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那田貴,傳說中的多異能者!”
“大國唯一的神級?”
“不對,唯二的!他們那首領不也是嗎?”
科研所附近廠房中,各國邀請來的高手們神情各異。
但都被踩踏著繩索,如飛般現身的田貴吸引了目光。
田貴目不斜視,在一眾敵我或驚嘆,或不以為意,又或狂喜的目光中,緩緩掠出了窗戶。
“你們都讓開,我來!”
那控物青年赫然首當其沖飛來,殺進了田貴的繩索攻擊范圍圈。
田貴用冷峻目光注視著他,似乎看那不值一提的土雞瓦狗。
“手下敗將,安敢言勇!”
片刻后,趁著這青年手掌揚高,無數大大小小碎片瘋狂砸來前,田貴出手了。
宛若游龍的兩股繩索自田貴身體內涌出,凝結成數股粗礪的撞向控物青年。
“你的招式早已被我們研究透徹,沒用!”
控物青年忽然轉移方位,讓過田貴殺來的繩索,在空中左右游蕩,避過了他的所有攻擊。
但這不妨礙觀戰人群發現,這名現身后一直強勢碾壓的青年,居然在閃避退后。
說是要找田貴報仇,說是田貴招式被其看破,但其動作透露出了田貴在他心目中與他人迥異的強大。
畢竟是曾經差殺他的人。
轟隆。
大股碎片也襲向田貴,所有人見到他頃刻被碎片覆蓋。
煙塵滾滾,炸出的碎片比起導彈轟炸場面更為火爆。
“這就沒了?”
“大國多異能者,不過爾爾。”
下方精銳異聯會高手們,流露出鄙夷神色。
什么大國神級,在他們異聯會真正神級眼前,一擊搞定。
先前擊敗過控物青年一次,不過是青年大意罷了。
“田貴,滾出來,我知道你不會就此戰敗!”
反倒那控物青年掠上高空,遙遙凝視下方的煙塵,目光里有不屑。
他以及火焰高手,還有那踩著能量球的青年,全部不信田貴會被輕而易舉打殺。
要是這位大國多異能者這么容易對付,先前他們與田貴的交手,怕是早就分出勝負了。
嘩啦。
田貴自然沒死。
大量的瓦礫下,田貴隨手把碎片掃開。
面無表情的再次腳踏繩索,仰天升高,直到這條繩索到達了六十余米高度,與控物青年完全同高度為止。
兩人居高臨下,目光投向下方,再看看彼此。
控物異能青年正要繼續發動攻擊。
“等等。”
就在這時候,田貴卻突然出口阻止了他。
“你還有什么遺言嗎?”
青年雖然著急復仇,但也不吝嗇多聽田貴講兩句話。
他很清楚,田貴沒那么容易對付,從剛才的交手看,這多異能者好像又強了。
控物青年不介意多拖點時間,要是實在單人干不過田貴,那就讓新來臨的兩位女性神級加入戰場,這樣保證萬無一失。
他只是想報仇,卻沒將單對單放在眼里。
“你們要那碎片,到底拿來做什么?”
田貴面不改色的問道。
他知道,底下有太多人看著自己,視自己為最后的靠山與底牌。
所以他忍住性子,無論驚訝還是害怕,都放在心底,否則樹立起的高人感丟臉是小事,讓所有人戰斗意識崩潰才是大事。
他就是沒把自己當高手,也得裝成高手。
“那遺跡寶物,呵呵,你們各國不把異能當回事,極盡所能打壓,才會在異能開發上落后我們,你想知道,可以自己猜。”
控物青年模棱兩可,干笑一聲。
“這玩意可以增強你們的異能?”
田貴驟然說出的答案,讓青年眉心跳了跳,只是冷哼了下,沒有反駁。
沒有反駁就是正確答案了。
“你們已經這么強了,還要更強做什么?”田貴繼續逼問道。
“誰會拒絕強大?再說,現在我們異聯會之外,還有好幾位神級在世,談不上無敵的強大,算得了什么強大。”
有道理。
田貴竟有些認同他的話。
不是無敵的強大,就不算真正強大么。
對啊,如果自己強到無敵程度,還會發生先前兩次救援孫海靜的事嗎?又會被異聯會幾次三番挑釁追殺嗎?
