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謝謝王媽媽了。”
“花花平時不是很乖,以后就有勞王姨多多照顧一下了。”
喵星樂園。
店里,一對年輕的情侶,正在和一位叫作‘王媽媽’的工作人員交談。
與其說是工作人員,其實更不如說是老板娘,或者干脆就是老板。
因為這家貓咪收容所已經開了很久了,可一直以來只有王媽媽在這里看店。
沒有人知道王媽媽叫什么,大家都這么稱呼她。
她是一個發了福的中年女人,圓圓的臉蛋上總是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就像一位慈祥的母親。
也正是因此,王媽媽才有了這個可可愛愛的外號。
雖然王媽媽的面相其實并不可愛,甚至還有一點小丑。
她的眼睛很小很小,厚厚的嘴唇上還長著一顆明顯的痣,特別有辨識度。
“哪有啊,花花可乖了,我在這照顧貓咪也有十幾年了,還從沒見過那么聽話的貓呢。”
王媽媽一邊熟練地逗著年輕女孩懷中的貓咪,一邊笑著說道。
花花的毛色和外形都非常奇怪,就連閱貓無數的王媽媽也沒辦法說出它的品種。
“喵~”
花花弱弱地發出了一聲貓叫聲,不斷地往年輕女孩的懷里縮。
“它看起來真的很舍不得你們呢。”王媽媽笑道。
“其實我們比它更舍不得。”女孩的笑容有點苦澀,“要不是我們倆都要出國念書的話……”
“對,而且我們的親戚都不喜歡小動物,也不放心交給他們照料,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最后還是決定把花花托付給您了。”
男孩補充道。
“放心去吧,孩子。”
王媽媽親切地說道,“你們相信王媽媽,王媽媽也不會辜負你們的信任。”
“下次等你們回來看花花的時候,它肯定已經被養得白白胖胖的了。”
“真的謝謝您了,王媽媽。”
女孩說道,同時又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就是不知道下一次回來是什么時候嘍。
“放心吧,你倆到了國外就好好念書,花花交給我就好了。”
王媽媽用溫和的語氣說道,旋即又是一笑,“看到你們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感慨——年輕真好呀。”
男孩和女孩都同時紅了臉,有點不好意思地互相對視了一下。
告別了王媽媽之后,兩人手挽手,有說有笑地離開了喵星樂園。
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剛剛經過的,停在路邊的,那一輛外形十分獨特的老爺車。
路懷秋等人坐在車里,目視著這兩人消失在了道路的盡頭。
“可他們看起來也不像壞人誒。”
唐雨笙說道。
“確實。”
路懷秋道。
這倆人看起來不僅不像壞人,而且還猝不及防地給暗中觀察的他塞了一大口口糧……
“小白,你有感知到什么氣息嗎?”路懷秋問道。
“沒有。”貓不白搖了搖頭:“那對情侶的身上并沒有鼠妖的氣息。”
“這樣啊。”路懷秋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既然如此。
那只小貓到底在害怕什么?
它的主人明明對它那么好,臨走之前還把它送到那么好的收容所里。
都這樣了,居然還離家出走?
“吶吶吶,小白,你看!”
唐雨笙伸手指了指喵星樂園的店牌,惡作劇般地笑了起來:
“以后你要是不乖的話,我們就把你送到那里去,賣給別人做紅燒貓餅!”
貓不白的小臉頓時煞白,兩只貓耳朵也瞬間折疊了起來,貼在了頭頂上。
坐姿也瞬間乖巧了起來。
“騙你的啦。”
逗貓成功的唐雨笙露出了壞笑,“紅燒貓餅又不好吃,是我的話就讓鄧叔燉一鍋貓湯!”
兩個小妞兒還在一旁打打鬧鬧,路懷秋卻根本沒有心情參與。
但唐雨笙的話倒是突然間提醒了路懷秋一下。
——那家喵星樂園收容所,看起來似乎并沒有那么簡單。
“怎么說,老大?”唐雨笙問道,“咱們接下來去哪里?”
不知不覺間,唐雨笙似乎把決策權都交到了路懷秋的手里。
她最近總覺得。
很多時候路懷秋都像一個先知那樣,仿佛能夠從一件事情的開端,直接看到結局的模樣。
比如路懷秋之前曾經說過,貓不白會回來,結果那只貓耳娘還真就回來了。
不過作為一個雌性生物,又經常看到路懷秋有時候跟貓不白還挺親密的樣子。
唐雨笙的內心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點小九九的,所以平時還是會對貓不白留一點提防的心眼。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這只小貓妖實在是太弱了,對唐大姐頭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要是真的不乖的話,那就直接打一頓就好咯!
這么可愛,還會嚶嚶嚶的小蘿莉,打一拳應該會哭很久叭!
“咱們下車。”
路懷秋說道。
喵星樂園。
送走了兩對小情侶后,王媽媽臉上親切和藹的笑容逐漸消失。
她走進店面的內間,看向那只叫作花花的貓。
“…喵!”
它弓著自己的背,尾巴也高高地舉了起來。
兩只貓眼超兇地盯著王媽媽。
就像是在跟她說——
“你別過來啊!”
然而王媽媽連看都沒看它一眼,直接伸手扯著脖子后的皮肉把它提了起來……
連反抗都沒來得及!
花花非常絕望。
王媽媽畢竟也跟各種貓咪打過那么多年的交道了,對付它這種乳臭未干的小貓崽子,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叫花花是吧?”
“看你不爽很久了。”
“上次他倆把你送來這里,你天天一到半夜就鬼叫,吵得老娘都快神經衰弱了!”
王媽媽一臉十足嫌棄地說道。
喵了個咪的!
花花在心里發出了絕望的吶喊聲。
老子可是個氣血方剛的公貓,當時又到了交配的季節,我他喵的也憋不住啊!
可無奈他修為尚淺,不僅沒辦法化成人形,也不能發出人類說話的音調。
“他倆這么一走,估計一時半會也回不來了。”
“聽說他倆才養了你一年呢。”
“過幾年等他們回國后,沒準還會帶一只波斯貓新寵回來呢。”
“它們可比你這種雜種貓漂亮多了。”
王媽媽一邊陰森森地說著,一邊在柜子里翻找著工具:
“既然如此。”
“在把你獻給鼠王之前——”
“就先讓我的耳根稍微清靜一下吧。”
在花花顫抖的眼瞳內的倒影中。
一柄手術刀反射出了冰冷的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