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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六章 古希臘簡明魔法史第二卷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如果你此刻已經看到了這一卷的內容,那么這便已經足以證明我的嘗試已經取得了成效,它關乎一個持續兩千多年的災難,一場跨時代、蔓延整個世界的絕望詛咒,只有當出現將它真正消弭的可能時,這段歷史才會重見天日。

  我希望你是懷著輕松愜意的心情在探尋一段未知的歷史,當然,如果你正在做和我一樣的事情,那么希望接下來的這些絕對真實的信息能夠幫到在不同的年代和我站著同一戰線的你。

  公元前623620年是歐洲歷史上最黑暗的時期,它的黑暗不僅是象征性的,也是字面意義上的:

  從西西里島地下深埋的火山中噴涌而出的火山灰在某種我無法記錄下來的魔法(如果我記錄,它也將成為它們的一部分)的作用下升上天空,形成了籠罩巴爾干半島長達三年的恐怖陰霾,它不光隔絕了陽光照耀土地與植物,也無時不刻地將毒性的物質灑落,創造這種魔法的巫師單方面截斷了半島上的居民與天空的聯系,只有小部分在庇護下的城邦中仍然蔓延著些許生機。(附圖21.1,21.2,21.3)

  而這個籠罩在半島頭頂幽靈的生父,一切災難的始作俑者便是這個時代絕對的主人公,這本《古希臘簡明魔法史》與其說是記錄魔法在人杰地靈的古希臘發展完善的過程,倒不如說是在記錄他的野心與宰制,以及人們的反抗和哀歌,他便是有史以來最邪惡、最危險、最強大、影響最為深遠的黑巫師——卑鄙的海爾波。

  公元前633年,海爾波從一處名為“西西里島”的島嶼離開,結束了他安穩的研習魔法的時間,這座小島由一些出海的巫師組成,他們彼此學習對方對魔法的利用,相當于古希臘的魔法學校,只是在這個魔法還沒有被人類系統性掌握的年代,他們彼此都可以成為對方的老師,更像是一家交流的俱樂部。

  這座島嶼毀滅于一場火山的噴發,而預言這次災難的人正是與海爾波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古希臘預言家——女祭司皮提亞。

  他帶了一艘舢板,帶上了皮提亞,和島上的人們一起出逃,但很快和他登陸小島前一樣陷入了海難之中——

  賓斯教授趴在圖書館的長桌邊,這個不用吃飯不用睡覺的幽靈教授居然打了個盹,在他的面前擺著一本厚厚的魔法史書籍,胳膊下壓著的是已經寫了一大摞的筆記,攤開的空頁上漸漸浮現出古老但嶄新的文字,他苦等的第二卷終于出現。

  但賓斯教授并沒有第一時間醒來,他在等待皮皮鬼,不久之前,他請求皮皮鬼去找一位教授來這里,有重要的事情相商,直到老幽靈睡了一覺,皮皮鬼才姍姍來遲,他穿過圖書館的大門飛了進來,身后傳來的是“嗒嗒嗒”的腳步聲。

  年輕的米勒娃·麥格教授推開門走了進來,她全副武裝,腰間掛著好幾個魔藥瓶,穿著龍皮靴和龍皮大衣,眼神冷冽,似乎隨時都能從任何地方掏出來一把大砍刀或者小飛刀,看起來像是一個準備去暗殺某國總統的女特務,在空蕩蕩的圖書館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半透明的、單薄的、疲憊的老人。

  她放緩腳步,輕輕地走到賓斯教授身旁,糾結著幽靈需不需要蓋被子,順便掃了一眼正在緩緩浮現文字的書籍。

  “啊……你來了。”

  賓斯教授抬起頭,他醒了,這下麥格不用糾結需不需要給他蓋被子的事情了。

  “您找我來有什么事,賓斯教授?”麥格以學生的語氣問道,“我等會兒要去找鄧布利多教授,您有什么話是想讓我帶給他的嗎?”

  “恐怕你得在這兒多留一會兒了,如果有可能,你最好把鄧布利多校長帶過來。”

  賓斯教授指了指桌上的書,飄了起來。

  “教授,這是?”

  “這是歷史,正在改變……不,我不知道它原本應當是什么模樣的,我們也許可以叫它,正在發生的歷史。”

  “正在發生?”

  麥格對賓斯教授的說法有些困惑,她搖了搖頭,湊近看向這兩頁的右下角。

  “沒錯,這里的‘我’,你也很熟悉。”賓斯教授揉了揉眼睛,也一起看向這一頁,“嘖,寫得真業余,這能是游記嗎?”