說得他也想無敵了。
想想挺有趣的。
天下無敵啊,心潮澎湃。
“你說的不錯,做異能者,還是追求無敵比較有意思。”
田貴看看下面的戰場,如果他天下無敵,恐怕一巴掌甩下去,所有在場敵人都會死。
可他不是。
只能一個一個來了。
否則被他們聚集起來,自己怕是也打不過。
“憑你就想無敵,想的美,談夠了吧?談夠了就去死吧!”
控物青年嗤之以鼻,突然發動襲擊。
原來在交談期間,他一直在蘊釀什么,雙方的距離也漸漸拉近。
控物青年出手,大氣中猛然膨脹出一團氣霧。
他的異能是控物沒錯,但控物到了某種層次,便能推動空氣,把空氣當武器使。
當然空無一物的空氣,想傷人很艱難。
田貴依舊被這股狂風吹拂的向后趔趄。
“就是現在!”
控物青年甩出胸膛內藏匿許久的超金鋼鉆頭。
這鉆頭大約兩根手指頭粗細,以極其堅硬材質打造,被控物青年甩出,再輔佐以他的異能推動,速度直接突破了音速,甚至可以超過音速數倍速度。
這份沖擊力就已極強,況且還有控物異能在做劈波斬浪的工作,殺傷力高到匪夷所思。
這就是他的殺手锏之一。
“來了!”
田貴哪能不知道控物青年與自己廢話這么久,肯定有什么打算。
只見劈頭蓋臉的射來一物,速度顛峰,眨眼都到面前了。
田貴心臟一縮,下意識凝聚繩索。
事實上,被控物青年猜對了,田貴確實在這段日子里變強了。
變強的地方不是異能總量,而是他對異能的控制力量。
把控物與繩索用在了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里,現在的田貴,嫻熟使用異能,危急關頭用出異能的速度,也不逞多讓。
鉆頭被繩索撞擊,稍微偏離了些許路徑,擦過田貴頭顱,斜斜飛向大地。
轟隆。
撞在房屋上,爆出一團氣勢恢宏的震響。
然后那棟藏匿著外國友人的廠房,居然搖搖欲墜,從中裂成兩半,轟然倒地。
鉆頭還鉆入地面好幾米,可見沖擊力強到何等地步。
咕嘟。
下方本來與控物青年戰斗的老年人戰隊,紛紛咽了口唾沫。
他們意識到,雙方之間的差距,比他們想像中的各夸張。
但自己這邊的小伙子也是好樣的。
連如此雷厲風行的驚天一擊,都躲掉了。
呼哧——
田貴臉色蒼白,望著下面營造的毀天滅地景象,心臟噗嗵噗嗵狂跳。
要是被正面命中,他有鋼筋鐵骨異能都得腦袋瓜子碎裂。
“這都能躲開!”
控物青年心態也崩了。
他藏著殺手锏,就是要給田貴一個措手不及。
哪怕再強的高手,被自己爆發的攻擊力傷到,那也肯定沒有好下場。
但田貴這都能躲開,他就難受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躲得掉一次,躲不掉下次!”
控物青年掠上前來,指間有五枚類似的超合金鉆頭現身。
他身邊更是浮起大量金屬彈珠,每一枚都專門打造。
這才是他的正經戰斗模式,也代表了此人全力以赴了。
下面的戰斗不知何時也稍微收斂了點。
連幾大神級的戰斗,都開始偃旗息鼓。
因為誰都不想莫名其妙被頭頂射來一道鉆頭,這鉆頭可不管是不是友軍,他們也會死的。
田貴與控物青年的戰斗,不知不覺,影響到了整個戰場。
“論攻擊力,他才是我等間的最強,可惜,防御差了點。”
火焰中年男子臉色冷峻,看著天空。
“你們異聯會的高低,與我等無關。”
一條蜿蜒長龍射向火焰男子,口中吐出火焰。
火焰男子隨手揮舞出另一團烈焰,雙方的火焰在半中碰撞,直接泯滅。
兩人再次進入激斗的局面。
這神級高手之間的戰斗,就是不同凡響,這頭營造的轟動效應,絲毫不比田貴他們兩人鼓搗出來的小。
當然火焰還好,速度沒幾倍音速那么高,控物青年拋出的那些鉆頭,真的很嚇人。
子彈?
