已經升級了,本不該是田貴還敢出風頭的狀況才對。
但是某人似乎不甘寂寞,也認不清自己,竟不知死活的又站了出來。
田貴直勾勾盯死了眼前的異聯會會長,呼吸漸漸平穩。
“本人確實很好,不用會長閣下的交口稱贊了,不過我有個問題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誰?我從你身上,感受到一股與所有異能者格格不入的感覺。”
“你連這都能看到,倒是我小看你了,如果沒有本會長存在,你恐怕會是這個時代真正的無冕之王,可惜了。”
異聯會長長吁短嘆,有些惋惜的打量田貴。
他是真惋惜,如果早在田貴爆發異能初期就發現他,也許這位時代的弄潮兒可能變成自己的麾下高手。
收攏絕世高手為自己服務,此事本身就代表了讓人心靈舒暢的意味。
田貴心平氣和的搖搖頭:“會長您可還沒回我的話呢,就算要我死,也要做個明白鬼對吧。”
“我的來歷嗎?呵……此事我還未與在場任何人提起過,哦不對,應該說,我還沒與你們這個時代的任何人提起過……”
這個時代?
異聯會會長的回覆,讓田貴略微怔了怔。
此話就很耐人尋味了。
所謂的這個時代,說的是新生代的異能者們呢,還是指整個時代?
如果指的是整個時代,那就足夠令人浮想聯翩。
雪茄男子叨著香煙,仔細觀察田貴的表情,從這名青澀的青年臉上,他看到了更有潛力的強者心態,那就是戰時表現平穩。
他由衷贊嘆:“聽了此話還沒絲毫動搖,你確實比我想像的出色很多,既然如此,我就不妨告訴你吧,你可能已經在腦海里猜到我想說的話了吧,沒錯……我來自古代!”
田貴眼珠子猛的亮了起來,挑眉盯向這位其貌不揚的男子。
男子總體而言,是外國人面貌,可如果仔細去觀看,又似乎與現代人有些許的不同,比如顴骨高點,骨骼也更為厚大點之類。
乍一看并沒什么,看多了,便有不和諧之處。
“不知會長閣下來自什么古代?莫非是幾百年前的人類嗎?”
田貴有些好奇。
如果來自幾百年前,那此人可能活了幾百歲,也許參與了大量人類的歷史,可謂活化石。
“幾百年前?呵呵,你把我想的太簡單。”雪茄男子含笑搖頭,直截了當道:“你們都要死了,我如你所愿,讓你做個明白鬼吧,你們幾個也給我聽著,我來自……”
異聯會會長示意圍圈著此地的二十幾名異聯會神級,讓他們豎起耳朵來。
恐怕此人的真正意思,是讓這些屬下明白自己的來歷吧。
“我來自五萬兩千余年前,現在全世界所發掘全部異物,幾乎是我出生同時代的東西!”
此言一出,滿桌皆驚。
在場眾人臉色齊齊色變,幾名與異聯會會長關系較好的神級高手,更是后退了半步。
異類!
人類是害怕異類的存在。
哪怕神級高手也是如此。
面對普通人類般的會長,就算知道他強得不像人類,但只要理念相同,是人類外觀,那就是自己人。
可此時此刻,他們崇敬關愛的會長大人,居然自稱來自五萬多年前,甚至與人類的血緣都可能不那么接近,那就很難說再與他產生什么親密感了。
“放心,我的血緣與你們極其接近,也就是說,你們其實也是我們的后代人類,不過據我觀察,應該是當年我沉睡沒多久,我們那個時代發生了巨大的變動,不僅讓人類幾乎滅亡,更讓當時的絕大部分建筑等遺跡全部消除。留下的只有能量強大事物,也就是我們所在挖掘的遺跡了。”
異聯會會長沉穩說著,繼而再看看坐臥不安心神不寧的眾人,搖搖頭,把視線放到田貴身上。
他發現,在場眾人中,也就田貴的面色比較正常點。
這讓會長的神色更為欣賞。
“田貴,你的出色讓我很滿意,實話告訴你,我實力已經接近全部恢復,這個時代,甚至異能崛起的幾百年內,都不可能有超過我的人,你若跟隨我,我認為有概率將你培養成僅次于我的人,你要知道,我方才可是做下決定要鏟除你的,現在,你意下如何?”
他是真的動了愛材之心。
“哈哈,這大可不必。”豈料會長的話音剛落,田貴就訕笑著搖了頭:“算了吧,我一個先前找工作處處碰壁,壓根無人想要的人,您可就別如此看重我了,我會不習慣的。”
異聯會會長眉頭緊皺起來,但見田貴伸出手,婆娑了下自己的下巴。
“是么,原來會長大人你是遠古人類么……遠古人類居然是因為某些事件毀滅的么……對了,這么說五萬年前的人類,用的是異能嗎?”
“不錯,但電能使用技巧也早已超出你們這個時代等級,能量與科學并進,不是你們這個時代可比的,而我,在做的便是引領人類,恢復以往的榮光。”
異聯會男子神色無悲無喜,有種圣人感。
他如此高談闊論,但田貴卻壓根沒領會到此人的偉大,反而哈哈樂了起來。
“哈哈,笑死我了。什么叫恢復以往榮光,大叔,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嗎?如果遠古人類真那么好,豈會滅亡?現代人類不進化出你們這種老古董的能力,恐怕是為了避免你們老古董們的覆轍,變得再次瀕臨滅亡,你還真當你們更強了?”
