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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偷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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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張小雨開著拖拉機再次去了市里一趟,采購了五千塊錢的百貨,這東西的確好賣,八月十五之前的最后一個大集市,半天的功夫就賣完了。

  張小雨就帶著姐姐和妹妹去縣城逛了半天,買了一堆東西回來,一家人在一起過了中秋節,記憶之中就沒這樣開心過,張小雨覺得自己的努力是值得的,這就是最大的回報。

  在街上還沒有雪碧可樂,只有紅酒,看著像葡萄酒,其實就是紅色的糖水勾兌成的,這幾乎承載了童年節日里的所有記憶。

  “明天把打谷場整理一下。”張平在飯桌上說道。

  “放心吧,這次就不用麻煩咱們家那頭小毛驢了,我用拖拉機就可以搞定。”張小雨回道,一到收莊稼,這個工作幾乎是必做的。

  “對了,大伯家那邊要不要?”

  “我今天從那邊走,看到他家的打谷場已經弄好了。”

  “哦。”

  張小雨點了點頭,看來大伯知道父母不樂意,所以能自己解決的都自己解決了,他們家人手充足。

  晚上的時候一家人坐在門前吃月餅,順便賞月,月亮特別圓,甚至能看到上面的影像,老人們說那是桂樹,不自覺的說起嫦娥的故事,幻想著月宮是個什么樣子。

  不一會兒,附近的幾戶鄰居跑來串門,大家一起仰望天空,沒有手機,沒有電腦,就連想想也是那么的乏力,但是卻樂在其中。

  張小雨抬頭看了看天空,紅旗下長大的他自然是不相信鬼神的,但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卻又沒辦法解釋。

  ‘子不語怪力亂神’

  孔子教育弟子對鬼神之說要敬而遠之,專心求學成為君子,他不知道世上有沒有鬼神,既不否定也不肯定,因此不談論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

  張小雨覺得這個辦法不錯,他也不去想為什么偏偏是自己重生了,他就想好好賺錢,過好日子。

  眾人賞了一會兒月亮就乏了,然后就開始看電視,一直看到節目亭臺,這才依依不舍的回去睡覺。

  第二天,張小雨和父親將打谷場上的野草清理了一下,然后他就開拖拉機拖著一塊石板將場上的泥土粉碎,灑上水,晾干之后開著拖拉機將地面壓平整,如此才算完工。

  接下來就進入秋收了。

  得知張小雨家里要開工,一大早,大伯帶著兒子,也就是張小雨的堂哥張承業過來了,自備了鐮刀。

  “大哥來了。”張小雨招呼道。

  這位堂哥已經結婚了,比他要大七八歲,是個地道的農民,人如其名,完美的繼承了父業。

  “小雨,我這段時間可是一直聽到你的名字,都說你出息了。”張承業笑著說道。

  張小雨連忙擺出一副害羞的樣子,道:“哈哈…,小打小鬧罷了。”

  擔心尷尬,一家人昨天晚上就商量好了,周春園就留在家里看著蛋雞,張小雨和姐姐兩人跟著父親做農活,再加上大伯父子,足夠了。

  最先收割的是那五畝玉米,剩下套種在大豆地的玉米要先處理大豆,此時玉米秸稈上的葉子還有一部分是青色的,這個時候收其實是早了一點,會導致減產,但是家里的牛驢需要吃草,鮮玉米桿就是原料。

  來到玉米地之后,張小雨用鐮刀砍了一根還算鮮嫩的玉米秸稈,放在嘴里咂了咂,說道:“很甜呢。”

  小時候吃的甘蔗都是玉米秸稈,那種紫色的用來生產白糖的大甘蔗集市上也有賣的,稀罕貨。

  小英也用刀砍了一根放在嘴里嘗了一下,點了點頭,道:“真甜。”

  “你們兩別站著了,干活。”

  張平見兒子女兒站在地頭評頭論足的不動手就開始催促,畢竟老大父子兩人已經開工了。

  咔嚓…

  咔嚓…

  張小雨二話不說,唰唰的揮動著鐮刀,他的優勢就是力氣大,干起活來仿佛不知疲倦的力氣,一個人干活頂的上別人兩個,不一會兒就一趟快到頭了。

  噗噗…

  鐮刀閃過,玉米秸稈應聲而斷。

  咔嚓…咔嚓……

  “嗯,有人?”

  張小雨急忙停下來手里的鐮刀,順著聲音悄悄的摸了過去,這種事情他小時候經常干,偷人家瓜、花生、玉米,還有一次偷池塘里面的魚,結果被人追趕,別提有多狼狽了。

  等到張小雨潛伏到跟前的時候,發現一個頭戴手帕的老奶奶不停地將玉米棒掰下來塞進蛇皮袋里面,在她周圍已經裝好了五個蛇皮袋玉米棒了,地頭小路上還停著一輛破舊的腳踏三輪車。

  “咳咳…”

  沙啞的咳嗽聲突然出現在來奶奶的背后。

  “啊…!!!”

  老奶奶嚇得直接癱坐在了地上,滿臉的恐懼,“誰…!?”

  “靜奶奶,別怕,別怕,是我。”

  張小雨也嚇了一身冷汗,他就是想開個玩笑,沒想到靜奶奶反應這么大,一把年紀了要是被他嚇出個好歹,那他不得倒霉啊,為了幾個玉米棒不值當的。

  “呼…是小雨啊。”

  靜奶奶長出一口氣,感覺三魂七魄再次回來了,可是隨即就想到了就想到了她好像正在偷小雨家的玉米,臉色很是尷尬。

  靜奶奶就是張之明的妻子,跟小雨家住同一排,只不過張小雨家在最東面,她家在最西面,真可以說是低頭不見抬頭見。

  張小雨找了個臺階,道:“靜奶奶你怎么知道我家今天收玉米啊,這么一大早的就過來幫忙,您真是太客氣了。”

  靜奶奶順著臺階就往下跑。

  “呃…這個,天天到你們家看電視,怪不好意思的,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就過來幫個忙,村里還沒有單獨一塊地全種玉米的,你看這玉米棒,真大呀。”

  “您回去歇著吧,我爸還有我大伯都來了,活兒不多,一會兒就干完了。”

  “那行,你們忙吧,我回去了。”

  看著靜奶奶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張小雨搖了搖頭,以后晚上看電視估計又要少一個人了。

  等到張平等人一趟砍完的時候,發現了地頭裝著玉米棒的蛇皮袋,靜奶奶走得慌忙,哪里顧得將蛇皮袋帶走,這需要先將玉米棒倒出來。

  “咦?小雨,你啥時候帶蛇皮袋了?”小英好奇的問道,她明明記得小雨是空著手的。

  張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沉聲問道:“誰呀?”

  “靜奶奶。”

  “哼,我一猜,十有八九是她,村子上就她和小亮奶喜歡偷人莊稼。”

  “她和張之明,幾個兒子鬧別扭,都不愿意養,怪可憐的。”大伯感嘆的說道。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種為人也難怪教不好子女。”

  張小雨回了一句,然后低頭繼續砍另一半玉米地,其他人也跟著砍了起來,五畝地還是挺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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