子彈能比嗎?
你子彈是也能到音速,甚至數倍音速。
可是子彈小,上面也沒控物異能附加。
沒見控物青年甩出鉆頭,連諾大廠房都塌了,那些歪果仁灰頭土臉從廠房里爬出來。
要是普通子彈,他們這些就算沒有神級,也差不太多的高手,會如此難堪?
“田貴,這次看你怎么躲。”
控物青年的臉色,比受到驚嚇的田貴更難看。
他的損耗不小,甩出異能,還讓異能控物瞬間沖到數倍音速以上,對他肯定是巨大負擔。
田貴雖然也有損耗,但臉色更多是嚇的。
大量彈珠射向田貴,呼嘯聲與槍聲類似。
全部超過音速。
“躲?呵,我不能與你再拖下去了。”
田貴這邊,還是夷然不懼,風姿卓絕的不退反進。
大量繩索包裹了田貴身體,他腳下踩起了擬物羽毛,斷開與下面的繩索,與飛無異。
無論如何伶牙俐齒,都抵不過實際戰斗力來得直觀。
田貴的異能實力,絕對是在最近突飛猛進的,連這羽毛擬物異能,都提升到了真正飛行層次。
“太慢!”
彈珠到了田貴身前,砸得繩索防御噗噗直響。
但沒能破開金色繩索防護網。
“鉆頭你躲不開。”
控物青年嗤之以鼻,全力以赴的甩出下一根鉆頭。
與此同時,他臉色再度蒼白了一分。
噼啪。
當鉆頭掠向田貴時,天空中突然響起了晴天霹靂。
閃電突兀在空氣里鉆出,擊打在這疾速飛行的鉆頭上,打出聲如洪鐘的駭人聽聞聲浪。
你鉆頭是快,超過幾倍音速。
但是再快,有閃電快?
電系異能在快字上,足夠教所有異能做人。
當然,快不到真正閃電那種等級,但絕對不是幾倍音速可以形容的。
田貴掌握的電系閃電,大約已經有三十倍音速的程度。
所以跟他比快,怎么可能。
“這……下一招!”
望著再次將自己招式化解的田貴,青年本來信心滿滿的表情變化了。
他急忙再甩出另一根鉆頭,臉色又一次蒼白,可以說蒼白如紙了。
噼啪。
空氣里射出電火花,這次的鉆頭更慘,還沒接近田貴呢,就在青年面前炸開了。
“還有……”
青年急急忙忙又要甩動手臂。
噼啪!
這回他舉起的手指頭有電火花炸起,把他手指頭都炸裂。
“啊!”
控物青年慘叫出聲,人不斷后退,目光中已經帶上了驚恐的顏色。
“多異能者……多異能者……世上為什么要有多異能者!”
他臉色無比難看。
以為自己到了高山之顛,沒想到,隔壁正聳立著更高的山峰,并且山上有人站的比他還高,居高臨下看著他。
多異能者,是異能界的大變數。
田貴掌握的任何一種異能,放到單人身上,都不會太獨特,包括電系異能,他們神級高手輕而易舉都能擊敗。
但全部集齊在一人身上,那就不是擊敗了。
而是被其花樣百出的能力給碾壓。
“退?退不掉了。”
田貴忽然提高了速度。
他讓大量繩索在身后揮舞,打在空氣上,結果變成了類似發動機的推力,直接讓慢吞吞的飛行速度,轉變成高速飛行。
“攔住他!”
而與此同時,在后方觀戰片刻,同時也被防空部隊防空網攔截的兩名女子,徑直沖上前來。
她們也是神級,但目睹了田貴擊敗控物異能青年全過程,神態滿是凝重。
嗡——
田貴與其中一位女子的目光對視,好像整個人被拉進了什么空間。
在這空間里。
他與孫海靜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相戀,結婚,生子,送走父母,連孫麗阿姨也送走了。
但是他們很幸福,一輩子無爭無吵,相敬如賓。
蒼老身體不適那天,田貴望著床前,淚眼婆娑,雖然也盡顯老態,但依稀能見到年輕時美麗的孫海靜,顫顫巍巍的笑著。
他就要閉上眼睛。
在這個世界里死了,那就是意志崩潰,不死也重傷了。
“這是幻覺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