田貴搖著頭,不顧驚呆的孫仁孝,以及臉色漲紅,幾乎要爆發的異聯會會長男子。
“這個時代的人,是走異能道路,還是走科學道路,都是我們自己的問題,你們這種遠古時代怪物,要么去一邊玩泥巴,要么就滾回你的墳墓里去吧,摻和什么呢。”
“小子……你有種,真認為我不敢殺你?”
慍怒無匹的異聯會會長,目光中有怒不可遏的精芒,猛吸口煙進入咽喉,似乎就要噴薄而出。
“來殺啊。”
田貴不顧身邊孫仁孝焦急無比,拉著他衣袖讓他少說廢話的舉動,直接再次與面前的異聯會會長當面硬懟。
本就遍布了四周空間的煙霧,變成了無比堅實的硬物。
剎那之間,整個天地全是籠罩在身邊的恐怖氤氳,陣陣掃射,燒灼得人皮膚生疼。
田貴臉色平穩,繩索異能使用出來,整個如發動機螺旋槳,飛快轉動,將煙塵逼開,近不得身。
“叔叔,你跟緊我,我馬上把你送到下面去。”田貴面不改色囑咐身后的孫仁孝。
孫仁孝很想說句話:“你還有機會挺過第一招嗎?”
剛才的田貴,若是沒有自己出手,怕是可能一招就被秒了。
當然了,他也感覺到田貴方才是在進行某些突破,可再突破又能如何,與眼前這位會長的差距依舊是天差地別的。
“可惜了,我孫子那家伙的異能缺失的厲害,進入到我身體更是只能動用一兩次的力量,要不我讓他爆了我的身體,來個五六次,也許就能幫助這小子逃出去了……”
孫仁孝哪能真不在乎田貴,這是自己女兒當下的男朋友,要是死了,自己女兒得多傷心。
為了讓我孫子殘魂實現他的愿望,自己已經茍延殘喘了這么多年,放任妻女不顧,如今為她們做點事,犧牲了這條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正準備與我孫子商量此事,孫仁孝忽然見眼前的青年身影恍惚起來。
“這是?”
田貴動用了繩索異能開啟螺旋槳的力量,在孫仁孝判斷中,已經是田貴的極限才對。
畢竟那異聯會會長煙霧太可怕,我孫子曾經就死在這種手段之下,如今的這位會長更是比當初強了太多,田貴能用繩索攪亂煙霧,足以讓人另眼相看了。
但此時此刻,田貴還能動?
只是恍惚瞬間,卻也讓孫仁孝完全驚奇。
看來誰都輕視了田貴。
即便如此,他內心還是沉重,因為田貴能動也沒用,雙方之間的差距依舊大如天塹。
“呼……原來如此。”
田貴在動了動身體后,沉默了片刻,再吐出口濁氣來。
“怎么了田貴,你發現了什么?”
孫仁孝直接詢問道。
“這個家伙……”
田貴失笑著,隨后手臂伸了起來。
他掌心里,有一股只屬于比他當先掌握力量,更為強大的力量,在涌現。
掌間兩種力量交錯著閃現。
一種是屬于異能的力量,另一種則說不清道不明,但絕對不在異能力量之下。
在煙霧之中,那名異聯會會長的尖叫聲響起。
“你……怎么可能,你居然掌握了這種力量,你不是我孫子家的人,為什么能夠掌握這種力量?”
從叫喊聲中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位會長大人,此時此刻絕對是驚駭欲絕的。
如果說,是孫仁孝那種人,掌握了我孫子家族的祖傳力量,會長壓根不懼,因為他的基礎實力差太遠。
哪怕我孫子大悟掌握了這種力量,對他而言也不過是隨手能滅殺的存在,當然需要耗費點手腳與最近恢復的實力。
所以他早就自認為,自己在這個時代是無敵的,沒有任何一個異能者是自己的天敵。
可現如今,田貴掌握了這種力量。
那就讓他內心猛然震撼了。
掌握了這種力量的人,是當今天底下公認的異能最強者,那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而是一加一有可能大于三!
那種力量,對田貴而言,是增幅極大的力量。
“我沒對你們說過,我的異能全部是抄襲別人而來的嗎?呵呵,這份異能,來自于我一生第二個接觸到的異能者,也就是我孫子大悟女兒孫夜歌的,這有什么值得震驚奇怪的?你們連我的異能來源與實力等級都看不清楚,只能怪你們情報能力還不夠。”
田貴表情上殺機沸騰。
被這位所謂的異聯會首領,裝逼表演了那么久,現在也該是輪到自己的時候了。
在霧氣之中的異聯會會長,直接沉默不語起來。
他知道,自己麻煩了。
這個時代,有天之驕子,而這位天之驕子,比自己想像的更為才華橫溢。
田貴的異能,居然是從他人的異能之中偷學到什么,這對他而言,也是聞所未聞的異能,也許是這個時代特有的天賦?
他不知道,但知道的事情有一件就足夠了。
那就是,接下去與田貴的戰斗,恐怕會相當艱難,掌握了‘宇宙能量’的存在,對他而言,自然是需要慎重對待的高手。
“田貴,沒想到,你能掌握這種力量,現在我認為你的力量,足夠與我平起平坐,不如這樣吧,你與我共同掌握這個時代,擁有你的宇宙能量,再加上我的知識與經驗,也許我們將引領人類打破上個人類時代無法打破的束縛,進入宇宙深空也說不定,如何?我可以事先告訴你一則消息,那就是你所掌握的力量,名為宇宙能量,是進入宇宙深空中必不可少的力量,而且,這會讓你打開人類進化的最終大門,變成真正的宇宙生物。”
進化大人?
宇宙能量?
進入宇宙深空?
引領全人類?
田貴咀嚼了幾番他所說的言語后,又沉思片刻,再次抬頭時,目光中充滿了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