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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七章 王子安好家伙,還夫唱婦隨是吧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唐開局震驚了李世民

  紅拂女轉身準備回府,發現自家閨女還站在原地愣神,紅拂女不由微不可查地輕嘆了一口氣。倒不是她這個做母親的有多看重這些俗世的規矩,只是……

  “珊兒,走了,回家了……”

  李芷珊這才恍然回過神來,上前扶住自家母親的手臂,裝作無意地問了一句。

  “阿母,你說子安——叔叔,真的有去海外的打算嗎?”

  紅拂女聞言,沉吟了半晌,才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將來的事,誰說得清呢……”

  當初投奔李唐的時候,自家丈夫是何等的雄心勃勃,可如今再看,又是過得如何謹小慎微,閉門謝客,不交權貴,依然戰戰兢兢,只如籠中之鳥,哪里還有當初的半點逍遙快意?

  想到這里,紅拂女不由微微搖了搖頭,旋即又笑道。

  “走吧,今日你子安叔叔還特意給我們帶來了他府上剛剛研制的新型香水——據說,不僅味道清幽,香氣持久,而且還有防蚊驅蟲的之效,這個季節最是合適,如今市場可是還沒有呢……”

  李芷珊一聽,頓時眼睛一亮。

  “走——”

  母女倆相攜而行。

  一個紅裙招搖,一個淺翠鵝黃,遠遠看去,宛若這盛夏中迎風招搖的姊妹花。

  歲月無聲。

  七月的濃陰剛剛鋪滿后院的小徑,王子安第一個孩子滿月的喜宴就到了。

  這一日,長安縣公府門前冠蓋相屬,車水馬龍,等著拜賀的隊伍一眼望不到邊,長安縣公府外,更是大擺流水宴席,熱鬧非凡。

  “娘親,你看,子安哥哥——這就是子安哥哥的家嗎?”

  望著威嚴華貴,賓客如云長安縣公大門,以及站在臺階上的那個好看至極的身影,一個穿著淺綠襦裙,扎著兩個總角小辮的小丫頭,有些膽怯地拉著一位年輕少婦的衣袖,靈動的大眼睛里閃過一絲雀躍。

  看著穿著尋常布衣,宛若尋常管事一般跟在王子安身邊忙前忙后,幫忙招呼來往賓客的長孫無忌、唐儉和魏征,馮氏原本邁出的腳步,不由又有些遲疑。

  她眸光復雜地從幾人身上移開,伸手摸了摸自家丫頭的小腦袋,溫聲道。

  “你看,子安哥哥今日太忙了,我們就不要去給他添麻煩了好不好……”

  小丫頭雖然不明白自家娘親為什么忽然就停下了腳步,不過還是很乖巧地點了點頭,牽著母親的衣袖轉身欲走。

  誰知,剛走幾步,就聽到一旁的流水席上,忽然有人驚喜地站起來招呼。

  “瑩兒,馮夫人……”

  馮氏回頭一看,臉上瞬間露出一絲笑容,緊走幾步,上前屈身行禮。

  “張總捕頭萬福——”

  有些粗糙的漢子,手擺得跟風火輪似的。

  “不敢,不敢,叫什么總捕頭,叫我老張就好——”

  說到這里,他還一臉討好地彎腰沖著一旁的小丫頭笑了笑。

  “瑩兒都長成大姑娘了,還記得張叔叔不……”

  小丫頭很是懂事地行禮問好。

  “記得,張叔叔是個大好人,救過我和娘親……”

  一聽這話,張捕頭笑得臉上的褶皺都收不住了,連連遜謝。

  “不敢,不敢,那都是長安縣公的功勞……”

  說到這里,他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有些疑惑地道。

  “夫人不入席嗎,這是要去哪里?”

  說著,就要給馮氏母女讓坐位,馮氏臉上勉強擠出幾分笑容。

  “今日就不入席了,妾身家里還有些瑣事沒有處理,就先告辭了——”

  說著扯了扯,還在偷偷瞅著桌上的宴席咽口水的小丫頭。

  “瑩兒,走了——”

  小丫頭這才戀戀不舍地把目光從那油光透亮的紅燒肘子上挪開目光,想要跟著自家娘親離開。就在這時,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道溫和好聽的聲音。

  “瑩兒——”

  這丫頭瞬間轉頭,笑容肉眼可見地泛起。

  “子安哥哥——”

  王子安哈哈一笑,彎腰把小丫頭抱起,這才轉頭看向微微扯著下襟,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的馮氏。

  “夫人為何過家門而不入,莫不是小弟哪里做得不好,惹到了夫人……”

  說著,又笑著沖一旁有些拘謹的張捕頭招呼。

  “張捕頭好久不見——”

  張捕頭見王子安竟然還記得自己,頓時激動地不知所措,一時間手腳都快不知道如何安放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笨手笨腳地上前行禮。

