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嗎?”
  陳易笑了起來,冷冷地問道。
  這下子所有人的人都噤若寒蟬,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原本我就奇怪了,這賈世道膽子怎么敢如此的肥,竟然封了本尊的城隍寺!”
  “現在看來,這是早有預謀。”
  “覺得本尊好欺負了,就想著踩低本尊來討好上頭,真是豈有此理。”
  他憤然地開口了,眼中帶著殺意。
  “主公!”
  賀友成喊了一聲,擔憂著道。
  “你們班放心好了,本尊不是那種殺心極重的人!無緣無故斬殺一個命官,此乃神只的大忌,本尊是不會做的。”
  陳易看出了他的害怕,便安慰著道。
  當然了,他心里面又默默地補充:現在還不到殺官的地步,以后就不好說了。
  但以后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清楚?
  一眾鬼神皆是苦笑,隨之搖搖頭,只覺得自己的手腳有些發軟。
  “謝盛,郭晉!”
  陳易沒有理會他們的想法,而是看向了另外兩個鬼吏,沉聲地喝道。
  “屬下在!”
  這哥倆上前一步,齊刷刷地跪下。
  “根據夜游使來報,這賈世道貪污了一大筆的銀子,準備過段時間運走!”
  “哼,我們武利的銀子,理當由我們武利自己來決定!你倆給我盯住了他去,等他將銀子運走了,就給我半道給劫了!”
  “本尊給你們一千陰兵,辦好此事。”
  陳易的眼中帶著冷意,淡淡地道。
  “屬下領命,定能辦好此事去!”
  兩人拱了拱手,齊聲地應道。
  “只是那縣君貪污的證據,我們可否要收集一下呢?”
  謝盛遲疑了一下,又問道。
  “越詳細越好,等到我們的縣君離開這里的時候,當做送給他一個大禮!這份材料擺在御史大夫案前,想必我們的縣君知道了之后,臉上一定很精彩呢。”
  陳易不由得笑了,開心地說著。
  聽著自家主公這話,在場的一眾鬼神的臉上,神情不由得古怪了起來。
  他們嘆了一口氣,卻沒有說什么。
  反正賈世道跟他們沒啥關系,就算落得個牢底坐穿的下場,又關他們什么事。
  “屬下明白,這就去安排!”
  謝盛點了點頭,跟著郭晉退下。
  “吩咐下去,叫各路的土地公,還有巡游使者們,近段時間低調一些!”
  陳易想了想,又吩咐著道。
  這上京的使者來者不善,還是做好準備未妙,他不吝以最壞的揣測,來想著這些前來的人是如何的壞了。
  他寧愿以小人之心揣測,也不干那些心寬的沒腦子事情。
  “我等明白!”
  眾人齊聲應道,沒人敢不放在心上。
  陳易這才輕輕地點點頭,覺得沒有什么遺漏之后,方才嘆息了一聲。
  自己該做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交由老天爺決定好了,只是這種聽天由命的無力感覺,實在是讓人很不爽啊!
  他不由得捏緊了拳頭,心中憤然。
  這種該死的感覺,他實在是不想再次地去體會了,實在是惡心的很。
  若是有著機會,一定要自己掌控。
  自己的命運,當由著自己做主。
  夜幕已經落下,天空上布滿了點點的繁星,月色清輝之中帶著一點冷意。
  縣城之中的一處大宅子,燈火通明。
  梁軍就站在了那庭院之中,看著天上的明月,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梁公公,君侯已經回了烏堡!他回去了之后,沒有再出過門了。”
  一個人走了進來,恭聲地道。
  “咱家知道了!”
  梁軍收回了目光,淡淡地道。
  那人就點點頭,緩緩地退下去,只留下梁軍一人在那里站著。
  說是自有梁軍一人,也不大準確。
  因為離著他不遠處,也就是十來丈遠的距離外,站著不少的侍衛。
  他們三五成崗,目光隨時地警惕著周圍的環境,一有點風吹草動,這些人就會緊張得不行,頗有點草木皆兵的感覺。
  梁軍全程就在他們視線下,要是離開了視線半步,他們就會忐忑不安。
  “來人,請供奉前來!”
  他沉聲地喊了一聲,臉上帶著冷意。
  隨即就有四個古怪的人出來,他們渾身包裹得嚴實,看不出是男是女來。
  “咱家要去一趟烏堡,有勞四位了!”
  梁軍點點頭,笑著道。
  這四人點點頭,沒有說話。
  下一刻,便見著他們單手掐訣,一陣霧氣泛起,向著梁軍包裹過去。
  黑色的霧氣一接觸到梁軍,便有些收到了驚嚇,遲疑地不敢靠前,顯然是畏懼著他身上那股龐大的王朝氣運。
  梁軍只是一笑,掏出了一物來。
  他單手往上面一抹,嫣紅的血液滴在了物件的上面,頓時發出一陣詭異綠光。
  綠光閃爍之后,梁軍身上氣運低迷。
  濃濃的黑霧隨之包裹上來,緊接著一陣嗚嗚的陰風卷起,梁軍的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庭院里,向著遠方飛去。
  院子里的守衛力量,卻是見怪不怪一般了,沒有露出太大的驚訝來。
  顯然眼前這一幕,已不是第一次。
  黑霧之中的梁軍,臉色平靜地閉目養神了起來,任由著風聲在耳畔呼嘯。
  四位供奉施法帶他前行,速度是肥腸的快了,加上又是晚上,有著夜幕的掩飾之下,他這次出行顯得十分隱秘。
  除了明面上的誦讀圣旨,他這次前來武利縣之中,還有著另外的使命。
  這使命是不能為人知,至少是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不然稱不上隱秘。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烏堡到了。
  因為沒有了張勝人這個巫師,烏堡的法術防御力量,幾近乎無了。
  他們的潛入,十分的方便。
  正在書房之中未睡的趙正己,驚得從太師椅上面跳了起來。
  他看到一個不該出現之人,梁軍!
  隨即,趙正己又坐了下來,臉色平靜地看著這梁軍,也沒有叫人。
  “你這是要殺我嗎?誰的意思?讓本侯先來猜猜,將軍府,還是宮里頭?”
  他平靜地看著梁軍,嘲弄地笑著道。
  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命運,趙正己在這一刻反而是平靜了下來。
  “君侯好膽魄,不愧是宗室子弟!咱家今日前來呢,是帶著圣上的密旨。”
  梁軍笑了笑,不以為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