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獲他們的行動并不順暢,無論他們朝什么方向走,每隔一段時間周圍的人都會上來阻攔他們,雖然大部分都不是為了殺死他們,但他們也嘗試通過各種手段和這些玩偶人交流,可這些人就像固定的角色一樣,只能吐出固定的臺詞,哪怕以性命要挾,這些人也不能說出或者寫出更多的東西。
幾番試探之后,徐獲嘗試將原本在店鋪周圍活動的老板傳送到遠處,然而這個玩偶人在經過街道的時候直接被攔了下來,是精神門戶空間通道被阻斷了,玩偶人就停在了街邊。
“玩偶人有自己的活動范圍,會不會我們也是這樣?”代合道:“難道那些玩偶人阻攔我們是因為我們走出了他們的固定范圍?”
他們已經知道了玩偶人相互間可以替換角色,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模式,但有新的人進來,原本的玩偶人位置就可能被頂替。
“是不是要找到替身那些玩偶人才能脫身?”齊聰突發奇想。
在場的人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脫身?你當這是什么副本?還是說提箱人是什么大善人?
何況先前那些被殺死的玩偶人的模樣大家都看到了,死了就跟著道具一起死了,根本沒有脫身的可能!
齊聰卻不管那么多,只是道:“要是這樣的話,小魚兒說不定也能脫身。”
這也是徐獲擔心的一點,如果嚴嘉魚也被裝進了玩偶服中,那就麻煩了。
“雖然我們還可以在馬戲城中走動,但玩偶人恐怕只能按照預定的軌跡行動,馬戲城范圍太大,不能再一點點找下去了。”他道。
“你打算怎么辦?”齊聰立馬問道,但問完又補充,“只要不拿我當誘餌!”
“你還沒誘餌那個份量。”徐獲指了指不遠處天空飄著的巨型氣球,“千米開外有一個存放氣球的倉庫,放一些出去,先想辦法通知嚴嘉魚我們到了這里,如果她還有行動能力,也會想辦法過來找我們。”
“葵花是記號,你們都帶上葵花的裝飾品。”
代合幾人本就是來幫忙找人的,靠他們幾個也很難脫身出去,因此很是積極地配合徐獲。
“時間越長對我們越不利。”徐獲又道:“你們去倉庫那邊放氣球,我去找戰斗人偶。倉庫附近有兩個甜品塔,你們走散了的話就去甜品塔附近等著,在這個范圍內我能找到你們,不要走太遠,眼下副本場地沒有干擾儀器,不代表不能干擾。”
代合等人也不廢話,“徐先生,萬事小心。”
徐獲頷首,帶上畫女直奔千米之外的一處物品中轉站。
馬戲城這個副本場地和其他的副本場地不同,這里除了琳瑯滿目的店鋪,基本沒有一個城市必備的基礎條件。
比如街道,街道與街道之間有高低錯落,很多銜接的地方都有臺階,左右也特意錯開,這樣銜接的街道既算不上美觀,還會增加交通難度,對整個城市來說沒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另外這個城市似乎不產生生活垃圾,既沒有專門的垃圾運輸,也沒有居民管道和城市地下管道,雖然到處都能都看到買賣食品的店鋪,但不設置專門的蔬菜市場,除了娛樂游玩需要的東西,其他一切都被這個城市隱去了。
當然更不用說學校、醫院等公共服務設施。
不過這個城市的電路卻布置的很完整,邊邊角角的小裝飾都接上了電,除了食品、玩具店,還有專門的服裝店,用來表演的場地、道具車子,像之前約定的甜品塔就是一個用甜品搭建起來的十米高塔,上面堆滿了各種假的甜品和飲料,還用彩紙做了一個假噴泉。
倒不是沒有水,而是水集中供應,每條街只有一個比較隱蔽的取水點,方便那些需要用到水做表演道具的玩偶人。
而徐獲找到的物品中轉站其實就是一個倉庫,里面存放的都是被回收過來的破爛玩偶服,以及一些需要維修的機器——戰斗人偶除了負責城市安全,還要修理這些破爛。
此時的中轉站內,就有兩只戰斗人偶在忙碌,他們分別整理著機器和玩偶服,一個重裝機器,一個則將破爛的玩偶服縫起來掛好,那些被縫好玩偶服雖然沒有鼓脹起來,但似乎又有了生命,癟癟地掛在墻上還能自己晃動,想從圖釘上掙脫下來,要是哪一只掙扎得太厲害,縫補的戰斗人偶就會上前重新將縫線剪開,將玩偶扯攔,然后再縫上去。
一般第二次縫好的玩偶會老實很多,但要是第二次縫好還是不聽話,戰斗人偶就會把它們丟到一邊。
這時候另一只戰斗人偶就會把這被放棄的玩偶塞進機器里,再出來的時候,玩偶變成了五顏六色的碎片,然后被統一收集進一口大箱子里,那個箱子里,全都是這樣的彩色碎片。
其實不止箱子里,這個城市到處都飄揚著這樣的彩色碎片。
看了一會兒后,徐獲朝另一側的畫女打了個手勢,后者的青蛙腦袋點了點,然后飛撲沖進了中轉站,直襲一個戰斗人偶后背,她的本意是揪住戰斗人偶的腦袋,可沒想到雙方還有一定距離,戰斗人偶身上就彈出了一道防御屏障。
不過這面空間屏障只出現了一瞬便被精神力量具化物刺破,畫女的手隨后撕開人偶頭上的屏障,先戳瞎了人偶的眼睛,然后將它偽裝成感應器的耳朵切了下來。
“嘭!”盡管畫女的速度已經夠快了,但還是被戰斗人偶身上突然沖出的氣浪震開,她沒有多糾纏,扭頭就去墻上摘掛著的玩偶,眼疾手快地撈了幾個后又挑釁地當著戰斗人偶的面撕了兩個,然后朝中轉站外跑去。
戰斗人偶不是人,支撐它們行為模式的是儀器,因此當判定畫女并不具備太大威脅后,那只被破壞了“眼睛”的人偶單獨追了出去,另一只人偶在完成檢測后走回了原位,準備繼續工作。
但它的動作卡在了半道,儀器相互干擾的沖突讓它的腦袋反復左右轉動,同一時間,黑色的精神力量具化物裹住了它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