  “小人,小人張二河,見過縣公——”

  王子安笑著回禮,才發覺張捕頭身上的衣著有了變化,很是開心地道。

  “還沒注意,張捕頭這是高升了啊,恭喜,恭喜……”

  張二河連連躬身。

  “不敢,不敢,都是托國公的福……”

  他倒不是單純的客氣,因為這總捕頭的職位,還真有幾分是因為王子安這位長安縣公的臉面。畢竟,大家都知道,這位捕頭和長安縣公一起吃過面,一起挨過刀。

  王子安并不知道這些,他招呼過一旁的張捕頭,才把目光重新看向一旁有些拘謹的馮氏。看著王子安一如既往的笑容,馮氏不由低頭,偷偷拭去眼睛的濕痕,盈盈下拜。

  “妾身馮氏,見過恩公——”

  王子安聞言,不由哈哈一笑,云淡風輕地擺了擺手。

  “說什么恩公不恩公,我們是布衣之交,當時若不是夫人指點,我哪能有機會娶到我家娘子——”

  說著,伸出手指,捏了捏小丫頭那宛若凝滯的小臉蛋。

  “說起來,這小丫頭可還是我的吉祥物呢——走,子安哥哥帶你去見那幾位漂亮姐姐好不好……”

  說完,抱著小丫頭,轉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招呼。

  “走吧,這幾日長樂和穎兒她們還在念叨你和這小丫頭呢——噯,張捕頭,你還站著干嘛,一起啊,好久不見了,待會正好一起喝一杯……”

  張捕頭差點被這忽然降臨的幸福給砸暈了。

  看著身邊同伴那羨慕巴結的眼神,他頓時覺得身子骨都輕了幾分,忙不迭地點頭。

  “好,好,好……”

  走出幾步,又回頭側身招呼兀自有些發呆的馮氏。

  “馮夫人,您先請——”

  見王子安已經抱著自家閨女自顧自地轉身走了,馮氏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邁出了腳步。一旁正老老實實扮演著自己“管事和賬房”身份的長孫無忌、唐儉和魏征,看著跟在身后的素衣夫人,眼神不由一滯,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愧色。

  但很快,還是主動上前,躬身行禮。

  “見過夫人,夫人里面請——”

  跟他們想象的不一樣,馮氏抬起頭,只是目光平靜地沖他們臉上一一掃過,然后微微屈身還禮,便跟著王子安一言不發地走了進去。

  跟在一旁的張捕頭哪里認得長孫無忌這等大佬,但即便是王子安府上的管事,也不是他這個小小的萬年縣總捕頭可以得罪的,連忙手忙腳亂地行禮。

  可惜,他沒有馮氏的臉面,長孫無忌和唐儉等人,便說給主動見禮了,就連回禮,都只是禮節性地微微點了點頭,便扭頭去張羅其他賓客去了。

  張二河也不覺得自己被怠慢了。

  他亦步亦趨地跟在后面王子安和王子安身邊,又很小心地稍稍落后半步,眼睛都不敢往兩旁多看。人太多了,而且一個個衣著華貴,氣質不凡,一看就不是尋常人家。

  唯恐一不小心踩到的螞蟻,都是哪家的公子王孫,皇親國戚。

  他都沒有意識到他這幅小心翼翼的樣子,在整個府上顯得有多么扎眼。不少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可當看到竟然是由王子安親自領進來的時候,又都不著痕跡地把目光收了回去,心中暗自猜測這個穿著一身尋常捕頭裝扮的土包子到底是什么來頭。

  有些多少聽說過王子安過往的,甚至暗暗揣度,這莫不是長安縣公老家的來人?

  直到有人輕輕地扯了他一把。

  “前面那位,好像是前隱太子身前大將馮至的妻子……”

  不少人頓時就如觸電般收回自己好奇的目光,似乎多看一眼就會沾惹上什么是非似的,唯恐跟這女人牽扯上半分的聯系。

  馮氏似乎心有所覺,但她面色如常,不急不緩地跟在王子安身邊,那腰背挺拔,宛若一只驕傲而又矜持的天鵝。

  既然進來了,那就不能丟了自家那死去丈夫的臉面。王子安不著痕跡地微微蹙了蹙眉頭,轉頭吩咐快步迎上來的王猛。

  “快去通知夫人,就說馮家夫人到了……”

  那王猛當即快步而去,片刻功夫,就聽到里面傳來一陣宛若銀鈴般的笑聲。

  “我說為什么今日一大早的就有喜鵲在窗前叫,原來是姐姐到了……”

  王子安不由會心一笑。

  再看時,程穎兒已經帶著一群貴婦人迎了出來,不等馮氏行禮,就已經搶先幾步扶住了馮氏的手臂。

  “姐姐好久不見,快里面請……”

