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正面交鋒,對于農家來說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農家徐徐撤退,百戰穿甲軍也不急躁,步步緊逼,沒有立刻擊潰農家的意思。
“為何不追擊農家弟子,以百戰穿穿甲的實力,足以直接擊潰他們,為何要做這種無聊之事?”
天黑之后,百戰穿甲軍聽了前進,原地休息,安營扎寨,埋鍋造飯。
農家很配合的讓出了春分澗,向大澤山深處開始收縮,有次序的后退。
見到王離如此著急,黑衣人斥責王離說道:“輕敵冒進乃是兵家大忌,這么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王離面帶羞愧,默不作聲,黑衣人讓他違抗嬴玄的命令他本就不愿意,只想速戰速決,離開東郡,可是黑衣人似乎并不著急解決農家。
“我方才見農家弟子撤退,頗有章法,看來有高人指點,如今的農家已經不是烏合之眾了。”黑衣人指點王離說道:“一個好的將軍會讓一支軍隊變得兇狠起來,威懾力十足。如今農家,似乎就出現了這樣一個將軍。”
“王離你記著,獅子搏兔,亦須全力,況且農家這十萬人,從來不是兔子,否則嬴玄也不會指名點姓的要這十萬人。”黑衣人說道。
“如今天下一統,帝國兵源充足,為何侯爺非要這農家弟子不可?”說道這里,王離的話也多了起來。
“農家很特殊,或著說地澤二十四很特殊,它完美的契合了天都十二。”黑衣解釋道。
“遼東黑甲就是依靠天都十二成為秦國邊境第三支鐵軍的。天都十二演化自周易,暗合奇門遁甲之術,普通士卒極難領悟。”
“遼東、遼西兩地人口約百萬,披甲枕戈之士五十萬,而遼東黑甲只有區區五萬人。”黑衣人感慨的說道。
“十個人中才有一人可以成為遼東黑甲,當真是苛刻,也難怪遼東黑甲號區區五萬人,就敢號稱帝國第三鐵軍。”王離也神往不已,最讓將軍羨慕的不是榮華富貴,也不是權利地位,而是執掌這樣一只鐵軍。
黑衣人輕笑一聲,止不住的搖頭。“不是十個人中才有一個,而是整個遼東、遼西才有五萬人。”
“實力可以培養,殺性可以鍛造,唯有悟性乃是天性,無法后天練就。”黑衣人說道:“即便是最簡單的天都十二,也不是普通人可以領悟的。”
“但是農家不同,掌握地澤二十四的他們,只需要稍加培養,十萬人至少有九成的人可以完美的掌握天都十二,經過戰火的洗禮,最少有五萬人可以成為新一代的遼東黑甲。這也是嬴玄一定要得到這十萬人的原因。”
黑衣人羨慕的說道:“真不知道嬴玄走了什么狗屎運,農家弟子擺在我們眼前那么久,也沒讓我們發現他們的特殊,而嬴玄一言不發,就暗度陳倉,將這十萬人從我們手中搶走。”
“那為什么你們還要剿滅農家,這不是和長戈武侯作對嗎?”王離怒由心生,這些人分明是讓他往死里得罪嬴玄。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么就一定有他的道理,以后我會告訴你的,但絕對不是現在。”黑衣人說道。
“我會盡量替嬴玄保存農家的有生力量,但是炎帝六賢冢的那些長老,必須死!”
“希望你說話算話!”王離冷哼一聲,就出了帥帳,視察大軍去了。
自從發生東郡守軍襲營事件之后,王離每日查營,從不掉以輕心。
“小家伙,終究是少年意氣。”
看著王離離去的身影,黑衣人不由的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嬴玄那家伙究竟是什么樣的怪物,明明和王離一般大,心城府卻比千年的狐貍還深。”
是夜,濮陽城外地動山搖,一只騎兵自北方而來,停留在濮陽城外。
東郡守軍看到城下的軍隊,被震懾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人馬皆披黑甲,只留眼睛露在外面,黑色的甲衣在月光的照耀下寒光凜凜,如同死亡凝視一樣的目光讓東郡守軍如置身冰窟之中,不由自主的顫栗著。
“遼東邊軍奉武侯之命南下,速速稟報武侯。”
樂陽君姬破軍騎著戰馬,走到城下,對著樓上的守軍喊道。
樓上的守軍那里敢耽誤,立刻派人往郡守府通知嬴玄去了。
“哦,這么快!本侯以為他們還需要多耽誤幾日,看來一路馬不停蹄,沒有休整過。”
聽到遼東黑甲已至,嬴玄不由大喜,這個時間簡直不要太好了。
既讓農家感受到了王離的兇惡,也沒有對農家造成太大的損傷。
“讓姬破軍來入城見我,其他將士就在城外駐扎吧。”
嬴玄吩咐道:“另外派人送馬料、帳篷過去,還有床鋪、被子、枕頭都給他們送過去,讓他們好好休整一番。輕騎突進,他們應該沒有帶這些東西。”
“可是侯爺,我們沒有足夠多的床鋪、被子等等,恐怕滿足不了一萬人的用度啊!”
“無妨,讓東郡守軍兩人一床,騰出一些來。”嬴玄說道。
“諾!”
東郡守軍嘴角一抽,果然是親生的,不是他們這些野生的可以比的。但是他們也不會覺得委屈,誰讓他們對付不了王離大軍呢。
“另外,讓東郡郡守和影密衛所有供奉,都來我這里議事。”
遼東黑甲得到嬴玄的命令,就在濮陽城外安營扎寨,他們人馬皆疲,確實需要好好休息,所以對東郡守軍送來的床鋪、被子等東西來著不拒。
等到安排好遼東黑甲的一切問題,樂陽君姬破軍就帶著手下的五個兩千人將進入濮陽城,和嬴玄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在東郡守軍的帶領之下,他們直接來到東郡郡守府,見到了嬴玄。
“臣姬破軍參見侯爺!”
姬破軍一入大廳,就走到嬴玄面前,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他身后的裨將也同時跪地,跟著姬破軍說道。
“諸位甲胄在身,不必在乎這些繁文縟節,坐吧!”
嬴玄連忙扶起姬破軍,說道:“與族叔三年未見,族叔愈發精神了。”
“侯爺,你離開遼東、遼西之后,樂陽君可天天念叨著你了。”姬破軍手下的裨將痞里痞氣的說道。
遼東黑甲戰時軍紀嚴明,但是平時有些隨意,即便是普通的將士也敢調侃三軍主帥,畢竟大家都是過命的交情,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只會讓大家的感情越來越好。
嬴玄對此事也樂見其成,這時他在的看出來是姬破軍手下的裨將有意刁難姬破軍,所以沒有將這些話放在心上。
“來來來,我給諸位解釋一下。”嬴玄拉著姬破軍走到其他人中間。
“這是我遼西樂陽君姬破軍,坐鎮遼西,是兩遼巨頭之一。”嬴玄介紹道。
“樂陽君也是本侯的族叔,是大秦皇皇族少有的君侯,同時也是一尊入圣強者。”
“我等見過樂陽君!”
“臣參見樂陽君!”
“諸位不必多禮,都在侯爺手下辦事,同為帝國效力,日后還希望與諸位勠力同心,盡快解決東郡之事,還東郡和天下一個安寧。”
“行了,別說這些客套話了,我們說正事吧!”
遼東黑甲已到,嬴玄自然按耐不住,唱完到日久生變,萬一王離下手不知輕重,殺絕了農家弟子,他了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