  在公元前620年的十二月二十五日,我參加了阿波羅神廟所在城邦的一次慶祝活動,在當地人看來,這個并不特殊的日子是太陽神的誕辰,城邦里免費提供面餅與劣質的葡萄酒,感恩他為人間帶來的陽光,這個日子也影響到了之后的許多帝國與宗教,但對于眼下的時代而言,它并不怎么特殊,只是一個被圈養的市民們聊以自慰的假日罷了。

  這也是我來到這里的第三個月,第62天,短短的兩個月時間里我們經歷了很多難以想象的事情,在這一天,女祭司皮提亞邀請我乘上了她的太陽馬車,一起前往相隔三百多英里的另一座城邦,尋找一位她認為能夠給我們提供幫助的強大巫師——無敵的安德羅斯,這是一位在巧克力蛙畫片界尤為出名的巫師。

  “這位……無敵的安德羅斯,呃,是叫無敵的安德羅斯吧?”

  納爾遜百無聊賴地幫皮提亞趕著馬車,在“無敵”這個詞上加重了語氣,馬車已經駛入了黑暗近半天的時間,黑暗籠罩下的世界一片死寂,到處可以看到廢棄的城邦與游牧民留下的據點,往日往來頻繁的道路已經變得又干又硬,田野里光禿禿的,山林中也沒有一絲綠色,沿途的一處葡萄園里也只剩下光溜溜的架子杵在原地,一碰就碎。

  “是的,”皮提亞點了點頭,“他是我以前在西西里島上的朋友,就是那個已經沉沒的西西里島,我們一起在那里研究魔法,他幫了我不少忙,是個很熱心的男孩。”

  “男孩?恕我直言,女祭司——”

  納爾遜勒住韁繩,駿馬抬起前蹄,在林間停了下來,說是林間,其實也不過是一處枯木的墳場罷了,城邦之間的路途早已被黑暗阻隔,這座無敵的城邦也不例外,納爾遜已經可以在不遠處的山頭后面看到建筑的尖角了,這似乎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城邦,但看起來比皮提亞的地盤要破敗蕭條很多,越靠近那里,周圍隱匿在黑暗中的危險也越來越多,納爾遜甚至已經開始懷疑這座城邦是不是已經淪陷了。

  他抽出魔杖,杖尖迸發出強烈的光芒,擊中了一棵橫在道中的枯樹,那棵枯樹不僅沒有被魔咒擊斷,反而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它的根系深深地扎入干裂的地面,緊接著發出了踩短枯柴一般尖利的嗚咽聲,納爾遜反手把魔杖插在馬車的門上,動作矯健地一躍而起,猛地沖進了車廂中。

  皮提亞瞪大眼睛,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納爾遜已經將她撲在馬車內的椅子上,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兩個人就這樣僵在車廂中,像兩根搭在一起的枯木一般,一動不動。

  皮提亞剛想詢問究竟發生了神秘,便從納爾遜肋下的空出看到了令她汗毛倒豎的一幕——那棵橫在路中間的枯樹緩緩地“站”了起來,干枯的節疤像眼皮一樣掙開,露出了兩只突出的眼球,這一幕實在驚悚得不能再驚悚,但接下來看到的一幕卻讓她的額頭上下雨一樣冒出了冷汗。

  枯木的嗚咽猶如號角一般,喚醒了道路兩旁死寂的樹林,睜開眼睛往外往,不只是前方的路上,包括余光中路邊的那些聳立的枯木,此刻都如同水蛇一般扭動起來,它們的節疤一處處地炸開,露出了一雙雙渾濁但彌漫著血色的眼睛。

  甚至還有一棵樹因為太過干枯,在“睜眼”時竟將自己折斷了!被一根神經般的藤曼連接的眼球從節疤處脫落,咕嚕嚕地滾到了地上,拉車的駿馬受驚,劇烈地掙扎起來,一蹄子踩爆了那枚令人作嘔的眼球,這一幕讓皮提亞感覺嗓子眼里開始醞釀無法遏制的惡心,但納爾遜用力地捂著她的嘴,讓她沒能發作。

  但她很快發現,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才更令人作嘔。

  枯樹因為疼痛抽搐了起來,這是極不合理的,不管它能感到疼痛還是它能抽搐,都是超出人們認知太多的怪異景象,它的嗚咽激發了整片森林的沸騰,周圍的樹木開始以一種令人不適的動作扭動起來,干枯的藤曼并不脆弱,相反,它們柔軟堅韌,一根根藤曼從地面爬來,將拉車的馬捆了起來,拉到了地下。

