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殿深處,一座山峰上人頭攢動,山峰通體呈現枯黃色,就猶如枯黃的樹葉一般。山峰上空,丹河呼嘯而過,一股股磅礴的涅槃之氣宛如潮水般傾瀉而出,充斥了整座山峰。
“咻咻”,破風聲陣陣,一道道人影接連不斷的從遠處飛掠而來,落在枯黃的山峰之上,霎時間,山峰被密密麻麻的人影所占據,喧鬧聲直沖云霄,就連虛空之上的云層都被震散而去。這些人中不僅只是荒殿弟子,還有眾多其余三殿的弟子。
“咻!”
數道虹芒忽地從遠處暴掠而來,而后落在眾人身前,其中兩人正是塵真與悟道,在他們身側還有著六道身影,這六人年齡與塵真、悟道兩人相當,而且個個氣息悠長雄渾,絲毫不弱于塵真。
這六人中有三道身影較為熟悉,正是當初加列鈞初入道宗時,在擇殿臺所見到的其余三殿的副殿主,而顯然他們身旁三位氣息更加強橫的人便是如今三殿的殿主。
“其余三殿的殿主全都來了。”
“這沒什么大驚小怪的,參悟大荒蕪經對我們道宗而言可是一件大事。”
“加列師弟呢?”方云目光掃視一圈道。
“他半月前去見掌教大人了,他不僅帶回來仙元古種,而且殲滅了魔印眾,立了大功,掌教大人應該有所獎賞,而且他初入道宗時便放出豪言壯語,要參悟大荒蕪經,想來應該不會缺席的。”龐統道。
“加列師弟真是妖孽,竟然單槍匹馬就滅了魔印眾,尤其是那姚翎一身實力已臻至九元涅槃境,竟然都折在了加列師弟的手中,真是讓人驚訝啊。”蔣浩苦笑道,他有自知之明,僅那姚翎他都對付不了,更別說魔印眾了。
“加列師弟也是我荒殿弟子,他實力如此強橫,對我們荒殿也有好處,你也別因為敗在他手中而對他心生忌恨。”龐統面色嚴肅,沉聲道,身為荒殿最老的親傳大弟子,他的話在荒殿弟子中還是蠻有威懾力的。
“這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氣量狹小之人,我倒是蠻希望加列師弟能夠參悟大荒蕪經,否則殿試時,我荒殿又要大失顏面。”蔣浩連連擺手道。龐統聞言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家伙怎么還未來。”人群中,一身青衣白褲的應歡歡掃視了一眼,皺眉道,旋即目光投向遠處一片荒蕪的山峰上,山峰微微顫動著,裂開一道巨大的裂縫,一座色澤灰黃的巨大石碑正緩緩的破土而出,一股仿佛來自遠古的荒蕪之氣,蔓延而開,充斥著這方天地。
“姐姐,你說這次荒殿有人能夠參悟大荒蕪經么。”應歡歡輕聲道。
“龐統四人機會不大,加列師弟或許有些機會。”應笑笑看著大荒蕪碑,眼神復雜道,當初她在大荒蕪碑前,枯坐數月,卻一無所獲,這讓她當時頗受打擊。
“轟隆隆!”
一陣悶響后,顫動的山峰的緩緩的停了下來,眾人齊齊看去,只見山巔之上,一座足有千丈的石碑靜靜的矗立在天地之間,直沖云霄,碑面枯黃,一股滄桑荒涼之感撲面而來。
“大荒蕪碑又開啟了啊。”悟道看著巨大的石碑,面色隱隱有些激動,身為荒殿的副殿主,他親眼見過一個個天才俊杰在大荒蕪碑前鎩羽而歸,可是此次有些不同,他看到了荒殿弟子參悟大荒蕪經的希望。
“自從當年我道宗發現這座石碑之后,便在此地開宗立派,千百年過去,能夠參悟大荒蕪經者寥寥可數。”塵真嘆道。
“大荒蕪經可不是尋常武學,在道宗歷史上,哪一個參悟了大荒蕪經的人不是赫赫有名的強者,若是尋常弟子都能夠輕易修煉,我道宗弟子的實力怕是早就將元門弟子遠遠的甩在了身后。”塵真身旁,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笑道。
塵真聞言一笑,看向龐統四人道:“你們好好準備一下,不過切記,不要勉強,此等武學靠的是機緣,強求不得。”
“是!”
龐統四人齊聲應道,目光看著大荒蕪碑有些激動,而后身形一動,飛掠而出,而后落在大荒蕪碑前。四人深呼口氣,盤坐在巨大的碑前,望著那高聳入云的大荒蕪碑,一種猶如螻蟻般的感覺油然而生。
忽地,一陣急促的破風聲傳來,眾人齊齊尋聲看去。應歡歡見狀展顏一笑道:“這個家伙,真是會甩大牌,每次都讓別人等他。”
“殿主,弟子來晚了。”加列鈞看向塵真,悟道兩人,聲音之中帶著一些歉意。
“趕上便好,快去吧,記住不要太勉強自己。”塵真揮了揮手,在加列鈞身上掃視了一圈,眼神一凝,以他的境界自然可以看得出,相比起半月前,加列鈞的實力又有所精進。
加列鈞聞言,身形一閃,朝著大荒蕪碑飛掠而去。看著加列鈞的背影,塵真滿意的點了點頭道:“看來這小子這半個月的時間內收獲不小,實力已經晉升至七元涅槃境了。”
站在大荒蕪碑前,感受著那撲面而來的磅礴的荒蕪之氣,加列鈞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遠古蒼茫大地,忽地身體微微一顫,一絲細微的波動從其體內散發而出,雖然一閃而逝,但加列鈞還是清晰無比的捕捉到了,而這波動正是體內的祖石所傳出。
加列鈞細細打量著眼前的大荒蕪碑,只見粗糙的碑面上,有著一些極為細小的黑點,在目光掃過這些細小的黑點時,體內的祖石都會微微顫動一下。對此加列鈞并不感到驚訝,熟知原著的他自然知道,這是大荒蕪碑被異魔氣侵蝕所造成的后果,畢竟大荒蕪碑下可是鎮壓著一位實力強橫無比的異魔。加列鈞深呼口氣,而后在大荒蕪碑前盤坐。
見五人皆是入席,塵真點了點頭,而后袖袍一揮,頓時浩瀚如海的荒勁暴涌而出,落在大荒蕪碑之上,隨即大荒蕪碑微微顫動著,發出一陣嗡鳴聲,旋即一道道暗黃色的光芒自碑身之上暴射而出,傾灑在盤坐在碑前的加列鈞無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