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干戈為玉帛?
本就不存在干戈,哪需要變成玉帛?
暴發戶男子看田貴的目光,就像看傻子。
“多說無益,接招吧!”
他面色一陣冰寒,雙掌虛推。
只見其身上環繞盤旋的黑色繩索,以及懸飛在身后的幾十條蛛網般繩索,集體化為子彈一般,電閃雷鳴間射向田貴。
這些繩索半空中迅速改變形狀,頭步變換為尖銳箭頭,破空時有呼嘯風聲。
臥槽,要不要這么狠。
被這幾十道箭雨射中,豈不是得成篩子!
命懸一線關頭下,田貴只覺頭皮爆炸般陣陣發麻。
這是‘超能力量’可以使用的征兆。
他腦子里驟然清明,電光火石想明白了許多。
清晨時的大巴車事故,讓他本無法動用的超能力再次施展成功,莫非理由是自己驚嚇過度,或者情緒波動過大,導致了‘頭皮發麻’,成功開啟了觸發超能力運作的契機?
但現在想明白沒用啊!
自己這么點微末超能力,跟眼前兇神惡煞男子所持的黑色繩索,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連個武器都沒有,打個鬼。
“我跑!”
千鈞一發關頭,田貴仿如短跑運動員,從原地彈射開老遠,躲開了黑色繩索的第一次圍攻。
地面是煙塵滾滾,被數十條繩索箭頭射擊的地面,直接開山裂石,炸出大片大片泥土與煙塵。
沒想到吧,我還是一千五百米健將,好歹五十二人里面跑了第十九名。
田貴神情雖然凝重,但還是為自己的臨場反應能力點贊。
“朋友,你寧可選擇逃跑,也不準備用能力與我戰斗嗎,那太遺憾了。”
手掌平推的男子,仿佛不受田貴逃出自己致命一擊的影響,而是神情淡然,還帶有些遺憾。
第一擊只是試探攻擊,未曾全力以赴,他自然不會有什么失望而言。
可眼前青年不出手反擊,要么說明對方看不起自己,要么就說明他對自己的能力也沒自信,這大相徑庭的兩種可能性,他選擇相信第二種。
既然沒自信,說明不強,如此下一擊就殺死對方吧。
男子身邊盤旋的最后一根黑色繩索,也加入了化為箭雨的序列,他臉色猛的猙獰起來。
“去死。”
這次的黑色繩索,爆發出比上回迅捷一倍有余的速度,箭頭黝黑而又修長,哪怕任何一根,將人射個對穿不在話下。
漫天繩索鋪天蓋地而至,速度還這么快,田貴想張腿逃跑,卻發現自己自豪的腳程根本不足以化解這種危機了。
莫非第十九名還不夠?
那該幾名才夠啊,難道要前十名才躲得開嗎。
我的媽,異能好可怕!
被夢魘般的巨幕遮罩,沒人能幫得了田貴,就算他祭出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十九名腳程’,也無可奈何。
田貴瞬間被恐懼包裹了,身心都在瘋了般尖叫。
數十條黑色繩索編織出大網,仿佛讓人墜入無盡深淵的浪潮,當頭罩下后,一切都將結束。
孫猴逃不出如來佛五指山,而田貴也別想逃出這片吞噬人命的黑色巨網。
找不到生機。
噼噼。
田貴被過電的感覺刺激的渾身花枝亂顫,風中搖曳的小草似的,逃不掉,他就盡可能掙扎一下吧。
他飛快抬高自己左手掌心,一股外界神秘力量應聲涌入掌心內部,再飛快轉流到他的右掌心處。
這一切都是片刻間發生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本該瞬間就刺到的大片繩索箭雨,速度變慢了,風聲和花草樹木搖曳的聲音也放慢了不少。
而在這多余出來的時間里,本該無限接近毫無生機的情況,卻猛的有一道生機,從本該絕望的畫面里,在田貴內心放大,接著占據了整個心田。
“給我動!”
