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楓感受著空氣中彌漫著無形的微妙氣氛,額頭上已經微微有些浸出細密的汗水。
這種修羅場無異于某種意義上的案發現場。
這可不是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雙方還會互相譏諷,為了爭奪男人的歡心寧愿和對方扭打起來。
在這種時候如果是正常人的話,二女就應該將槍口先轉向夏目楓。
只不過他這種情況比普通的腳踏兩條船要強。
因為深井朝香大概率是不會對自己做什么的,她是知道了自己的情況還主動送上門,妄圖想要加入自己和都月華這個家庭之中,所以從背后拿出刀子的可能性極低。
可反觀少女......
夏目楓從來未曾懷疑過愛情的兩級性質。
當喜歡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若是反轉,那么這種反轉的程度也絕對令人心驚。
他內心戲十足的同時,在場也有人相同有著想法。
羽田涼介雖然覺得夫人在理智方面遠超自己,但這種涉及到頭上戴頂有顏色帽子的事,想必很少有人能夠保持自己鎮靜下來。
希望夫人別不顧形象的那女孩打起來。
不過要是夫人因為生氣動夏目楓的話,估計后者出于心中內疚應該不會還手吧。
自己是不是也能跟著湊兩腳?
羽田涼介已經在考慮等會自己從哪個角度出腳,反正是為了夫人出氣總不能也受罰吧,那家伙不可能因為這種事回頭就把自己干掉。
不過想了想他決定還是放棄了,這本來就和自己沒什么關系,身為下屬就應該保持沉默。
他主要是怕夏目楓秋后算賬。
就以之前羽田涼介對夏目楓的認知中,這家伙可是臉厚心黑再加上非常記仇,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安穩他認為還是老實點好,就默默當個背景布不發一言或許更好。
有這個想法了,雖然沒膽子。
而且就現在感受到夏目楓那略有略無的目光,羽田涼介雖然是奉命行事但也心虛的很,想著怎么才能把自己摘出去。
“羽田桑,你先出去吧。”
正當羽田涼介內心戲還未結束的時候,深井朝香的聲音忽然驚醒了他。
羽田涼介將視線挪移,忍不住想開口問道:“夫人...您...”
深井朝香臉上的笑容不變,聲音雖然很輕,卻帶有一種不容置疑:“先在門口等我就好。”
羽田涼介張了張嘴巴,最終還是沒說出什么,只是掃了眼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隨后朝著深井朝香微微鞠躬,猶豫了下便退走離開了場地,幾秒鐘后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他這一走并沒有任何的怨言,反而覺得自己終于解脫了,也算是把自己從這事兒摘出去了,起碼不用面對惹不起兩位大佬的愛恨糾纏中。
可隨著羽田涼介這個除了夏目楓之外唯一男人的離開,被兩位女性夾在中間的夏目楓只感覺自己壓力更大了。
就現在這種場面,他連個出氣的人都沒了。
更沒有能轉移話題和注意力的人選了。
夏目楓面對現在這種情況有些頭皮發麻,背后早就已經滲出了冷汗,也得虧他心理素質比較好,很快就將臉上的那些細微表情收斂起來,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看著身前不遠處正笑瞇瞇看著自己的深井朝香,夏目楓瞥了眼自己身旁少女的神色,已經能夠感覺到莫名的氣場開始散發了,這也讓他心里的預感越來越不好。
夏目楓深吸了口氣,臉上扯出一絲僵硬的笑容,望著面前的女人說道:“你怎么來了?”
“打擾到你們了嗎?”深井朝香臉上的笑意未減,答非所問的回答了句。
媽的,這女人想拆臺。
他心中出現了一絲不妙的預兆。
夏目楓眼角的余光已經能夠看到都月華臉色逐漸變冷,直到面無表情的程度也依舊沒有停下的趨勢,白皙的手掌握緊了手中的弓同時還在用力,就連指骨的表面都開始微微泛白。
實際上也是如此。
雖然從面上看起來毫無波瀾,但在心里早就不平靜起來。
都月華在見到深井朝香剛才走過來的時候,心里就莫名的生出了一股警惕的感覺。
直到剛才對方跟夏目君那兩句莫名其妙的對話,更是讓她察覺到了一絲危險性的味道。
在都月華平靜瑰麗的眼睛當中,深井朝香的危險性很高。
只從外表和氣質來評斷的話,眼前這個女人是超級危險種。
細長的眼眸如同燦若繁星般美麗,仿佛其中有著靜靜流淌的靈韻溢出來,一顰一笑之間高貴的神色自然流露,挽在腦后的栗色頭發又顯的端莊素雅,穿著一件米白色的柔順內襯,外面罩著一件偏黑色的領花外套,商務氣息流露的同時不失嫵媚。
就仿佛是從畫卷中走出的英倫女貴族,舉手投足之間都有著成熟嫵媚的魅力。
為什么不用貴婦這個詞來形容面前這個女人,因為都月華感覺面前這人神色間有種自信和不同的氣勢,是和普通的女人完全不相等的。
這是就連都月華看了都覺得美字能與之匹配的女人。
“貌似夏目君就喜歡這樣的女人。”
都月華在心里生出這樣的想法。
她和夏目楓在一起的時間也并不算短了,在網上沖浪這么發達的年代避免不了休閑,曾經好幾次看見夏目楓點進各種app,其中推送的好多視頻和圖集都是這種類型的女性。
這也是為什么她最近總是想著如何改變自己的原因。
只是當都月華還沉浸著心神思索著的時候,面前那個危險度極高的女人卻將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面帶著絲絲微笑開口說道:
“想必這位就是都月桑的愛女了吧。”
雖然從字面意義上聽起來像是詢問,可語氣中并沒有帶著詢問的意思。
“...都月桑?”
都月華對面前這個女人的話感到不解,忍不住開口詢問了一句。
就連站在旁邊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夏目楓,聽到深井朝香忽然這么說話也不禁側目。
心想著這女人是不是要搞破壞,想趁這機會把自己給弄死了。
只不過這種玩笑般的想法只是想想,他覺得深井朝香應該明白現在的場合。
“我和你父親昨天才見過,倒也算得上相談甚歡。”
深井朝香捋了下耳邊的栗色發絲,面色坦然自若的模樣讓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