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咩龜……”
面前的厲鬼忽然停了下來，似乎使因為鬼惑的能力使得它們對普通人的聲音產生了某種奇特的反應。
它們身上忽然散發出森森寒氣，空氣中的水霧居然化作了冰晶掉落在地面上。
厲鬼們全部轉身向著夏婉走了過來，那越來越快的速度甚至感覺要跑起來了一樣。
這一刻，就好像從來都是冷冰冰沒有一絲情緒表露的厲鬼。
它們，生氣了……
“這句話，對鬼有什么特殊意義么？”
夏婉沒有猶豫，立馬繞著廣場開始游走起來。
她認為只要能拖延足夠的時間等待救援，就可以分化這些厲鬼逐一封印了。
只不過想法很好，但身后的厲鬼并不會答應。
一道紅光直接射向夏婉的方向，包括夏婉在內的一片區域全部被紅光籠罩。
而此時的夏婉無論往那邊逃跑都是在原地踏步。
不僅如此，她的腳上出現好幾只鬼手死死扒著她的腳讓她無法動彈。
這時，她身后的厲鬼卻靠的越來越近。
甚至在她沒有發覺的時候，一只女鬼已經悄然無聲地把手搭在了她肩膀上。
…………
白斂這邊，華麗的暗黑羽翼劃空最深的夜空，俯沖至低空的時候甚至刮起一卷巨大氣浪。
面前的一只厲鬼面色陰郁地向他伸出腐爛的手，白斂用黑霧纏繞的黑刀砍斷了那只腐爛手臂。
猙獰的利爪抓住厲鬼的脖子在地面上拖行，最后丟在半空中的時候再用黑刀將其一刀兩斷。
厲鬼化作粉末消散，只有一抹黑霧在沒有人發現的時候鉆進了白斂的體內。
“就是因為你們的出現，這個世界才出現了那么多的悲傷。”
“你們到底有沒有自己的意識，你們所造成那么多的殺戮真的一點都無所謂么。”
這個時候，一個速度極快的獨腿厲鬼向著白斂猛地跳了過來。
不僅如此，還有一只厲鬼猛然出現了白斂身后，那帶著腥風的頭顱貼在白斂的腦袋上，刺骨的寒意居然穿透了白斂的詛咒黑霧，傳遍了白斂全身。
一瞬間，白斂就好像整個大腦忽然懵了一下。
但下一刻，他就清醒過來。
“滾，我沒允許你上來！”
他像之前釘住鬼嬰一樣向著撲向他的獨腿厲鬼丟出一把黑刀。
黑刀刺入躍向高空的獨腿厲鬼胸口，并帶著對方狠狠地砸在水泥地上。
“你們為什么會出現，你們是死后的人變成的么？”
“可你們為什么還要屠殺與你們沒有關系的人。”
白斂又一只手抓住他身后的厲鬼，將其丟向半空，這次直接用利爪洞穿這只厲鬼的胸膛。
白斂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暴虐，他就像一個被命運折磨了半生的人，在終于獲得力量之后開始發出自己的聲音。
“你們沒有任何理由地去殺害人。”
“你們詭異驚悚，你們未知恐怖。”
“但我想知道。”
“你們，”
“也會痛么？”
白斂用兩只利爪插入這只厲鬼的胸膛，一點一點地撕裂對方腐爛的身軀。
這只厲鬼最后變成灰燼，根本沒有辦法做出反抗。
可他很失望，因為這只厲鬼即使到死都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
這意味著，這些厲鬼根本就是沒有靈魂的殺人機器。
白斂血紅色的眼睛慢慢燃燒起紅色的火焰，他的內心開始被憤怒和怨恨填滿。
“封印……封印你個錘子”
“你們都該死！”
這具惡魔身軀沖去鬼潮之中，再也沒有任何顧忌地和厲鬼們廝殺起來。
但這具惡魔軀體其實還很脆弱，并不完整，所以對厲鬼的殺人規律的免疫程度是有限的。
暗黑色的羽毛和厲鬼死后的灰燼在夜空飄蕩。
白斂的惡魔身軀開始出現一點一點的傷勢，厲鬼們也一個接一個的死亡。
一只名為踩人鬼的厲鬼踩在白斂的肩膀上，白斂的肩膀直接爆裂開來，等到白斂想要反擊，對方似乎又立馬出現在遠處。
