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討厭我 聽旺財說起有關與她老公過去的情感經歷,周念卿心中波瀾不驚,掀不起絲毫漣漪。
到了她這個年紀,都明白再遇到的人,沒有人的感情世界會像一張白紙任你涂鴉,趙三兩遇到現在的她,何嘗不是一樣。
所以除了對她老公的認知更清晰了一點,周念卿升不起任何想法。
走進路邊超市。
周念卿買了一條中華遞給旺財,道“既然你與趙三兩這么熟悉,帶我去找他”
“我真不知道”
旺財目光在中華上逗留了片刻,很堅定搖搖頭。
“我有事和他談”
周念卿確實有些問題想當面詢問趙三兩。
“那好吧!”
旺財的意志瞬間支離破碎。
這倒不是他的良心喂了狗打算坑兄弟,而是隱隱有種周念卿放趙三兩離開的感覺。
至于男人的直覺,到底會不會像女人一樣準,就不在旺財的考慮范圍之內了,畢竟他已經做完作為兄弟應該做的事。
“沒出息”
徐芳芳對自家老公行為嗤之以鼻,道“我怎么嫁給你這種男人,如果當時趙三兩進手機店多好”
旺財掃了他老婆一眼,笑道“你身上整天繞著兩道亡魂,也就我膽子大無所謂,換成趙三兩,他早就嚇崩潰了,嘿嘿,到時候你再找第四任”
“滾”
徐芳芳憤怒不已。
于是趙三兩剛離開灣灣燒烤店不久,旺財就帶著兩大一小找到他的藏身之所。
這是一家面積不大的店面。
經營各種面食和炒飯,因為價格便宜,味道不錯,所以成了趙三兩和旺財經常來的地方。
點了一碗長魚面,正打算開動,就看到一行人走了進來,旺財不客氣的坐在他對面,在趙三兩驚異中將手里的香煙一分為二,其中五包推到趙三兩面前,道“拿去抽”
“你居然對我這么好?”
趙三兩驚訝道。
“我一直對你不錯,只是你沒發現而已”
見趙三兩將香煙揣在懷里,旺財那顆不安的良心,才徹底放下。
“爸爸”
暮暮用稚嫩的聲音甜甜叫一聲,然后像平時在家一樣,爬到趙三兩腿上。
趙三兩身體一僵,目光下意識從她的眼睛和嘴唇看去。
很多事情明明與這個小女孩無關,可趙三兩聽到陳灣灣的話之后,此刻再看暮暮,真的沒辦法做到可以像以前那么純粹,哪怕表面風平浪靜,其實內心已經生出一道裂縫。
趙三兩也清楚。
既然和帶有女兒的周念卿結婚,也就意味著他已經選擇接受這一切。
他平時也做的很好,可現在才發現,這僅是一廂情愿而已,他原來還是很在意的,只是以前沒發覺而已。
不知道心理原因,還是事實如此。
趙三兩竟也覺得暮暮的嘴唇和雙眼皮,與剛結婚第二晚周念卿掛在他床尾婚紗照上男人像的出奇。
“暮暮,下來”
周念卿見她老公忽然間的沉默。
就明白陳灣灣的話,讓她老公對暮暮再也沒有當初的那種喜歡。
“就不”
暮暮小手挽著趙三兩脖子,任由她媽媽抱了幾下也不放手,指著桌子上的面條,小聲道“爸爸,我想吃”
“好”
聽到暮暮一聲一聲叫著爸爸,趙三兩忽然覺得自己狹隘了,縱然內心深處還有疙瘩,但依舊笑著挑起面條喂暮暮。
歸根結底是因為趙三兩知道他和周念卿這段婚姻并不會維持多久。
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就會劃上句號。
所以對這個即將成為單親家庭的小女孩,多了一種以往并不存在的同情。
“趙三兩,你至于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變成這樣”
徐芳芳委實看不慣趙三兩的表情,氣道“你和念卿關系再不好,也別牽扯到孩子身上”
“怎么不至于?”
旺財頓時反駁,道“你去外面看看,哪一個后爸對前夫的孩子很好的,徐芳芳,我直接告訴你,如果不是中國法律嚴格,我早就把大喬和小喬扔了,天天在家鬧,搞得老子睡個覺都被吵醒,煩要死”
“你……”
徐芳芳大氣。
“我什么我,你真以為你有個手機店就了不起啊!你朝自己看看,胖成什么樣了?還富婆,我看你就身體富”
作為寄在徐芳芳身上生存的旺財,他該硬的時候特別硬氣。
但該軟的時候,確實很軟。
“離婚,這次老娘非和你離了”
徐芳芳憤怒道。
“好啊!誰不離誰是軟蛋”
旺財直接道“正好我媽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和你離了,老子立馬出國”
周念卿揉了揉微微疼痛的腦袋。
她和趙三兩鬧離婚的頻率也沒有徐芳芳兩口子高,對她們而言,鬧離婚好像已經成了家常便飯,幾天不鬧,日子就會沒滋味一樣。
離婚或許已經成為他們的調味料。
趙三兩同樣充耳不聞,繼續喂暮暮吃著面條。
等小丫頭吃飽了,趙三兩才將剩下面條吃完。
“想離婚,先把欠我的十萬還了”
徐芳芳見旺財今天特別強硬,心里一慌,連忙找了一個不是借口的借口推脫。
“分割完財產,我還你二十完”
作為一點財產也沒有創造的旺財,說這話的時一點也不臉紅。
這大概便是不要臉之人,活的很好的原因。
不過旺財說的并非沒有道理,他不像趙三兩一樣和周念卿簽了協議,所以他如果和徐芳芳離婚,確實能分到不少財產,畢竟徐芳芳婚后賺的錢,按法律規定屬于夫妻共同財產。
房子,店面和車子就算了。
那是徐芳芳結婚前不動產,上面只有徐芳芳一人名字。
所以哪怕旺財想訛一筆,也沒這資格。
“你這兩天的所作所為,是想達成離婚目的吧?”
周念卿的話。
徹底讓徐芳芳兩口子安靜下來,目光集中在趙三兩身上。
趙三兩眼皮一跳,也不開口,只是安靜的望著周念卿。
“能告訴為什么忽然變成這樣嗎?”
身穿一身黑色職業裝,里面搭配純白的女士襯衫。
她這種打扮落在這家小店里,就顯得格格不入,周念卿沒有坐下,而是站在趙三兩面前,言語很輕柔,好像說的不是改變現有生活狀態的大事,僅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此刻已經是傍晚六點半。
但夕陽的余暉,依舊為整座城市鍍上一層金色的光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