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的。”李國強沉聲道。
說完背負雙手，抬頭望天，他如今的修為可以看得極遠，靈氣的風暴已經漸漸散去。
他的雙眼瞳孔中出現雪花一樣的靈紋，不過意念一動，天空中殘余的靈氣迅速收攏，在天空中轉化成一場大雪，利用這些包含靈氣的雪花，抹去之前戰斗的痕跡。
地上的呂程覺得自己的臉上微微一涼，抬眼望去，發現雪花落下。
模糊中，呂程似乎見到一抹一襲白衣的身影在天空之中行走著，她的雙手輕輕揮動著，好像在收集著什么東西一般。
這道身影轉瞬即逝，但是讓呂程極為在意，忍不住開口問道：“李叔，聽說過蘭凝這個名字嗎？”
“蘭凝？”李國強挑了挑眉頭，用疑問句說道。
“蘭凝品證。”呂程說道。
一陣清風拂過，帶動李國強的道袍獵獵作響，他笑道：“那是一個很厲害的大前輩，不過好像已經坐化幾十年了。”
呂程正要點點頭，也許是自己眼花了也說不定，正準備去談論別李佳欣的事情。
可是突然，天空的雪花，面前特別行動組的所有人都停滯下來，呂程心中一驚，這種既視感！
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他的面前，在孫思凝的身邊微微停了片刻，轉頭望了一眼呂程。
那一瞬間的回眸，就像是諸天的全部美好都匯聚在她的身上一般，她就是這個世界的中心，清冷的面容窮盡所有美好的形容詞也無法形容其萬一。
呂程目光呆滯，看著這個美麗的女子。
又一次回想起之前的感受的那一瞬共情，通過靈氣傳播來的無盡的痛苦和寂寥，僅僅是一瞬間就讓呂程痛哭出聲。
也是因為這對比，讓他本來被復蘇帶來的悲傷情緒顯得沒有那么重要了。
她到底經歷過什么，現在又在承受著什么？
白衣女子的手在孫思凝的頭頂停了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了自己的動作。
這一刻，似乎有什么東西被她帶走一般，接著整個人化成漫天飛舞的雪花，消散在呂程的眼中，依稀間一曲歌訣在天地之間響起。
“比吾無殤，何以離憂。
比吾昏黃，落曲殘香，
纖纖影兮，翹首盼兮，
昏黃兮若輕舞飛揚，恍惚兮如萍素飄零比吾無殤，我自飄零 比吾昏黃……”
歌聲飄蕩在天地之間，聲音婉轉哀鳴，只是曲調有些奇怪，呂程雖然能夠聽清楚歌詞，卻無法欣賞這種曲調。
可這首詞就像是魔咒一樣，在呂程的腦海中縈繞不去，甚至呂程都被帶入一種更加悲傷的情緒中。
依稀間，似乎見到一名白衣女子在無盡的歲月中，寂寞的一個人，懷念著什么……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李國強正在奇怪的看著他，臉上帶著幾分詢問之色。
“您剛剛說到哪里了？看到這雪花，我有些出神。”呂程尷尬說道。
一邊說著，想起蘭凝化作漫天雪花的場景，忍不住伸手去接，雪花在落入他手中的瞬間，就被他的體溫融化，帶來一絲涼意。
就像是在漫漫長河中，人類那短短的壽元一般。
“我說那位大前輩已經坐化幾十年了，我在幼年時曾有幸見到過她一面，風姿才情，這華夏，幾乎無可與之比肩之人……”李國強的話中帶著一些懷念。
呂程點點頭，問道：“那她，是因為什么坐化的呢？”
李國強揮手布下一層靈紋，隔絕兩人的聲音和氣息，說道：“自然是因為靈氣之毒……”
“靈氣之毒，所以天資越卓越之人，提升境界越快，就會越快的死亡是嗎？”呂程一遍思索一遍問道。
那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殘念或者靈魂嗎？
李國強說道：“境界提升越快，死的越快這個說法基本沒錯。靈氣之毒，是持續了三千年的一場浩劫。沒人知道原因，三階之前基本不會有太大的影響，但是三階之上，每上一階，壽元就會大幅度減少。”
“沒有辦法解決嗎？”呂程問道。
李國強此時卻是有些遲疑，認真的想了想之后，方才說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靈氣之毒，似乎是比傳說中要弱了一些。”
“有人在為這個事情做著努力！而且有成果了？”呂程幾乎是脫口而出。
是誰？曙光會？還是這個叫蘭凝的大前輩？
“不知道，至少可以確定的是，目前的曙光會并沒有帶來所謂的曙光，他們只是不停在用代價來試錯而已。“李國強說道。
“這么說，只要不上三階……”呂程說到一半，自己就停住了話語。
“有些事情也該讓你知道了。”李國強面色一肅，“三階修士壽元不過古稀，四階修士壽元不過花甲，五階不過天命之年，六階壽元不過不惑之年，以此類推……”
呂程聽得心中一陣發麻，若是如此說來，思凝姐……活不過五十歲了？
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這應該有特例的吧。
呂程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李叔您是吃了那種延壽藥劑？”
“哈哈哈，說話不用這么委婉，我今年四十八歲，只不過是壽元所致。”李國強笑道，“現在天地變化在即，無論是為了守護普通人，不讓他們接觸著殘酷的修行，還是保護疆土，避免外敵入侵，總是需要一些負重前行。”
呂程聽到這話，想起了那些制服穿的整整齊齊，走路猶如用尺子量出來的男男女女，心中更加沉重幾分。
“特別行動組，是那些人的預備役嗎？”呂程問道。
“不是，最早的特別行動組成員，是其中的一些種子人選，自愿維護內部穩定。李超和孫思凝皆是如此，后期的加入的則是一些退役的部隊成員。”李國強說道。
“現在的我，可以有幸知道這個部隊的名字嗎？”呂程問道。
“華夏特別戰斗部隊，龍牙！”李國強緩緩說道，“目前近四萬人，在知情的情況下，義無反顧加入其中，成為這片黑暗的天空下，守護同胞的堅實壁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