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籠罩的剎那,加列鈞的身體猛的一顫,旋即一股吸力自那大荒蕪碑上暴涌而出,漸漸的加列鈞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而后徹底的陷入黑暗之中。
加列鈞再度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蒼穹之下是一望無際的蒼茫大地,地面呈現枯黃之色,沒有一絲生機,如此場景,令人覺得壓抑無比。
“這應該便是大荒蕪被的考驗了吧。”看著一望無際的蒼茫大地,加列鈞也沒有絲毫的頭緒,旋即身形一動,朝著前方奔行而去。
蒼穹之下,枯黃的大地之上,一道渺小的身影不知疲倦的前進著,在地面上留下一個個腳印。加列鈞抬頭看了看一望無垠的大地,眼神之中滿是迷茫,他已經奔行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中,他眼前所見到的景象仍舊是沒有盡頭的枯黃大地。
加列鈞的皮膚隨著時間的推移也逐漸變得干枯皸裂,宛如干涸的湖泊,滿頭黑發,也變得枯黃,整個看上去死氣沉沉的,猶如蔫了的花朵一般。加列鈞抿了抿干枯的嘴唇,感受到體內那緩緩流逝的元力,眼神逐漸變得凝重,這片荒蕪之地,在吸收著他體內的元力。
他也曾試圖抵擋過,可是次次都以失敗告終,他明白若是在體內的力量徹底消逝前尋不到破局的辦法,那么他便與大荒蕪經無緣了。
加列鈞苦笑一聲,旋即長舒口氣,雙眸之中充斥著堅毅之色,而后托著如同灌了鉛的雙腿緩緩邁步向前。
與此同時,蔣浩幾人的情況也是同樣如此,一片蒼茫大地上,一道身影搖搖晃晃的前進著,如同風中殘燭,最終“砰”的一聲轟然倒地,他渾身枯裂,身體宛如一塊塊碎片拼接而成,一個個光點,從其體內漂浮而出,升向高空,而后宛如泡沫一般炸裂而開。
蔣浩使勁渾身力氣掙扎著,可是卻動彈不得分豪,漸漸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而他的身體,最終也是徹底化為光點,消散在了這蒼茫大地之上。
大荒蕪碑中的一個月,于外界而言同樣是一個月,而那大荒蕪碑周圍的天空、山峰之上依舊是人頭攢動,絲毫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出現人員減少的現象,反而隨著時間的醞釀,氣氛變得愈發火爆。而那眾多的目光也都是齊刷刷的落在盤坐在大荒蕪碑前的加列鈞無人身上。
“嗡嗡!”
忽地一陣嗡鳴聲響起,一道道目光齊刷刷的射去,只見那籠罩著蔣浩的光柱劇烈的顫動了起來,光澤也變得愈發黯淡,最終“砰”的一聲炸裂而開,化為漫天的光點。
“蔣浩失敗了。”應笑笑看著這一幕淡淡道。
“唉!”塵真見狀輕嘆了一聲,掩飾不住的失望,而后袖袍一揮,一股柔勁將力竭倒下山崖的蔣浩拖住。
“能堅持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頗為難得了。”悟道道。
“再看看吧。”塵真苦笑一聲,嘆道。
“姐姐,參悟大荒蕪經的時候究竟會遭遇什么?”應歡歡看著盤坐在大荒蕪碑前,猶如雕塑般一動不動的加列鈞,問道。
“參悟大荒蕪經時,會被一股力量吸進其內的空間中,那里一片荒蕪,沒有一絲生機。”應笑笑回憶著當時的場景緩緩道來。而后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應歡歡調笑道:“你似乎非常關心加列師弟嗎。”
“畢竟他對我有救命之恩嗎。”應歡歡聞言俏臉一紅,低聲喃喃道。
一旁的青葉見狀,眼神一凝,心臟咯噔一跳,他何曾見過應歡歡變現出這幅模樣,英雄救美的故事雖然俗套,但是卻也最易打動女子的心,尤其是哪個救命恩人樣貌也頗為俊俏。
應笑笑看了一眼加列鈞忽然道:“若是失敗了,希望他不要一蹶不振。”
應歡歡聞言一愣,有些不解。
應笑笑道:“自從加列師弟加入道宗后,做的每一件事都能看出在以周通前輩為標桿,若是參悟失敗,怕是會遭受不小的打擊,而且到時候,恐怕不少弟子在暗中對他也會指指點點,雖然我們不應該在乎別人的目光,但能做到這個地步的又有幾人呢。”
應歡歡聞言,卻是搖了搖頭,正色道:“姐姐,恐怕你想多了,我雖然和他接觸不多,但是我可以清晰無比的感覺到,加列鈞這家伙對周通前輩并未有太多的敬意,僅僅將其視為修煉之路上,將要超越的一個人罷了,我不相信,他會因為一個挫折便一蹶不振,而且現在定論尚早,他能否參悟大荒蕪經還兩說呢。”
“既然你這么看好他,那我們便拭目以待吧。”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大荒蕪碑周圍的氣氛也愈發凝滯,就連塵真、悟道兩人面色也是愈發緊繃,有些沉不住氣,因為在蔣浩失敗后,方云、宋舟二人也會接連失敗,而且,就連籠罩著龐統的那道光柱也是愈發黯淡,光芒也是愈發稀薄,隨時都有消散的可能。
旋即只聽“砰”的一聲悶響,那籠罩著龐統的光柱轟然潰散,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荒殿五大親傳弟子,四人已是慘白。
“只剩加列鈞了。”塵真深呼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雖然他知道大荒蕪經極難參悟,也并未抱太大的希望,但是仍舊忍不住失望。
“加列鈞的情況也不容樂觀啊。”悟道嘆道。
“或許還能堅持幾天的時間。”塵真看著那有些僅存的一道光柱,嘆道,聲音之中充斥著掩飾不住的失望,難道這一次又要全軍覆沒嗎。
五天的瞬間悄然而過,那光柱雖然尚存在著,但是光芒卻是黯淡無比,眾人見狀搖頭嘆息,前幾次的經驗告訴他們,這是失敗的前兆。
“姐姐。”應歡歡玉手緊握,應笑笑看了眼滿臉擔憂的少女,搖了搖頭,事情或許就這樣了吧。
可是與眾人的預想截然不同,數天的時間再度流逝,那光柱仍舊頑強的存在著,并沒有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