還有一只渾身像是被硫酸燙傷的厲鬼就這樣冷漠地看著白斂，白斂的身上就到處冒氣白煙疼的咬緊牙關，背上的暗黑羽翼更是被腐蝕的鮮血淋漓。
但讓白斂受傷最重的，就是那只吞下鬼嬰的光頭巨人。
這只厲鬼的身體就像卡車的車頭一樣龐大，他腐爛的身體似乎長出了某種奇怪的菌斑，居然可以抗衡白斂的黑霧詛咒，連白斂的黑刀都無法有效砍傷對方。
但這只光頭巨人的隨便一拳，卻可以錘斷惡魔化后白斂的骨頭。
白斂此刻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一只暗黑色羽翼也被撕下，鮮血淋漓的斷口不斷地留下鮮血。
“還剩下三只。”
帶著詛咒和不詳氣息的黑霧籠罩在白斂身上的傷口上，短暫地幫他止住鮮血。
白斂有些疲憊的眼神中綻放堅定之意，他猛地揮動僅剩下的一只翅膀飛到高空，向著光頭巨人俯沖而去。
“等你很久了。”
那只踩人鬼又忽然踩在白斂的肩膀上，白斂的肩膀再次爆出血霧。
只不過這次白斂等的就是它。
低垂下去的利爪猛地抓住踩人鬼，在撕斷它的雙腿后用它的身軀擋下光頭巨人的拳擊。
被光頭巨人錘飛的白斂砸到遠方的地面上，踩人鬼也墜落在一旁。
白斂的兩把黑刀都已經被光頭巨人的拳頭擊斷，他只能用利爪捏爆了踩人鬼的心臟。
踩人鬼的身體隨之化作灰燼。
“還剩下兩只。”
鮮血淋漓的白斂朝著那兩只厲鬼露出微笑，只是在猙獰的傷口和血液襯托下變得無比驚悚。
那只渾身像被硫酸腐蝕的厲鬼站在光頭巨人一旁，似乎只會等待白斂進入一定范圍內才會發動那古怪的腐蝕能力。
但白斂最后還是硬抗渾身被腐蝕的痛楚和被光頭巨人撕下他另外一只黑色羽翼的代價，終于把這只被硫酸腐蝕的厲鬼擊殺。
這個時候的白斂趴在地上，面前的光頭巨人就這樣陰冷地看著他，并沒有選擇冒然地沖上來殺掉這個惡魔般的男人。
但白斂在失去兩條黑色羽翼后，他感覺身體無比的虛弱，就好像渾身的力量開始不斷流失。
“可惡，還有一只啊。”
白斂的血紅色眼睛里流出血淚，他想要站起來，卻發現他做不到了。
渾身太多地方受到足以殺死普通人的傷勢了。
在這個力量衰退的時刻，他渾身爆發出難以忍受的痛苦。
但這些疼痛卻無法蓋過他內心的難受。
“就差一只了啊，這個時候隨便來個人就好。”
光頭巨人這個時候張開嘴，一個嬰兒的啼哭聲開始在光頭巨人的嘴里發了出來。
這股啼哭聲聽起來比正常的嬰兒哭聲更加尖銳，忽遠忽近，聽起來說不出的怪異。
但從嬰兒開始啼哭之后，無人的街道上居然又開始走出厲鬼。
似乎是這些厲鬼比之前的厲鬼等級還要高，好幾只都達到A級，幾乎是瞬間就出現在了光頭巨人身邊。
那只鬼嬰從光頭巨人嘴里爬了出來，然后在每只厲鬼的身上都待了一會。
然后那些厲鬼就安靜地圍繞著鬼嬰一動不動。
很明顯，它們都被鬼嬰控制了。
看著越來越多的厲鬼集合，白斂的心頭被絕望所籠罩。
“我真的解決不了這只鬼嬰么？”
“為什么！為什么我這么弱！”
“混蛋，你不是要我的身體么，你拿去。”
“給我殺了他們。”
“給我殺……”
“殺光它們啊！！”
白斂撕心裂肺地的喊著，血紅的淚水從臉頰留了下來。
然后那個惡魔，卻沒有理會他。
他木然地倒在地面上，身邊出現了腳步聲。
“是厲鬼么？”
血紅色的眼睛開始出現淡淡的黑色。
好像是白斂徹底地放棄這具身體，那抹深邃的黑色正在迅速占據白斂木訥的雙眼。
忽然，一個聲音讓他清醒了過來。
那個聲音很年輕，很溫柔。
也只有那個聲音會這樣稱呼他。
“白斂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