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們聽說了嗎，前十的那個樓小凡其實是個殺人狂魔！”
“你才知道啊，據說他還喜歡吃心食肝，已經惹得玄靈院的弟子們都怨聲載道，一起公開抵制。”
“嗨，我說呢，怎么前十就這樓小凡一個人不出來露臉，你們看另外九個，哪個不是風光無限，就這樓小凡藏頭露尾的，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啊！我還在奇怪，原來是這樣！”
“你們小聲點，如果被樓小凡聽見，小心被他惦記上！”
······
說話的幾人隨即壓低了聲音，鬼鬼祟祟的四處打量，一邊聊天，一邊警惕著靠近的任何人。
樓小凡無語，郁悶的走開。
這一上午休息時間，原本他還想裝杯，在眾人面前出出風頭，可惜他在外院歷練的日子里，不是在云陽山脈中拼殺，就是在齊長老的浮空島潛修，認識他的人一雙手都能數的過來。
沒有出風頭的機會，他郁悶的找了一處無人的地方生悶氣，但心情剛剛好了一點，他回到人群中，卻發現之前在玄靈院流傳的謠言似乎在所有外院的弟子中間，一下子流傳開來。
他悄無聲息的混進幾處小圈子，發現所有人都在暗搓搓的談論他，但卻不是在說什么好話，都在討論那莫名其妙的流言，好像他一時間成了無人不知的大名人，不談論他就跟不上潮流一般，可惜都不是在說什么好話。
他剛剛偷聽的這幾人還算是比較保守，說的不是很離譜，他之前還聽到過幾個更加離譜的版本，什么殺人無數，每天都要吃一個人這類的傳言數不勝數。
他一時間在外院弟子中似乎成了人人喊打的角色。
樓小凡有些煩躁，到底是哪些該死的家伙在造謠！
他明明天真可愛，善良活潑，心胸大氣，老實巴交，人見人愛，怎么還會有人忍心捏造他的謠言，實在是可惡至極！
他心中有火卻發不出來，臉色陰沉如同煤炭，人群中有幾人不動聲色的瞟了他幾眼，看見他心神不定的模樣，滿意的點點頭，不枉他們賣力的傳播謠言，就是為了打擊樓小凡的心態，意圖能影響他的狀態。
現在看這樣子，計劃已經成功，他們志得意滿，心情愉悅，朝著一道眾星捧月的人影走去，那微微上揚的鼻孔異常耀眼。
樓小凡神色不定，心情煩躁，一上午的時間終于過去，太陽剛過從最高處落下，盤坐在半空中的長老紛紛站了起來，原本喧嘩的人群也逐漸安靜。
“好了，話不多說，大比開始。”
“前十上臺守擂，剩下每人有一次挑戰的機會，直到決出前十，之后前十開始排名戰。”
賽制簡陋而隨意，從選擇挑戰的目標開始，宗門就已經在考驗他們，只有一次機會，要是自大，選了前幾的對手，打不過，就算天賦能排進前十，也只能遺憾出局，修行之路，首先需要的就是認清自己和敵人的差距。
長老說完簡短的規則，前十眾人走上擂臺。
每一個人身上都匯聚著剩下的外院弟子們或羨慕，或崇拜，或嫉妒的目光，直到樓小凡上臺，引起臺下一片的驚呼。
上午在人群中流傳的謠言，已經將他描繪成了一個身高九尺，腰圍也九尺的恐怖大魔，但現在出現在眾人面前的，不過是一個面容俊朗的翩翩少年，雖說大部分人本就不會相信流言所說，不過是湊熱鬧。
但依然免不了在腦海中想像樓小凡的樣貌，哪里會想到本人卻是如此的清秀，實在有些轉不過彎來。
但某些人的眼中卻冒出一縷縷精光，相比于其他九人靈氣繞身，明顯都是已經在筑基境界走出一段不俗的道路，周身毫無異狀的樓小凡就顯得有些樸實無華。
要么是還未筑基，要么就沒有筑基的功法，不能大肆吸收靈氣，那么和鍛體巔峰的差距就不會太大，這無疑對有志于前十的人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
難怪上午開始流傳起樓小凡的種種謠言，恐怕就是為了造勢，讓他們心中有所畏懼，減少挑戰他的人！
但另外九人都是已經能自如操縱靈氣的筑基修士，和鍛體有了本質的差距，讓剩下的九十人看一眼就沒了爭鋒的念頭，往屆這種已經踏足筑基的弟子都是穩穩的頭名，這一屆卻一下子跳出來九個。
幸好還有一個‘平凡’一點的樓小凡能讓他們看到一絲機會，沒有徹底趕盡殺絕。
自覺有機會的眾人全部將目光投注在樓小凡身上，雖然他不在意，但臉色隱隱變得陰沉，這些家伙，光盯著他看，是以為他最弱，最好欺負嗎！
