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中與秦云聞言,頓覺心中豪情上涌,鏗鏘應道:“遵命。”
兩人迅速離開恒昌殿,直接出發。
縱是如此,宇文君仍舊覺得有所不妥。
秦云雖對北方的大小事務很熟悉,但這一次的活兒很細,再加上北方豪強定然也會有所防范。
“穩妥起見,這一次由你帶領暗龍成員,一同前往北方,審時度勢,相機行事。”宇文君看向身邊的凌玉卿說道。
凌玉卿點頭應道:“好。”
雖說人族的新政,與凌玉卿沒有多大的關系,可長遠來看,也還是有關系的。
現如今的妖域,已經與人族展開正式的交通往來。
兩族的文化與貿易,相互交流,雙方都是彼此的磨刀石。
人族若是蒸蒸日上,那么妖域自然也會有許多借鑒的地方。
凌玉卿在玉溪鎮的那段日子的修行,不僅僅是真元的修行,也翻閱過大量的書籍,學問基礎雖說無法與名師大儒比較,但對于文治的理解,也絕對尋常匹夫之流可以媲美。
深知,只要內政妥當,外政自然無憂。
現如今的凌玉卿雖屬于龍族陣營,可她畢竟也是妖族的一員,對于自己的故鄉,也還是有一份舊情的。
宇文君大袖一揮,便構建出了一條虛空通道。
隨著一道細碎的龍吟之音在虛空通道內彌漫開來,很快,七十二位面部覆甲的暗龍成員便來到了大殿之內。
“參見少主殿下!”七十二人一同雙膝跪地參拜道。
宇文君一臉正色的看向眾人,說道:“前往北方,協同凌玉卿主持大局。”
言罷,宇文君再度開辟出一條虛空通道。
“遵命!”暗龍成員齊聲應道。
隨即,凌玉卿率領暗龍成員進入虛空通道內,提前一步抵達北方地界。
眾人走后,大殿內就剩下了宇文君一人,忽覺空空蕩蕩,看來只有井寒清在的恒昌宗,才是真正的恒昌宗。
宇文君走出大殿,日子上估算,那些出自于正雄山的讀書人,也應該快要抵達橫龍山的山腳下。
場面已經熱鬧了起來,王博野等人,也該退場了。
內視無疆手串內部,倒也有不少的丹藥,與部分修行功法,足夠賞賜王博野等人。
結果,宇文君剛準備去接應王博野等人,便忽覺虛空涌動。
南王謝一鳴來了。
“你來的倒是時候啊。”宇文君看向這位高大的胖子,打趣笑道。
謝一鳴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北方折騰出來的動靜,自然也是將謝一鳴給架起來了,那位年輕的北王都可以帶頭宣揚新政,為什么南王殿下就不能與北王一樣?
跡象來看,一些不利于南王風評口碑的流言蜚語,很快就會在南方地界蔓延開來。
若是不理會,這股流言蜚語只會愈演愈烈,若是理會,謝一鳴也不知該從何處下手。
“看見我難受,你心里一定很高興吧。”謝一鳴沒好氣道。
宇文君微微抬手,恒昌殿內的茶具瞬息之間轉移至大殿外的亭子里,宇文君緩步走向亭子,謝一鳴緊隨其后。
“你又不是黑心的權貴之流,你難受什么?”宇文君陰陽怪氣道。
謝一鳴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
二人落座后,宇文君不慌不忙的給謝一鳴倒了一杯茶。
“說吧,南王殿下親至,有何指教?”宇文君一臉玩味的看著謝一鳴問道。
此刻的謝一鳴是真的想要將宇文君一頓毒打……
“指教倒也談不上,希望殿下能給我指教一二。”謝一鳴一臉無奈而謙遜道。
南王是殿下。
可宇文君成為殿下的日子要更久一些,八顧之宴結束之后,宇文君就獲得了品秩最高的紫金人王令。
人王令本就掌握實權,而謝一鳴的南王,只是基于南方領袖的位置錦上添花而已。
而且,宇文君又是龍族少主。
算起來,有雙重殿下的身份,論位份,宇文君還真在謝一鳴之上。
“不知想要怎樣的指教?”宇文君沉思片刻后,試探道。
謝一鳴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瓜子,有氣無力的說道:“伏城太沖動了,竟然將北方七律湊夠了六位。”
“他如此大張旗鼓,必會在北方地界掀起無窮波瀾。”
“之后,難免會與幾大世家豪門發生正面沖突。”
“甚至,會影響到北方的內政。”
“他這么做,看似快刀斬亂麻,但卻在無形之中制造出了許多麻煩事情。”
“比如官場動搖,比如基礎民生滯后。”
謝一鳴越說越激動,大有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之勢。
宇文君也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直接問道:“那你的難處是什么?”
謝一鳴的牢騷戛然而止,神色略有呆滯的看著宇文君,沉聲道:“你說我的難處是什么?”
宇文君嘴角微微上揚,略有不屑道:“你不說,我哪知道。”
謝一鳴:“……”
“南方局勢更加混亂,部分地區,已經爆發了農民起義。”
“我也只能安撫懷柔,不可興牢獄。”
“按照這個勢頭發展下去,南方內政必然會一塌糊涂,且最近這些日子,已經輕微影響到了與靈族正常的貿易往來。”
“依你之見,我該如何?”
謝一鳴心里清楚,北方之事,算是宇文君一手促成的,而那位丞相大人,可能也兌現了當初在浩渺城的承諾。
所以整體的戰略計劃,只有宇文君心里有數。
故而今日,特來請教一二。
就害怕謝一鳴的某些決策,同宇文君的決定背道而馳,再度滋生出諸多不必要的麻煩來。
這會兒,能穩就穩,千萬不可操之過急。
宇文君咧嘴一笑道:“人家北方七律都參與行動了,不如你想辦法,讓南山五絕也參與宣揚新政的事情。”
“若是這一次南山五絕沒有參與新政,那么往后的歷史地位,肯定是要弱北方七律一頭的,甚至,在后世史書之上,人們只會認可鐵骨錚錚的北方七律,而不會把軟綿無力的南山五絕當一回事兒。”
“你說對不對?”
謝一鳴再度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瓜子,氣笑道:“你這個人,還是會拱火的。”
“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