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電話里姜真羽把那聲“喂”,喊得甜膩,楊宣儀當然不承認。
就算以為是那家伙打來的,她也不會這么撒嬌的說話,不過,聽不是那家伙的電話,心里不知為什么有點酸酸的。
壞家伙,明明在公園里吻了她,都沒經過她同意,就那樣吻了她,還吻了那么久,還一直抱著她,難道不該打個電話過來的嗎!
為什么要來抱她,為什么要來吻她,總得告訴她吧!
揉揉眼睛,楊宣儀避開手機的清下嗓音,隨后又把手機貼到耳邊,“哪有誰啦。下午你不是打過電話來了嗎。”
“下午那是祝賀阿姨生日的,現在打,是聯絡我們姐妹感情的,不行?!”
“你還在燕京吧,說吧,到底什么事?”楊宣儀放下枕頭,往床頭挪了挪,靠到上面。
媽媽過五十歲大生日,作為最好的妹妹,真羽是知道的。之前得知她有假回東平,本打算一起過來的,可后來真羽有緊急通告,最后沒辦法,便把生日禮物交她帶過來,下午時還特地打了電話給媽媽。
這會又打電話來,聽真羽話里帶著一絲興奮勁,她猜真羽肯定是有什么事。
“嚯嚯嚯還是宣儀姐最了解我。是還在燕京,等這通告明天趕完,晚上就去溯州。”
“明天去溯州,那么著急。”楊宣儀說完,想到溯州有個很大的影視基地,而且早前聽姜真羽提起過,“啊,是那個《大明嬪妃》嗎?上個月你不是說被換掉了,還哭鼻子來著。”
“誰哭鼻子了?!呀是不是大騙子在你那誣蔑我了!我可沒有,一點都沒有!這個臭騙子,下次看到一定踢飛他,不光是大嘴巴,還胡亂誣蔑人,簡直不能忍……”
聽真羽在電話對面一陣的義憤填膺,楊宣儀不由嘴角輕揚。
哼,某個家伙就得被真羽踢上幾腳才對,誰叫他總那么氣人,還隨便的偷吻別人……
小公園的一幕在腦海里浮現,她慌措的連忙搖搖腦袋,把注意力轉到和真羽的電話上。
“……宣儀姐,你一定要小心,那個大騙子寫歌馬馬虎虎,但騙人最厲害,最喜歡騙女生。還記得吧,還蠱惑你來一起瞞著我……”
楊宣儀捧著發燙臉頰,暗暗嗔怪真羽的口無遮攔。
也不怪真羽如此,誰讓第一次見面,那家伙就坐輪椅騙人呢,那么長的坡,竟然哄真羽給他一路推上去。
換做是她,也得狠狠踢這家伙幾腳才解氣,唔踢的話,那家伙好像挺愛運動的,一定追不上,得先悄悄的靠近,然后抓住他用力咬上兩口……
咬的話,自然就會想到嘴巴,然后就會想到吻……
輕拍下額頭,楊宣儀提醒自己專心和真羽打電話,“好了啦,快說,到底怎么一回事。”
電話另一端的真羽終于停了念叨,隨后傳來得意的笑聲,“《大明嬪妃》后期還要拉幾個,據說月底有大公司找上門,愿意承擔所有投資,而且不帶什么要求。導演當然把那幾個關系戶踢出去了,這不,緊急聯系讓我回劇組。后天就要進組,十號左右正式開機。”
知道真羽對這部很看重,當初丟了角色,聽某個家伙“告狀”才知道真羽有多難過,如今失而復得,楊宣儀自然也很開心,“真的。那恭喜你哦,什么公司啊,那么大氣……”
“什么公司?呃,穎姐之前和我說過,忘記了,反正名字挺旺我的。對了,宣儀姐,你什么時候回燕京,有時間記得來溯州探我班啊……”
“我應該是周一上午,燕京那邊有兩個通告,之后是去興漢,會在你家住一晚……后面看是不是經過溯州,到時一定去……”
靠在床頭,和姜真羽有一搭沒一搭的煲著電話粥,直到聽對面畢穎有事在喊,楊宣儀這才掛斷電話。
《大明嬪妃》女二角色,姜真羽重新拿回來,楊宣儀放下手機都還在高興著。
等稍微安靜下來,刻意忽略某件事,她正要下床去做護膚,放一旁的手機鈴聲又響起。
她笑著接通電話,真羽有時是會犯小迷糊,“怎么啦,還有什么事?”
“電話一直打不進去,是在和誰通電話嗎?”
聽著手機傳出的話音,楊宣儀腦袋一蒙,拿開手機,見屏幕上果然是那家伙的號碼。
這、這家伙,晚上不好好休息,干嘛隨便打別人電話啊,真的是!
還有打電話不能提前和別人說一聲嗎,這樣突然接通,聽到他聲音,手機都差點摔掉。
“……我、我剛剛在和真羽打電話。”楊宣儀有點氣促的磕巴回道。
許是因為打電話,實際距離卻相隔很遠的緣故,雖然很害羞,但她能勉強能壓著聲調的通話。
曲腿靠向床頭,支撐著身體,又把枕頭重新抱在懷里,很想把燙燙的臉也埋進去。
不經意看到床頭柜上的鬧鐘,她發現都十點半了,“你、你怎么還沒有睡啊?”
“睡不著。”電話對面安靜了片刻,隨后聲音繼續傳來,“宣儀。”
楊宣儀兩只握緊手機,鼓鼓的胸口高低起伏,聽到叫喊名字,她放開枕頭,臉埋向疊在膝蓋上的臂彎里,“嗯。”
“對不起,下午在公園,是不是嚇到你了。”
楊宣儀點點頭,馬上又輕輕搖著頭,忽想到那家伙看不到,心里明明很害羞,卻莫名的委屈著,眼睛剎那就模糊起來。
“……今天很晚了,你先早點休息,我明天上午給你電話,出來見個面,好不好?”
手機里,再次響起某個家伙小心翼翼的話音,楊宣儀覺得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被扎了一下,她拿手揉揉眼睛,頓了頓,微微回聲,“……好。你也早點休息。”
通話掛斷,靜坐了好一會,楊宣儀才從那復雜情緒中擺脫出來。
手機拿到面前,翻看,果然有好幾個未接來電,應是剛才和真羽通電話沒注意到。
沖屏幕上未接電話記錄,她皺皺鼻子,隨后將手機丟到一旁,身體直直的歪到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