這是在瞧不起他！
樓小凡目光掃過，臺下眾人戰意滿滿，目含挑釁，他心中憤憤不平，決定給挑戰他的人送上一份大禮。
他目光看向隔壁擂臺的琦柒，原以為凡人家族出身的琦柒也會和他一樣，卻也沒想到她的周身也是靈氣飄飄，顯然修行了功法，但一想到和她家關系密切的焚道濟師兄，心中了然。
看來是真的只有我一人沒有后臺啊！
“有家族支持又怎么樣，到時候把你們一個個都打爆！”
他嘟囔著，心中泛起一絲絲酸水。
見到十人已經全部上了擂臺，長老手中射出一道法力，擂臺上的道紋紛紛被激活，一股生命力鉆進樓小凡的身軀，卻沒有被他吸收掉，反而直奔他的心脈，盤踞起來，這是避免有人在爭斗中意外死亡。
“好了，大比開始，要挑戰的人自行上擂臺。”
長老話語剛落，早早等在樓小凡所在擂臺下的一人眼疾手快的跳上擂臺，其他慢了一步的人露出遺憾的神色，這人臉上狂喜，眼神中滿是挑釁。
“好了，你自己下去，還是我將你打下去！”
他言語狂傲，面帶不屑，顯然是個極為狂妄的人。
“我可是清虛門少主，你這種凡人就老老實實把位置交出來，下去瞻仰我的風采。”
樓小凡無語，對付這種目中無人的家伙，他懶得說廢話，大比，在這人跳上擂臺的那一刻起就已經開始，可不會等你在擂臺上慢慢準備。
擂臺很大，足足有數十米，但樓小凡幾個大跨步，就到了這人面前，他右手捏拳印，一拳朝著這人喋喋不休的碎嘴打了上去，狂暴的拳風將他的頭發吹得筆直。
一拳落在這人的臉上，打斷了他正要再次放出的豪言，擂臺上游離的道紋射出一道青光，將這人保護起來，免得他受到太重的傷勢，但巨大的沖擊力依然讓這人倒著飛了出去，落到下方的人群中。
但不等樓小凡收拳，又是一人跳上了擂臺。
“你就只會偷襲嗎？我可不會大意！”
這人剛剛跳上擂臺，就擺出一副攻擊的姿勢，手中長劍刺擊向樓小凡，但樓小凡只不過稍稍轉身避讓，不等這人變招，一腳踹出，將這人踹出了擂臺。
這人剛剛落入人群之中，又是一人跳上擂臺。
樓小凡有些煩躁，別處的九座擂臺空空蕩蕩，沒有一人想去挑戰筑基修士的實力，有志于前十的所有人都將目光注視在他的身上。
往年的大比上，第十名一直是被挑戰的最多的人，更何況這一屆中只有他一人看起來沒有絲毫威脅。
這次跳上擂臺的人不像前兩個人一般沖動，小心謹慎的游離在樓小凡周圍，伺機尋找機會。
如果他再不拿出一點真正的實力，剩下的人恐怕會一直咬著他不放，沒完沒了的挑戰。
就在樓小凡思索的當口，這人發現樓小凡有些走神，心中暴怒，和他戰斗還會走神，這是看不起他，但這同樣是他的機會，他暴起發難，手中雙劍直刺向樓小凡心臟。
勁風撲面，樓小凡回神，一個閃身，躲過了這人的突襲，一腳撩起，踢在了這人回防的雙劍之上，將其踢到擂臺邊緣，差點就跌下擂臺，這人還不想放棄，緊握著雙劍繼續尋找機會。
但樓小凡已經下定決心，他不想再玩下去。
他踏出一步，全身的力量都匯集在腳下，將碩大的擂臺踩得隆隆作響，一陣陣的晃動，其上道紋靈光閃爍，保護著擂臺不受破壞。
擂臺傳遞回來的力量聚集到他的身軀之中，他再次踏出一步，力量再次累積，他不再掩飾自身的力量和氣勢，放開自身的枷鎖，狂暴的氣勢向著四面八方蔓延，風云變色，虛空中似有雷鳴！
圍觀的眾人心頭壓抑，被這股恐怖的威勢震懾，眼中的樓小凡似乎成了唯一，如神如魔！
直面樓小凡的氣勢，擂臺上的這人更有體會，一股大恐怖在他的心底蔓延，死亡的恐懼將他包裹，就算他明白擂臺上的道紋會護住他的安全，半空中的長老也會在危險時出手，但他依舊擺脫不了心中的恐慌。
手腳冰涼、沉重，他感覺自己被灌入了鐵水之中，無法呼吸，想要動一動手指都只是妄想，看著越來越近的樓小凡，他心跳如擂鼓，生不出一絲反抗的想法。
我要死了嗎！
樓小凡踏出五步，狂暴的力量在他體內流轉，整座擂臺在他的腳下呻吟，他看著還隔了一段距離的挑戰者，卻不再邁步蓄力，狠狠一拳向著虛空打去，空氣被打爆，蒙蒙的音障將他的鐵拳包裹。
力量傾瀉到虛空之中，掀起了一股狂風，狠狠撞在挑戰者身上，薄薄的青光護住了他周身，甚至將他定在了原地，沒受到一絲傷害，但他已經被這一拳攝住了心神，下意識踉蹌后退，整個人跌出了擂臺。
臺下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