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炎烈陽花藥力揮發,黑影被至陽至剛之氣所影響,變的虛弱起來。
嬴玄面色發狠,一把扯掉自己的衣服,露出精壯的身體,前身傷痕累累,后身刻畫一具漆黑的棺材,棺材之上,有一桿長槍,槍頭沒入漆黑的棺材,將一只黑色的妖獸釘在棺材之上,妖獸惟妙惟肖仰天嘶吼,卻掙脫不了長槍的束縛。
“黑獄鎮邪棺,嬴玄你個瘋子,你居然沾染不祥,接觸那至邪至惡的禁術!”
嬴玄露出笑容,冷冷的說道:“至邪至惡又如何,強大的從來都是人心,我心如磐石,萬邪不侵。”
“嬴玄,做人留一線,萬事好相見,你我本是一體,何必自相殘殺呢?”
黑影有些慌亂,急忙說道:“你不是需要我的力量嗎?我把力量借給你,就和我們在遼東一樣,你主遼東政務,我主遼東殺伐,各為其事,其不美哉”
“不錯的提議,可是你存在就是威脅,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所以還是將你鎮壓為好。”嬴玄淡淡說道。
“太陰鬼噬半,七日斷魂花,都是劇毒之物,即便有黑獄鎮邪棺和封靈王草存在,你也未必全身而退。”
黑影說道:“能毫無風險的獲得力量,你何必親身冒險,堵上自己的性命?”
“你是帝國武侯,位高權重,有享之不盡榮華富貴,美人錢財唾手可得,你若是死了,值得嗎?”
“若是為了功名利祿,我出身皇族,得陛下信奈,安心待在九州,就可以得道你口中的一切,何必孤身犯險,深入遼東之地?”
嬴玄微笑說道:“我所期望的世界,是大世。擊敗北方妖族之時,必然血流成河,你若逞機壯大力量,我便再無壓制你的可能。”
“本侯不想在我無力壓制你的時候,放任你胡作非為,毀掉我的一世英名不重要,若是毀掉輝煌大世,我就是千古罪人。”
“所以,你還是徹底消失吧!”
太陰鬼噬草和七日斷魂花飄到嬴玄面前,嬴玄不作他想,全身靈氣涌動,兩株圣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
等到兩株圣藥藥力流逝干凈,就如同飛灰一般消散了,嬴玄張嘴,鯨吞虎飲,兩株圣藥的藥力隨著嬴玄的靈氣,順著嬴玄的嘴巴,流入嬴玄的身體。
藥力入體,嬴玄頓覺四肢發寒,他的四周已經出現薄冰,甚至有愈演愈烈的姿態,嬴玄深呼一口氣,調動靈氣,護住心脈,開始引導藥力向后背的黑獄鎮邪棺運行。
藥力游走嬴玄的身體,所處之處,如同刀刮斧鑿一般巨疼,讓嬴玄嘴唇顫抖,臉色蒼白。
等到藥力聚集在嬴玄后背的時候,嬴玄后背也變得漆黑一片,可是在黑色的眏襯下,黑獄鎮邪棺變得越發妖艷起來。
藥力順著黑獄鎮邪棺的紋路,滲入嬴玄的身體之中,嬴玄的身體短暫的恢復了顏色。
“你不是做夢都想掌控這具身體嗎?”
嬴玄抬頭,露出嗜血的笑容,舔舔嘴唇,陰沉的說道:“今天,本侯就給你機會!”
嬴玄伸出手,一只靈氣大手憑空出現在黑影周圍,一把將黑影抓住,向自己的身體中拉扯。
黑影發出驚悚的叫聲,可他只不過是因為嬴玄心中的軟弱形成的心魔,根本無法違抗嬴玄的意志,只能眼睜睜看著嬴玄離他越來越近,最后黑影化作黑霧,順著嬴玄身體的毛孔,融入嬴玄的身體。
黑影入體,嬴玄對他的壓制力就減弱許多,黑影也看出了嬴玄的決心,今日將人絕不可能同時存活。
嬴玄籌備數年之久,若是等到嬴玄動用封靈王草,他可能就真的回天無力了。
“決勝之機,就在此時!”