  看著這群迎出來的人群,不少人又不由抬頭多看了馮氏和王子安一眼。因為迎出來的,可不僅僅是程穎兒這位有著封號的公主,還有幾個是當初瓦崗舊人和隱太子府上出身大臣的妻女。

  把馮氏和瑩兒交給程穎兒之后,王子安又親自把張二河送到了高老和老耿那一桌上,再往里帶,對張二河而言,那就不是抬舉,而是抬在火上烤了。

  即便如此,張二河依然感動地連連道謝,屁股都沒挨著凳子,就自己端著杯子敬了一大圈,那二話不說,舉杯就干的架勢,倒是瞬間引來一群老家伙的好感。

  “不錯,好樣的,這要是當初在瓦崗,老頭子我高低得領你干一票大的……”

  老高的一句話,引得周圍一陣哈哈大笑,不少人舉起酒杯起哄。

  “老高,你這怕不是找不自在,人家是衙門里的捕頭,你就是個賊頭,還領人家,不給你領大牢里去,都算你臉大……”

  老高當即拍桌子大罵。

  “衙門捕頭怎么了,別忘了秦二哥當初也是衙門里的捕頭……”

  這么一鬧哄,張二河反而很快融了進去,聽著身后的笑鬧聲,王子安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微笑,雖然自己自問沒有什么改變,但自從自己登上高位之后,往日那些舊人,來往的確實少了太多太多了。

  就算是偶爾往來,也沒了當初的談笑無間,竟是憑空多出了幾分隔閡,這種隔閡,就如同一道鴻溝,橫亙在自己和當初那些舊人中間。

  大家都知道對方其實沒變,卻又都知道對方變了。

  故而,開始的時候,王子安還會時不時地回去看看,但到后來慢慢去的次數也就少了,與其去給大家添麻煩,讓大家不自在,反而不如在能力所及的地方,給大家多提供一點幫扶。

  今天的賓客,真的是極多。

  剛剛回到前院,就聽到了李淵那咋咋呼呼的聲音。

  “子安呢,你這是沒人用了是吧,這么大喜的日子,怎么找這么三個不成器東西在這里丟人現眼,就他們能干點啥……”

  王子安:……

  長孫無忌、唐儉和魏征哪里敢接這茬啊,只能自認倒霉,唯唯諾諾,認打認罰,耷拉著個腦袋,不敢有半句的頂嘴。

  誰讓自己這些當初一口氣殺了人家那么多兒子和孫子呢,太上皇沒法怎么著當今陛下,喝罵他們幾句,當眾給點難堪,那還不是手拿把掐,就算是當眾抽他們一頓大嘴巴子,他們也得挺著,而且連個訴苦的地方都找不著……

  “老哥哥,可是來遲了啊——”

  王子安快走幾步,大笑著迎了出去。等走到近前,先笑呵呵地沖著張婕妤喊了聲嫂子,行了個禮,才回過頭來掃了一眼兀自跟木樁子似的站在那里等罵的長孫無忌等人,沒好氣地呵斥道。

  “怎么惹到我老哥了——還杵在這里做什么,還不趕緊滾下去……”

  這哪是挨罵啊,這簡直就是綸音!

  長孫無忌和魏征等人從來沒覺得王子安這狗賊的聲音這么好聽過,等王子安罵完,又偷偷抬頭,見李淵并未反對,頓時如蒙大赦,趕緊趁機跑路了。當人臣子的,尤其是需要扮演什么狗屁管事的,是真難啊。

  被王子安這狗東西當門童使喚也就罷了,還得伸著腦袋挨太上皇的罵。

  王子安也不知道,李淵這老東西今天發的什么邪,忽然就看長孫無忌不順眼了,但他也無意深究,畢竟,這里面的恩怨,說不清,也不可能解開。

  就在他站在臺階上跟李淵夫妻寒暄的時候,就遠遠地看到孔穎兒扶著自家祖父,從馬車上下來,向這邊走來,他當即看向李淵,笑著打趣道。

  “老哥哥,你可是把我好不容易找老李要來的管事給罵跑了,莫不是要準備帶著嫂子親自在這里幫我迎接賓客……”

  李淵一聽,當即眉梢一挑,竟然真的轉過身來,往臺階上一站。

  “這有何不可?”

  一邊說著,還一邊頗為感慨地道。

  “說起來,老夫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曾迎接過賓客了,今日體驗體驗,也不錯……”

  王子安:……

  不是,老哥,你玩真的啊?

  你太上皇啊!

  見王子安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張婕妤頓時抿嘴一笑。

  “子安,可不能怪嫂子不幫你啊,你老哥金口玉言,他說得話,我這個當嫂子的可不敢勸……”

  說著,還搖曳生姿地往李淵身邊一靠,笑吟吟地抱住了李淵的手臂。

  好家伙,還夫唱婦隨是吧!

  行,有本事你就在這里站著迎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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