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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六章 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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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康王府,嚴安的一顆心沉得越來越厲害,心中的那希望也跟著越來越渺茫。

  他自然是能聽得出來,方才康王的話雖然是說得好聽,但實則卻是什么都沒有,不過是在敷衍他罷了。

  來之前,他其實也大致猜到會是如此,但還是有著那么一絲的僥幸,最后卻還是失望萬分了,在這失望之余,他的心頗為涼的,以及還有那么一絲的怨恨……

  第二天。

  整個嚴府都籠罩在一片濃濃的壓抑氛圍之中,府中的下人都是極為忐忑與不安,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是極為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做錯了事情就被拉出去狠狠地抽打,剛才就有一位下人不小心打翻了茶水,差一點就被抽打致死了。

  書房內。

  嚴安頭發有些凌亂,雙眸通紅,一副幾乎要是瘋了般的模樣,看起來那里還有吏部左侍郎該有的模樣!

  他昨晚一整晚都沒有睡,也沒有吃下任何的東西,只是喝了幾口的茶水,一整晚都在想著如何有辦法救自己兒子的命。

  但是,越是想越是絕望,心情也就是越發的暴躁!

  也就在這時......

  篤篤篤……

  安靜得有些可怕、也安靜了很久的書房猝然響起了敲門聲。

  頓時,嚴安通紅的眼睛看向書房門口的方向,幾乎是吼著說道:“誰?我不是說沒有重大的事情就不要煩我嗎?”

  “老爺,外面來了兩個人,說是有辦法救少爺的命”,外頭,傳來了府中大管家的聲音。

  “什么!”

  嚴安猛地站了起來,想都不想,連忙道:“快!快!快讓他們兩位進來!”

  他現在基本上已經處于完全絕望的地步,現在甭管這是不是真的,也甭管這兩人是誰,還是有什么別的陰謀,只要是有一絲的機會他都不愿、也不想放過。

  到底是堂堂吏部左侍郎,嚴安很快便待重整好心中的情緒,恢復了以往左侍郎該有的模樣。

  那兩人也便出現在了嚴安的面前。

  這兩人是一對中年的男女,皆是陌生的面孔,起碼,嚴安可以很肯定自己百分之一百不認識這兩人。

  “不知兩位是何許人也?來此處究竟是意欲何為?”,此刻,嚴安并沒有心思繞什么彎子,直接開門見山了。

  “呵呵......想必方才我已經說過,我有辦法可以讓嚴大人您的兒子有活下去的機會”,那中年男子呵呵地如此笑道。

  嚴安眼中閃過一絲的厲色來,但很快隱去,說道:“哦?本官倒是愿聞其詳。”

  中年男子笑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的這個計劃雖然不能說百分之一百能把令公子從大牢中撈出來,但九成的把握肯定是有的,不過,這一切都要建立在嚴大人應許我某一件事情之后。”

  九成……真是大言不慚……

  嚴安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冷笑來。

  這兩人猝然出現,且直接言明有很大的把握把自家的那不孝子從大牢中撈出來,無緣無故,要是說其沒有什么目的,嚴安那是萬般的不信。

  那么這兩人倒地是誰?究竟有著什么的目的?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思及至此,嚴安不得不警惕了起來。

  但是,不得不說,嚴安的內心其實是有那么一丟丟點的期待,期待這位中年男子真的有什么辦法從大牢中撈出自己的兒子,哪怕是付出極大的代價來......

  也正是因為存著這一丟丟的期待,嚴安才沒有叫人把眼前這猝然出現卻大言不慚的兩人趕出去,而是耐著性子聽著這兩人想說什么。

  對于嚴安此刻的神色與反應,那位中年男子似乎是早已經預料得到,并沒有多大的在意,而是神色猝然一正,說道:“嚴大人,只要你把當年的事情一一說出來,我保證幫你把你的兒子從大牢中撈出來。”

  “當年的事情?”,嚴安不由有些怔住了。

  “當年張恒叛國從而使得大齊相州一戰大敗的一案”,那中年男子沉聲道。

  這猝然之間的這話語卻是讓嚴安的心不由為之一突,但其表面并沒有表露出什么來,如同常人猝然聽到有人提及張恒叛國一案所做出的反應。

  嚴安皺著眉頭,疑惑地說道:“為何要突然提及此事?此事不是早已經在十多年前便已經成了定論了嗎?與從大牢之中撈出我兒這之間有何關系?”

  “呵呵……”

  那中年男子卻是不屑的冷笑了起來:“嚴大人,他人或許是不知,但我卻是清楚無比,那張恒叛國本就是無稽之談,這一切的一切的背后卻是嚴大人與那位康王殿下一手主導的,那張恒不過是替罪之羊罷了。”

  “嚴大人,我說的可對?”,中年男子看向臉色已經大變的嚴安,冷笑不已。

  “你到底是誰?竟然在此胡言亂語,來……”

  說到這兒的時候,嚴安的話語便戛然而止了,因為那中年男子的手已經猶如老鷹的爪子般捉住了嚴安的喉嚨,臉色憋得通紅,根本說不出什么話語來。

  雖然是如此,但還是引起了外面的人的注意。

  “老爺,您沒事吧?”

  中年男子給了嚴安一個威脅的眼神,大有敢亂出聲就弄死你的意思。

  嚴安讀懂其意思,也知曉在如此之近的距離,根據方才這中年男子的出手速度,必然是能在瞬間要他的命的,便只能艱難地點了一下頭。

  于是,中年男子的手從嚴安的喉嚨上放開了。

  “咳咳......”

  嚴安咳嗽了幾聲,這才對著外面的人說道:“沒有什么事情,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準進來!”

  “是!”

  外面的人這才緩緩地離開了。

  “嚴大人,或許你認為我方才的話語不過是唬你,那就大錯特錯了!”

  在說完了這一句話之后,中年男子不理會嚴安的神色,自顧自地說起了當年嚴安與康王如何構陷張恒叛國,以至于使得齊國在相州一戰大敗的這一事情。

  起初,嚴安也確實就如同中年男子所說的那般,認為不過是唬他,最多也就是掌握了一丟丟的線索。

  但是,隨著中年男子越是說下去,嚴安心中的驚懼就越甚,到了最后,整個人猶如跌落至了寒冷無比的冰窖,寒冷徹骨!

  這中年男子所說的話語雖然有些地方是有些許的出漏,但大抵上是相差無幾的。

  他為什么會知道這一些!

  當初知曉這一件事情的,除了他與康王,明明都已經處理掉了!

  他到底是誰!

  “你到底是誰?”

  嚴安看向中年男子的目光充滿了驚懼,那是對未知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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