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度男爵憤怒了，指著古一法師，“您可是至尊啊！是我們卡瑪泰姬的至尊法師！您，您怎么能辜負整個地球，整個銀河系所有法師對您的期望呢！？打破自己設定的規矩，使用黑暗能量，讓自己可永遠不死……呵呵呵呵……”
這貨臉上滿是慘然，身上不經意間也涌動起了絲絲黑氣，對面的方旭和古一法師都清楚地感受到，莫度男爵體內的黑暗能量居然在飛速增長……
“你……”古一法師剛要阻止他入魔，可剛一開口，嘴里就狠狠噴出一口惡血，臉上浮現出些許悲哀。
是，這些規矩是由他這位至尊法師設定的，可他的初衷也是為了大家好，畢竟整個卡瑪泰姬上下乃至整個銀河系中源于他們這一體系的法師，能做到他現在的心境的，能夠抵御黑暗，不受其影響到自己心境的法師，一巴掌都數得過來！
方旭忽地上前一步，一巴掌把莫度男爵打了個跟頭，這貨飛速墮落的心境頓時隨著他的跟頭打了個趔趄，停住了！
“白癡……”
他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他和史蒂芬·斯特蘭奇，“到現在還看不明白，也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什么事了嗎？！”
倒在地上的莫度男爵一臉慘然，抬頭看過來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陰毒，而史蒂芬·斯特蘭奇則有些沉默。
“虧你還修行了這么久，連力量的本質都看不透……”
方旭搖搖頭，淡淡地看著他們，“不論是任何一種修行之道，從來不會從力量的性質去區分善惡，善惡的本身就是一種極為主觀的，非理性的評判，你憑什么從你們師尊現在身上的魔氣去評判他的善惡呢？！甚至于，去否認他過去所做的一切功勛……”
刷，地上的莫度男爵和史蒂芬·斯特蘭奇霍然抬頭，看著身前一身魔氣的師尊，這……
這一瞬間，他們兩人心中浮現出來的，是自家師尊在過去悠長的歲月中，無數次對抗來自異度空間的黑暗種族的場面，甚至記載在書本上那一個個令人驚心動魄的事情。那些可不是什么幻想小說，而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情，但凡其中有一次被敵人入侵成功，整個地球也不可能安安穩穩地存在到現在，和平安寧，四海升平！
當然了，這不只是他古一法師一人，在華夏數千年乃至遠古時期的圣賢們，乃至神話時代的仙神們，都是這么過來的！
“更何況，他做什么了嗎？！對你們不利的事，還是對地球，對這個天地宇宙不利的事情？！有嗎？！”
方旭搖搖頭，呵呵笑道：“真是幼稚！我也懶得和你們多廢話……走吧！”
說罷，他帶著身體已經瀕臨崩潰的古一法師，穿梭時空而去，回到了卡瑪泰姬中。
一時間，僅剩下的史蒂芬·斯特蘭奇和莫度男爵兩人相視無語，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好一會兒，史蒂芬才有些遲疑地對莫度男爵說道：“師兄，我覺得可能是我們錯了……”
“可……”
莫度男爵的觀念根深蒂固，早已把自己框柱，盡管被方旭一言打得也有些遲疑起來，但他依舊有些擰巴。
“師兄，方先生他剛剛沒說錯，師尊從未做過對地球，對宇宙不利的事情，相反，他為了地球曾經數次將自己置于無比驚險的境地，那些事情我都在典藏室里看過了，師尊，他真的犧牲了很多……”
“……”莫度男爵沉默良久，最終，并未說話，而是帶著他打開一扇時空傳送門，走入其中，回到了卡瑪泰姬。
“啊啊……”
剛回到道場中，迎面而來的就是一片哭嚎聲，兩人心頭一緊，連忙朝哭聲傳來的地方沖過去……
很快，他們來到卡瑪泰姬的后院，卻見古一法師靜靜地盤坐在一個團座上，臉面低垂下來，一動不動。而在邊上，所有卡瑪泰姬的法師們都跪著，悲慟地哭泣著，有好些人甚至跪匐在地上，悲泣不已……
“不，不！不會的……”
莫度男爵和史蒂芬頓時瘋狂地沖上去，來到古一法師身前，伸出了不由自主顫抖著的雙手，探了探師尊的氣息……
空空的，什么都沒有！
刷……莫度男爵的眼淚一下子就崩了，而史蒂芬還有些懵，依舊有些不敢相信，那么強大的師尊居然這么輕易地死去了……
怎么可能？！
他那么強大，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地死去？！更何況，他能運用那么強大的黑暗能量，按道理應該是不死不滅的存在，怎么可能這么輕松地就死了？！
“不，我，我……我不相信！”
史蒂芬轉頭看向了就站在身邊的方旭，卻見他神色平靜，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忽地，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閉上眼睛——
嗡！！！
他的靈魂從身體中掙脫了出來，頓時，發現了古一法師的靈魂就站在方先生的身邊，微笑地看著自己。
“師尊！”
這一刻，史蒂芬臉上綻開了開心的笑容，來到了古一面前，“師尊，您沒有事對不對？！別和大家開玩笑了，快回去你的身體，不然，你真的會死的！沒時間了……”
“時間是相對的，是相互照應的，你啊……到現在還沒完全明白，自己所修行的魔法一道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
古一法師目光平和地看著自己教導過的最出色的弟子，哪怕叛逃了的卡西利亞斯，都不如眼前這個關門弟子。
“你隨我來……”
他向身邊的方旭點點頭，旋即身形一動，向院子外飄飛而去，而史蒂芬·斯特蘭奇則有些驚奇地轉頭看向邊上的方旭，發現他居然能夠在常人的狀態下，看到處于靈魂狀態下的自己。這小子朝方旭點點頭，越過了他，緊隨師尊而去……
兩人出了院子，向上飛走，來到了一處山巔之上，遙望著這一方廣闊無垠的天地，遠處那烏云層層疊疊，雷霆在放緩了不知多少倍的時間中，緩緩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