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剎那間,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拔著徐獲向高處沖去,連帶著撲過來抱住他的嚴嘉魚以及一直把自己和嚴嘉魚拴在一起的齊聰都被一塊兒帶飛起來。
嚴嘉魚被帶起來后完全沒有松手的意思,而徐獲這邊也來不及阻止,事實上他們根本就沒有多少反應的時間,幾乎不到一秒的時間,幾人便被扯入了另一個空間。
城堡過道的天花板看似高不可攀,但實際上他們卻是被拉到了城堡的另一處,落地之后觸碰到的還是柔軟的地方,而隨著頸部突然收緊帶來的窒息感和腦袋被大力擰向一側的劇痛,徐獲正好看到了幾米開外壁燈下方標記的小小的數字“3”,而這盞壁燈下還有一具無頭的玩偶人。
感覺像是一雙大手抱住了自己腦袋,在試圖切斷他的咽喉失敗后又企圖擰斷他的頸骨,視線只是一晃,徐獲便順勢轉身放出飛梭和具化物,無差別地絞殺周圍的空間。
下一秒,他頭上的壓力一松,立馬將“泡水的海帶”放出,擴大防御范圍的同時,也檢測周圍到底存在著什么東西……至少對方兩次出現,他都沒有感覺到任何實體。
目光在發出微弱光亮的壁燈上一掃而過,他一個箭步沖過去將燈砍了下來,唯一的光亮熄滅了,走廊又陷入了黑暗中。
二樓剛才也沒有光,這不代表安全,所以在擊碎壁燈后,徐獲又朝走廊一側丟了幾個熒光棒。
熒光棒亮起后,剛才一閃而過的木棍又出現了。
“我來!”這次嚴嘉魚也看到了,她雙手抓起齊聰,把他當做保齡球一樣拋了出去!
伴隨著慘叫,齊聰砸進了黑暗中,緊接著又是哐當一聲,嚴嘉魚瞅準時機,揪著繩子轉身一背,又猛力將齊聰扯了回來。
齊聰人臉上多了一條發紅的印記,被徐獲接住后他快速道:“那件活道具踩著高蹺,下面就一根木棍!”
“嘿嘿!”嚴嘉魚聞言一笑,伸手在巨大的背包里摸了一把,準確地撈出一瓶油和一袋玻璃珠,油往玻璃珠里一倒,隨便攪和兩下,沾油的玻璃珠就變成了武器,一把一把地砸向暗處。
不清楚是否真的能擊中那件活道具,但噼里啪啦的碰撞聲響起后,“噔噔”的走路聲的確往遠處挪了一點。
“快走快走!”嚴嘉魚一邊扔玻璃珠一邊后退。
城堡里的活道具不可能無視玩家的攻擊,這么做只是給它找點事做而已,免得它隨心所欲地摘人頭。
感覺到“噔噔”追了過來,幾人加快了速度,也不管前面還有沒有活道具。
“到了這份兒上咱們也別客氣了。”嚴嘉魚邊跑邊道:“與其在黑暗里偷偷摸摸被逐一攻破,還不讓城堡亮起來,至少方便我們行動!”
徐獲正有此意,拖延下去不是辦法,“干脆拼一拼!”
兩人一拍即合,無視在旁邊嚎叫的齊聰,先將一些微型飛行器放出去探路,而后經過走廊岔道的時候把煙花彈和熒光棒丟進去,不清楚走廊里是否還有其他的活道具,但在他們前行的過程中,明確聽到了開門和關門的聲音。
二人對視一眼,迅速調轉方向,從通道一側拐彎進了外側觀景長廊,又從觀景長廊繞回去,再回到先前有動靜的地方。
徐獲穿著機械套裝,又用精神力量具化物糊住了門板,這才擰開門把手將門推開。
他和嚴嘉魚在門兩側等待數秒,確認房間內沒有任何動靜才探頭查看。
房間里同樣沒亮燈,但窗外卻有光亮透進來,兩人一眼便將目光落在了背對門口坐在沙發上的長發女人。
波浪般的長發從沙發背一直鋪到地上,即使在這樣的光線下也釋放著誘人的光澤,讓人不自覺細看,而就在這時,沙發后的女人突然回過頭來,用一雙血淋淋的眼洞對著他們發出尖銳的咆哮,隨后便從沙發上拔起,整個腦袋朝著門口撲來!
嚴嘉魚擺臂,手里的撬棍正面接上那顆腦袋,但沒想到那只腦袋挨了一棍竟然直接咬在了撬棍上,眼看上面被啃出幾個牙印,她果斷把撬棍往房間里一扔。
早就準備好的徐獲關上了門,將再次飛來的腦袋徹底關在了門內,聽到門后的撞擊聲和不斷撥動門把手的動靜,他對嚴嘉魚道:“開錯了。”
嚴嘉魚點點頭,“應該就是這幾扇門了,試試別的。”
邊說話她邊從背包側邊又抽出一根撬棍。
于是兩人走向斜對面的門。
剛才是徐獲開的門,所以這次嚴嘉魚主動上前。
“等一等!”氣喘吁吁的齊聰只來得及看了一眼便忙不迭出聲打斷她,“這是假門!”
“假門?”嚴嘉魚看向徐獲,徐獲一頓,“再換。”
幾人又移向了下一扇門。
齊聰忐忑地跟在他們身后,“你們不問為什么嗎?”
徐獲斜睨他一眼,“早知道你嘴里沒有半句實話。”
“不是我不愿意說,我這么做是為了保護自己,所謂匹夫無罪……”齊聰連忙解釋,但話沒說完就被嚴嘉魚打斷:“閉嘴吧你,生怕別人不知道你進化特殊,與其擔心被殺,不如早日上A級。”
齊聰倒不覺得他們態度不好,反而松了口氣般地拍著胸口,“只要你們不殺我就行!”
很快他們就開了下一扇門,這次房間內沒有出現什么活道具,就是普通又正常的臥室,一目了然。
安全起見,他們不準備進去,正要關門時,附近卻突然響起了水聲,像是魚兒在水中攪動的輕微聲響,還是從他們剛才過來的方向傳出的。
可以明確那邊沒有什么水景觀,這動靜,恐怕又是一件活道具。
對視一眼,徐獲和嚴嘉魚一左一右提上齊聰進了空房間。
房門沒有關嚴實,徐獲特意留了一個縫,把齊聰懟在門縫邊,“用你的眼睛看。”
“哥!不是!哥!咱們不用冒這個險了吧!我死了對你們也沒好處啊!”
徐獲將他按低了些,自己也站在門旁,注視著前方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