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斯塔克聽著葉沖的話，并沒有立即表態，甚至有些沉默。
有鋼鐵面罩的掩蓋，也不知他是想再觀望一下局勢，還是在等著賈維斯為他提供更多的資料。
不過在兩人對話的過程中，皮爾斯的莊園里并沒有因此而暫停。
兩人都看到，巴基在被押上來之后，便被人按著坐在椅子上，甚至似乎是怕他反抗似的，還用繩索將其牢牢綁了起來。
而后就見皮爾斯拿出了一本筆記本，開始圍著巴基念著一些很古怪的詞語。
“賈維斯！”
斯塔克眉頭一皺，話音還未落，便已聽賈維斯應道：“先生，是俄語！”
“九！”
“善良！”
“回祖國！”
“十七！”
皮爾斯每念出一個詞，賈維斯便同步給出了翻譯。
然而即便是經過了翻譯，在他們聽來仍是感覺無比古怪。
這些前后并無關聯的詞語讓斯塔克直感一頭霧水，不由得又呼叫起了賈維斯。
“抱歉先生。”
賈維斯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無奈，“這個或許是某種密碼，但數據庫里并沒有相匹配的破譯程序。”
他們不知，葉沖卻是心知肚明，這些毫無關聯的詞語正是喚醒巴基的關鍵。
乃是當初九頭蛇將巴基洗腦后，為他設定的一段密碼，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按正確的順序念出密碼，那么巴基便會只將聽命于此人，并執行一次任務。
不過這種事情馬上斯塔克就能猜到，他并沒有打算化身百曉生將一切都向斯塔克解釋個清楚明白。
在皮爾斯的講述下，本來顯得萎靡不振的巴基神情一凜，突然之間，竟是變得痛苦不堪，他劇烈掙扎著，額頭的青筋都在一下一下的暴跳，口中更是憤怒咆哮。
駭得押他上來的兩人后退一步，不由自主掏出手機對準了巴基，光頭西特維爾特工更是早就閃了個老遠。
“不！”
“停下！”
巴基咆哮不止，那條看起來極為結實的繩索在他的奮力掙扎下，已然被崩斷了數圈，眼見著他就要脫困而出。
此刻的巴基雙目一片血紅，眼睛里所見只有皮爾斯，似乎很想在脫困的剎那就撲過去，將這家伙撕成碎片！
“火車貨車車廂！”
然而就在他將出未出，而兩個大漢也即將扣動扳機的時候，皮爾斯終于念到了最后一個詞。
瘋狂掙扎中的巴基突然身軀一抖，整個人平靜了下來。
劇烈起伏的胸膛在慢慢平復，巴基面上的猙獰也在逐漸變得麻木。
他還在盯著皮爾斯，可卻已沒了要將之干掉的殺機，而只是很平靜地盯著，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先生，剛才每念出一個詞，巴恩斯中士的腦電波就會劇烈波動一下，看情形有點類似于某種催眠效果。”
賈維斯實時給出了監控結論。
似方才那種情形，若是換一個人來，估計會是一頭霧水，可在斯塔克這里，卻是一眼就看穿了皮爾斯的舉動。
“催眠？”
斯塔克重復著這個詞語，心中卻想起葉沖提到過的洗腦一事，兩相一印證，心下頓時信了幾分。
“這次的任務！”
莊園里，皮爾斯并不知道有人正在窺探著他，眼見巴基恢復了平靜，他當即合上了筆記本，冷道：“潛入羅斯將軍的基地，弄清楚里面發生了什么，必要時，可以殺人！”
“西特維爾，把詳細情況告訴他。”
一轉頭，卻是對躲得老遠的光頭說道。
這讓西特維爾頓時很不自在，然而卻是皮爾斯的命令，由不得他不聽。
只得應了聲，走上前去，將目前得知的所有情況都向巴基作著解釋。
整個過程巴基都很平靜，只是在認真聽著他應該知道的一切。
斯塔克沒有再說話，心卻在一點一點往下沉著。
葉沖說得不錯，這個皮爾斯有問題！
試想若皮爾斯真的只是安理會的部長，也是神盾局的直屬上級的話，那么，就算他對尼克弗瑞有所防備，但也遠不至于非得自己去查明一個真相的地步。
他完全可以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直等著神盾局將相關的資料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若有疑問再提出來即可。
退一萬步說，他就算真的已經到了很不信任尼克弗瑞的地步，想要自己去查明真相，也不必動用一個被洗了腦的二戰老兵，并且還對其下令，必要時可以殺人。
皮爾斯的命令是可以殺人，但卻沒有說這可以殺的人是誰。
是羅斯的人？
還是尼克弗瑞的人？
抑或神盾局的人？
他提防尼克弗瑞，總不至于將整個神盾局都提防了進去，若是那樣的話，他這直屬上級也做得太悲催了些。
所以這家伙的命令是連自己人也可以殺的。
斯塔克在腦中做了一個模擬，如果拋去皮爾斯此時的身份不理，單只是聽他下的命令的話，斯塔克并不能從中聽出一絲皮爾斯也是神盾局的人的感覺。
更像是別的勢力在察覺到了羅斯的基地有異外情況發生時，很想去弄明白的意思。
別的勢力。
再加上巴基這個本該早就死于二戰的人，甚至于他老爹霍華德還親自參加過對方的追悼會！
很值得懷疑！
“你怎么看？”
趁著西特維爾還在向巴基講述任務詳情的時間，斯塔克向葉沖低聲問道。
“現在有兩種選擇。”
葉沖這才應道：“第一，要么咱們先不動皮爾斯，等到巴恩斯中士出來后盯緊他，再找機會動手將他打昏綁回去。”
“但你父親的這位戰友眼下神智不太清楚，咱們未必能問出有用的信息。”
“第二當然就是向皮爾斯下手，但這卻需要你能扛得住隨之而來的風暴。”
“不。”
斯塔克卻道：“我覺得我們應該走第三條路。”
略微沉吟片刻，他才又道：“巴恩斯中士是要帶回去的，但就像你說的，以他目前的神智，未必會告訴我們想要的。”
“所以我們需要皮爾斯的筆記本！”
“當然你說得也很有道理，若是直接動皮爾斯的話，我這里未必就扛得下來，所以這件事得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