  皮提亞看到駿馬被埋入坑中,鼓起的土包掙扎了幾秒鐘就平靜下來,那些插入地下的藤曼或是根系開始享受它們的大餐,就像蛇吞咽食物一樣,藤蔓上是不是鼓起一個運動的鼓包,將血肉或是其他的什么東西送到樹木的根部,地上的土包很快被填平,森林又恢復了平靜,但皮提亞顯然已經無法直視這座恐怖的樹林了,她看到納爾遜沖著她,用食指抵住嘴唇,示意她安靜,她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后納爾遜松開了手。

  他盡可能不發出聲音地轉過身,卻和一顆長在藤曼頂端的、意猶未盡的眼球打了個照面,三目相對,即便是見多識廣的納爾遜,也感到心理素質有點兒吃不消,他咧了咧嘴角,僵硬地問道:“這個馬車對你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嗎?”

  “沒……沒有。”

  “那就好。”

  納爾遜攥住皮提亞的手腕,揮動魔杖,她只感覺一種頭暈目眩的不適感將她包裹,她緊緊地閉上眼睛,在最后一刻,她看到了群魔亂舞的樹林正將馬車包圍起來,舞動的藤曼向馬車抽來。

  緊接著,兩人就出現在了不遠處山頭上納爾遜剛剛看到的一座建筑腳下。

  這座城邦安靜得可怕,但它是有光的,一種白森森的礦石像路燈一樣掛滿了街道,用并不明亮的光線點亮了城鎮,納爾遜細細打量,礦石的表面有一些魔文留下的記號,它們應當是魔法造物,就在他觀察這些發光的礦石時,被惡心感內外夾擊的皮提亞甩開了他的手臂,捂著嘴巴沖進了他們身旁的小巷中,緊接著,嘔吐的聲音從巷子里傳來。

  “噫……”

  納爾遜搖了搖頭,摘下了一枚礦石,小心地用手帕墊在掌心,雕刻在礦石表面的魔文聽話地跳了出來,蹦到他的掌心,而它的光芒也隨即暗淡下來。

  他把暗淡的礦石塞回原來的地方,眺望四周,心跳忽然慢了一拍。

  就在此時,皮提亞扶著墻,虛弱地走了回來。

  “——恕我直言,女祭司,”納爾遜終于說出了他在馬車上沒來得及說完的那句話,“一般自稱‘無敵’的人,恐怕都沒有那么無敵。”

  “啊……”皮提亞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壞消息和好消息,你要聽哪一個?”

  “壞的吧。”

  “這是座空城,”納爾遜揮動魔杖,以他為中心的狂風霎那間席卷了整座城邦嗎,但即便是這樣大的動靜,也沒有半點兒人聲傳來,“好消息是,我們后面沒有尾巴。”

  他看著陷入沉默的皮提亞,問道:“你沒事吧?”

  “我……我還好,”皮提亞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后怕地按著胸脯,比劃著樹木的模樣,說道,“剛剛那是……”

  “每種生物都有求生的欲望,那些樹又不能跑,找到這種存活下來的方法也就不稀奇了,”納爾遜長舒一口氣,“奇怪的是,為什么它們會變成那樣?是誰把它們變成那樣的?海爾波應該不會閑著沒事干一天到晚在路邊找樹給它們施法吧,而且它們未免也太……嘖。”

  “你也拿它們沒辦法嗎?”

  “你是準備讓我和它們大戰一場,然后突出重圍嗎?”納爾遜反問道,在看到皮提亞點了點頭后,他差點兒被氣笑了,“姐姐,它們剛吃了你的馬,誰知道那些鼓鼓囊囊的藤曼里都裝了些什么東西。”

  “好吧,我明白了,”皮提亞點了點頭,打量著空蕩蕩的街道,問道,“那么這兒的人去哪了呢?我記得這兒明明有不少人的。”

  “你為什么不給自己的城邦做做人口普查呢?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無敵的安德羅斯已經逃難到你那里了。”

  “不可能。”皮提亞篤定地搖了搖頭。

  “隨你吧。”

  納爾遜失望地打開了旁邊的房門,里面還算整潔,他掏出一張畫在牛皮上的地圖,在代表腳下這座城邦的標記上打了個叉,“在這兒休整一晚上,我們明天去下個城邦,剛好我來這里探礦的蜉蝣們都沒回去,我倒要看看,這兒藏著什么東西,能把森林變成那個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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