黑影暴動,肆無忌憚的沖擊嬴玄的身體,破壞嬴玄的筋脈,嬴玄皮膚皸裂,鮮血淋漓,轉眼就變成了一個血人。
劇烈的疼痛讓嬴玄不由的哆嗦起來,可是即便如此,嬴玄依舊一聲不吭,拼盡全力壓制黑影。
時間一點點流逝,雙方的爭斗終于有了分曉,是嬴玄勝了一籌。
以萬全算不備,嬴玄占盡天時地利人和,黑影只能被動防守,可是防守就意味著無法取的勝利。
在持久戰中,黑影后繼無力,最終敗退下來,不甘的被嬴玄拖入漆黑的棺材之中。
“嬴玄,我詛咒你,你終究要被黑暗吞噬,化身魔鬼,毀掉你所珍視的一切。”
黑影最終不甘的大吼一聲,被封入棺材之中。
嬴玄終于松了一口氣,最重要的部分已經完成了,壓制住心魔之后,其他的一切倒是變得輕松起來。
嬴玄摸摸殘破不堪的身體,忍不住慶幸說道:“還好老子的意志千錘百煉,否則昏迷過去,后果不堪設想。”
嬴玄拿起封靈王草,虛弱的說道:“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一口吞下封靈王草,一股詭異的氣息出現,瞬間就封印了嬴玄的靈脈。
于此同時,黑棺感受到封靈王草的氣息,立刻暴動,一道黑色的氣息出現在嬴玄的身體,和封靈王草糾纏在一起。
“啊!”
七日斷魂花和太陰鬼噬草的藥力,在黑棺的驅使下,終于完全爆發,在嬴玄的經脈中流動,就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從不間隔的扎刺著嬴玄筋脈。
毫無防備,也無從防備,內在的痛苦突如其來,防不勝防。
封靈王草的氣息和黑棺的氣息在嬴玄的身體中交戰,因為封靈王草的緣故,嬴玄的靈氣被封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經脈破碎之后又重聚,重聚之后破碎,陷入不可阻擋的循環。
疼痛讓嬴玄發狂,他瘋狂的撞擊密室牢房的墻壁,墻壁之上都是道家封邪符箓,而黑棺本就是邪惡之物,符箓落在嬴玄身上,就有青煙冒起。
身體內部的疼痛和身體內部的疼痛交相輝映,著實讓嬴玄難受。
密室牢房的墻壁在嬴玄的撞擊下出現裂紋,再也遮擋不住嬴玄痛苦的聲音。
嬴玄的慘叫聲響徹整個甘泉宮,落在影密衛強者的耳中,駭人至極。
“侯爺沒事吧?”王伯龍擔憂的說道:“要不我進去看看?”
“放肆,侯爺有令,不管發生何事,我們都不能進入其中,你要違抗侯爺的命令嗎?”
“衛莊大人,真的不過去看看嗎?”赤練擔憂的說道:“嬴玄出事,我們恐怕在影密衛也就寸步難行了。”
“做好你自己的事情,那個男人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
衛莊不為所動,鎮定的坐在甘泉宮的大殿之中,散發出淡淡的殺意,穿過甘泉宮的建筑,鎖定甘泉宮城樓的農家舊人。
嬴玄不想信農家舊人,他又何嘗想信過農家舊人,嬴玄此刻危急,農家最容易動心思,他有必要警告田言一翻。
“艸,都這種時候了,衛莊居然對我們動了殺心,真以為侯爺不行了,影密衛由他做主不成?”
劉季面色難堪,他是嬴玄的人,不屬于衛莊也不屬于田言,嬴玄出事,他的好日子恐怕就到頭了。
衛莊看不起他沒關系,可是農家一定會清算他,“侯爺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會有驚無險的。”
青銅大門之中,太后趙姬突然站立起來,透過青銅大門,目光準確無誤的放在了密室牢房的地方。
“好邪惡的氣息,嬴玄似乎在和那股邪惡的氣息交手,如今似乎是個不錯的機會呢。”
太后趙姬呢喃一句,身體沒入湖泊之中,浮出水面之時,已經變成了人身魚尾的鮫人。
青銅大門之中的咒文符箓亮起,虎視眈眈的對著太后趙姬,似乎她一有異動,就會對他出手。
“可惡的嬴玄,明明已經半死不活,居然還派強者鎮壓我,等我出關之日,讓你生不如死。”
即便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可是從嬴玄的慘叫聲中,她就可以判斷出嬴玄虛弱的狀態。
嬴玄向來高傲,若不是難以忍受,他就是咬牙堅持,也不會吼出如此有失體面的聲音。
嬴政之前的秦國君王,可以丟面子,但是不能丟里子;從嬴政起的嬴姓之人,可以丟命,但是不能丟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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