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括蒼山山腳之下,九名身著灰白麻衣、頭戴草帽之人匯聚于此處。
他們正是一陽子、云陽子、白齊、何君武、張天武,以及四名普通點蒼派門人。
“雖然兩個月之后才正式舉辦武林大會,但大理府距離九州府頗遠,我等還是盡早上路吧!”
一陽子回首對著身后眾人如此提議,對此,白齊等人自然不會出言反對。
“師弟,我等離去之后,山門便交由你率領剩余門人駐守!”
隨后一陽子轉身正面對視云陽子,神情嚴肅的囑托道:
“若發生意外,師弟切勿與賊人硬拼,保存我等門人性命才是首要任務,守護山門僅是其次!”
“師兄放心,我心中知曉分寸!天武,你真的要和師兄他們一起前往武林大會?可是你的傷……”
云陽子對一陽子話語十分重視,應諾自家師兄后他眉頭一皺,目光轉向張天武方向,語氣微沉的詢問對方。
“無妨,承蒙兩位師叔救助,我的傷已無大礙!而且,武林大會如此盛事,除非我身死,不然定不會錯過此事!”
張天武面龐紅潤,氣息綿長,看似已經從三天之前的重創中恢復痊愈。
但若仔細觀察,卻發現他雙目晦暗,頭發枯燥無光,身形動作也稍顯遲鈍,顯然已經留下些許后遺癥。
“天武元氣虧損的厲害,隨同我等前去倒也可以,但未有完全恢復之前,絕不可輕易與人交手!”
一陽子搖頭感嘆一番,他本不想帶上張天武,但拗不過對方,最終只得妥協,但他還是謹慎勸誡,讓張天武勿要動手。
“是,師叔!”
張天武毫不遲疑便答應此事,他雖然莽,但又不傻,身體虛的時候當然不會與人爭斗。
“好,我等就此離去!師弟,你也返回道觀吧,無須相送!”
一陽子心中思慮片刻,而后便檢查身上必須物品是否攜帶齊全,確認沒有遺漏后就向著云陽子告別。
“師叔(云陽子道長),我等告辭!”
見此情形,一旁白齊等人也紛紛出言道別,目中則稍顯急迫之色,他們對這所謂的武林大會極為上心,不少人已經幻想自己在大會之上大殺四方,從而名揚天下。
“師兄,爾等務必小心其余八大門派,還有那新崛起的天龍幫,凡事安全第一,事不可為,盡管帶著弟子等人退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云陽子開口慎重提醒,他與一陽子二人不愧互為師兄弟,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可,走。”
一陽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意,隨后便身形掠動,帶著身旁人員向著大理府城區奔行而去。
他們需要趕至城區,在城內租賃馬匹,然后再前往九州府。
此舉動頗為麻煩,卻也無可奈何,曾經點蒼派括蒼山山腳附近便有一些莊園院落,有不少馬廄安置往來之人馬匹。
但隨著點蒼派逐漸衰弱,且遭遇諸多大難之后,那些院落早已被敵人損毀,殘余民眾也紛紛逃離此處,行至大理城區生活,故點蒼派之人需要多此一舉。
八日后,九連山山腳,一眾麻衣漢子正神情戒備的騎馬奔行于該山腳側邊荒涼道路之上。
九連山位于贛粵邊界、南嶺東部的核心部位,該山脈東北西南走向,最高海拔一千五百米。
其內部地貌多樣,有山峰、也有溝谷;有錯綜復雜的脈狀峰嶺,也有形狀如盆的低洼平地;有流水侵蝕地貌,也有斷層谷和懸崖峭壁等構造地貌。
而此時這些麻衣漢子,即白齊一陽子等人,正沿著九連山下方峭壁前行,欲要從此處抄近道趕往九州府。
“吁,諸位,我等運氣不錯,此處道路居然沒有產生大霧天氣!”
一陽子一馬當先,其率領身后數人趕至九連山側邊道路,控停胯下馬匹之后,回首面帶喜悅之意的看向身后眾人。
按照以往情況,此處道路應當被霧氣覆蓋,然而此刻這里卻艷陽高照,眾人目光掃動之間,可清晰查看周圍動靜,倒是不用擔心有賊人埋伏于此處,以及一時不察,奔至山內懸崖峭壁之外。
“沒錯,我們運氣太好了!”
白齊悶聲回應,目中閃過無奈之色,若按照原劇情,點蒼派僅有兩人參加武林大會,他們會隨同少林寺之人一同行動,將在九連山處遇見崆峒派門人以及騎鶴高人白云飛。
沒想到此刻一陽子眼見點蒼派門人增加,外加有白齊這般實力高強之客卿出手相助,說什么也不愿帶隊投靠少林寺,與對方共同進退。
“九州府處于粵省北部沿海位置,越過此處山谷,我等仍需騎行一段距離!”
一陽子目中喜意一斂,而后頗為慎重的對身旁之人開口吩咐,隨后他們便欲繼續騎行,趁著晴朗天氣快速通過此處山谷。
“踏踏!”
便在此時,一陽子等人身后傳來一陣策馬奔騰之音,他們回首一看,便發現一眾黑衣蒙面人騎行而來。
“戒備!”
一陽子沉聲喝道,其旁人員紛紛調轉馬匹面對方向,避免將后背露給這群身份未明之人。
‘不是和尚!’
白齊目光悠悠,隱約可見幽藍光芒一閃而過,而后他便確認前來之人內部沒有光頭。
“前方有人!”
因為視線沒有受阻,黑衣蒙面人也發現前方佇立的一陽子等人,見此情景他們面色微變,但因為面容被黑布遮掩,除白齊外無人發現他們異狀。
“將旗號打出!”
黑衣人為首之人低喝一聲,其后人員立刻遵循起吩咐,舉起道道紅旗,其上赫然寫著‘四川青城’正楷字樣。
“這些人是青城派的人!”
一陽子等人看見對方舉動,面上緊張神色悄然松緩些許,九大門派貌合神離,彼此之間并不缺少爭斗,但大家都是愛惜臉面之人,不會做出卑鄙齷齪之舉,偷襲誅殺別派勢力之人。
“打旗號!”
一陽子自然不甘示弱,一旁點蒼門人聽聞自家掌門要求后,面上羞愧之色一閃而過,而后便從馬匹鞍側抽出幾道粗大布條,將其撐開之后,只見布條上面用雞血歪歪扭扭寫著‘云南點蒼’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