田貴只覺力量洶涌澎湃,那電的自己渾身發麻的力量,涌右手臂。
他將自己的右手臂赫然一抬,掌心對準男子所在方向,雙目中閃爍著拼死一博的瘋狂。
只見男子腳下,那柄被孫夜歌吐出嘴的傷人暗器,仿佛有一張大手將它捏住,電閃雷鳴般飛起。
然后再如天降神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劃過男子平推的兩只手臂。
帶起兩蓬血跡!
吡——吡——
而與此同時,箭雨也到了。
做好萬箭穿心痛苦準備的田貴,卻感受到自己用刀片劃過男子手臂后,這黑色繩索箭雨猛的不穩定起來,然后跟打擺子似的,一條接一條墜落。
當當當。
黑色箭頭紛紛下墜,任何一把都差之毫厘,在相距田貴不過短短十幾二十厘米處含恨無功而返。
不對,連返都返不回去了。
“該死!竟然也是控物異能!我就不該大意,讓保護我的繩索也離我而去!”
暴發戶男子捂著自己血流不止的雙手,只見剛才那刀的一劃而過,竟是給他雙手造成了兩條不淺傷勢。
與此同時,田貴只感到陣陣強烈的虛弱感侵襲身心,造成他頭暈目眩,而且那股過電般的超能力契機,也已經直接消失于無形。
但他不能倒下,倒下的話,面前的敵人怕是會馬上看出他的虛實,到時大事不妙。
“我大意了,看我……”
暴發戶男子又猙獰起來,顯然還有一戰之力,舉起手掌,田貴眼前地面上的數十條黑色繩索猛的蠕動,大有再起突襲之勢。
可繩索的蠕動飛快停止了,男子的臉色充滿了驚懼。
“有毒?卑鄙無恥!這事我記下了,來日定當奉還。”
說話間,他臉色越來越蒼白,不敢多做停留,人直接轉身,踉踉蹌蹌跌跌撞撞沿田埂朝前跑去……
“……”
田貴望著人逃遠了,田里被四馬攢蹄捆死的繩索也自動解開,孫宏也一臉懵逼從田埂邊緣爬起身,他這才終于長長舒出口氣,人癱軟似的一屁墩坐地上。
“小、小田,你還真不是普通人哪。”
孫宏再看田貴時,目光已經變了。
那繩索人多可怕啊,一條繩索就把他孫宏捆的跟頭豬似的,動彈不得。
孫夜歌夠厲害吧,能跳兩米高,孫宏為了躲她,特意跑DG市去,但也被繩索人控制在田里,沒抗之力。
可如此厲害的繩索人,卻還是敗給自己領來的田貴手里,而且是瞬秒。
那一瞬間他都沒看懂。
這得多強啊!
田貴聽了他話,表情先是莫名其妙,再接著神態一怔,繼而喜上眉梢。
可不是,自己剛才的表現,完全不像普通人了啊。
“呵,什么不是普通人,不過比孫哥你稍微有點不同罷了,根本不足掛齒。”
田貴看似無所謂的擺擺手。
孫宏的反饋太合他意了,馬上繼續追捧:“小田你太謙虛了,我看啊,夜歌咱們還怕啥啊,兄弟你都有這能耐,躲個鬼……哎,看,夜歌在干嘛?”
田貴順著孫宏反應,馬上調頭看去。
果不其然,擺脫了繩索控制的小蘿莉踉踉蹌蹌爬起身,用雙手捧起那朵丟在地上的‘泥生花’。
發生這么大危險還想著這什么花,要錢不要命?
夜色中,小姑娘比先前活動力相差很大,還不忘回頭看看田貴這邊,然后兩人透過若隱若現的光亮,發現她眼睛不是閉著的了。
“小田,現在咋辦?你想不想要那朵花,是不是……”
孫宏目光閃爍,有后臺就狐假虎威,一派成為田貴打手的姿態。
一時間,田貴表情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