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佳人,李安逸寵溺地道:“喜歡嗎?這是夫君送給你的禮物。”
“夫君!”
矜持與容易羞澀的張雨鶯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情緒,驀然攬上了李安逸的脖子,主動狂吻著李安逸的唇,有生以來地第一次如此的狂野。
與此同時,淚水也從她的眼眶中奪眶而出。
想找安逸哥哥玩耍的小懷剛一進來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然后‘嗖’地一下退了出去,躲在一旁的一個角落里,探出小頭顱來,那雙小手捂著大大的眼睛,透過手指間的縫隙直瞪瞪地看著。
然后,沒過多久,一位看起來冷冰冰的,身穿白衣的女子出現在了小懷的身后,揪著小懷的小耳朵,在小懷的不依之中把其給拉走了。
再然后,過了半刻鐘的時間,緊緊黏在一起的兩人終于是分開了。
輕輕彈去張雨鶯臉頰上的淚珠之后,李安逸撫摸著張雨鶯那凸起的小腹,盯著她通紅的眼睛,溫柔地說道:“以后我們要努力才行。”
“啊?”
張雨鶯不由困惑地看向了自家的夫君,不明白自家夫君的這一句話是什么意思。
李安逸掐了一下張雨鶯滑膩膩的臉蛋,解釋地說道:“我們要努力生孩子,然后第二個兒子過繼到張家去,繼承岳父的伯爵之位。”
“夫君……”
張雨鶯很是感動地叫喚了一聲,然后又是很激動地吻上了李安逸的唇。
另一邊的小院子。
王剛望著萬里無云的高空,這一刻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輕松。
恩公一家終于是得以沉冤昭雪了,過程遠比他所想的要順利與簡單得多,恩公的這位姑爺可真厲害呢。
“王先生,這是這一個月的賬本,請您過目。”
一道聲音打斷了王剛的思緒,王剛回過了神來,然后看向了來人,道:“嗯,給我吧。”
他們一家三口以后都要住在這了,而他則是成為了伯爵府中最大的賬房,負責管理整個伯爵府上下的錢財。
大理寺,某一間牢房。
身穿著囚服的原吏部左侍郎嚴安透過牢房的那唯一的一扇小小的窗口,定定地看向了外面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到底曾經是朝堂中的重臣,他所在的牢房不是那種多人的牢房,只是屬于他單人的牢房,牢房看起來雖然不大,但勝在干凈,沒有其余牢房那么的臟亂與惡臭。
“唉……”
突然,他長長嘆了口氣。
他現在已經無所畏懼了,唯一牽掛的便是他那唯一的子嗣嚴華。
不知道那李安逸有沒有遵守承諾,保他的兒子順利地從大牢中脫逃。
不知道他的兒子此刻還活不活在世上。
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再見到自家兒子的一面,這恐怕很難吧……
“嚴大人,有人來見你了!”
就在這時,獄卒的聲音傳進了耳朵里,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看了過去,兩道熟悉的身影頓時印入了眼眶中。
蕭道齊、李安逸。
而在他們兩人的身后有著一個下人打扮的小廝,手里提著一個籃子,很明顯里面裝著的是飯菜。
這名小廝的面孔很是陌生,但當嚴安看到這小廝的第一眼之時,身軀卻是不由一震。
“見過仁王殿下。”
嚴安朝著蕭道齊恭敬地行了一個禮,然后與李安逸打了聲招呼:“李伯爵。”
他并沒有表現出什么特別的地方來。
“嚴大人,你明日就要問斬了,念在當初你我相處得還不錯的份上,且你的家中已無人,今日我拿了些飯菜過來算是給你送行了。”
說罷,對身后的小廝使了一個眼色。
于是,那小廝便提著小籃子走了上前。
沒有經過允許,牢房門并沒有被打開,用來盛裝菜肴與白飯的碗又比較大,并不能從牢房欄桿的間隙中遞進去。
故此,那小廝只能在外邊端著飯菜,一口一口地喂著嚴安。
其實,這菜肴并不是很豐富,也不是很美味,但嚴安卻是吃得津津有味,吃得一絲不剩,甚至是猶豫未盡。
然后,李安逸三人便離去了。
在三人的背影快要消失的時候,嚴安卻是突然叫住了李安逸。
“李伯爵,雖然可能沒有什么用,但還是請你替我向你的夫人道一個歉。”
說罷,嚴安朝著李安逸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頭。
李安逸的身軀微微一頓,并沒有轉過頭來,然后繼續了步伐。
出了牢房之后,蕭道齊那廝終于是忍不住了,心中十萬個為什么。
“老李,你為什么要來看那嚴安?你什么時候與那嚴安相處不錯了?還有你的這小廝的面孔怎么那么的陌生?我好像沒有在你的府邸中遇見過。”
李安逸用力地拍打了兩下蕭道齊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老蕭啊,你知道你那妹為什么總是看你不爽嗎?”
“為什么?”
蕭道齊頓時被勾起了好奇,他是真的很想知道他的那位妹為什么從小到大總是看他不順眼,老是想把他吊起來胖揍一頓。
“因為你欠揍啊!”
撇下了這么一句話語之后,李安逸不再理會蕭道齊這廝,帶著那小廝離去了,只留下傻了眼,在冷風之中凌亂的蕭道齊。
然后,蕭道齊感到有些委屈。
他叫他過來的時候,他問都沒有問為什么,直接二話不說就來了。
現在,用完了他,他提出些疑問怎么了?
提出疑問,你不回答就算,還說我欠揍,這還有沒有天理?
李安逸可不知此刻蕭道齊內心的委屈,他看向那一個小廝,問道:“你以后怎么打算?”
聞言,那小廝,不,準確的說是嚴華,他抬頭看向了廣闊的天空,苦澀地道:“京城自然是不能再待下去了,我要去到這個國家的角落,嚴華這個名字也不能再用了,但嚴這個姓還是可以用的。”
他雖然不太清楚自家的父親付出了什么代價才能讓李安逸冒著如此之大危險把他從死牢中撈出來,父親也不打算告訴他什么,但他或多或少還是猜到了些許。
塵歸塵,土歸土,往事如云煙,他并不太想理以往的事情,也沒有這個能力,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父親付出如此之大的代價才換來了他的這一條爛命,他要格外的珍惜,起碼要等到他為嚴家開枝散葉……
唯一讓他無比后悔的是,以往他太不懂事了,整天惹禍,父親可謂是為他操碎了心,他都沒有好好盡孝過。
現在懂事了,卻是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已經遲了,再也沒有機會向父親盡孝。
思及至此,他恨不得給當初的自己狠狠地扇兩個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