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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 阿茲卡班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北大西洋溫暖的洋流撞上自北冰洋南下的冰冷海水,涌升的洋流使得這片陽光燦爛的海域在即便沒有海風吹拂的日子里也泛起滾滾的浪濤,甚至在陽光的照射下,粼粼的波浪翻卷出波濤洶涌的氣勢,海底沉積的泥沙不斷地被洋流裹挾著浮上海面,讓這片被稱為北海的海域看上去沒有平靜的大洋那般澄澈蔚藍,也使得它成為物產豐富、世界聞名的古老漁場。

  拖拽著捕魚網的漁船從海面駛過,一如幾百幾千年前在這片海域上求生的祖先一般,只是相比那些年,海上少了乘風破浪的桅桿、漂泊在木板上的出海求生者和凝固著血塊的撞角,取而代之的是汽輪轟鳴時冒出的滾滾白煙,還有堡壘般威嚴聳立的鋼鐵巨船。

  鯡魚和鮐魚在漁網中掙扎著,那些站立在船頭的漁夫們為今天的漁獲唱起歌來,在歌聲中,幾道黑影從他們的頭頂掠過,歌聲也就此打斷。

  “什么玩意兒飛過去了?”

  “也許是一排海鷗。”

  “飛得真快,”漁船的船長失望地放下剛舉起的獵槍,叼著煙斗搖了搖頭,“有點兒想吃肉了。”

  “等晚上回港了,你隨便裝一箱帶回去不就得了?”

  “魚肉和真正的肉又不一樣,”船長收起獵槍,吆喝道,“加把勁,如果能比昨天多一成,回港以后我給你們每個人買一只大肥雞!”

  漁船上響起歡呼聲,讓北海的波浪更加豐富了。

  相隔幾海里的天際,一行披著長袍的人正騎著掃帚飛快地列隊飛行著,其中一個沒有騎掃帚的人看起來格外突兀,他踩著一只銀色的類似滑板的物件,飛得并不比別人慢,但總是引得周圍騎掃帚的巫師對他頻頻側目。

  “威廉姆斯先生,您這樣很容易被麻瓜發現的。”一名騎著掃帚的傲羅低下頭勸說著這位特立獨行的年輕官員,“您看里奇部長都是自己騎掃帚的。”

  “啊,我最近胯骨有些難受,”納爾遜只用了一秒鐘就想起了一個絕妙的借口,“反正也不慢,不是嗎?而且我給它施展了幻身咒,麻瓜們看不到的。”

  “不礙事,”里奇笑著擺了擺手,看著納爾遜說道,“你剛剛看到了嗎?他們居然在用槍指著我們,天哪,我都不敢保證能用魔杖打到這么高的地方。”

  “子彈打不到這么高的,當然,一些可以打到衛星的神槍手得另說。”

  “衛星?那是什么?”

  “月亮,”納爾遜沒有展開說說的想法,扭頭向后方看了一眼,說道,“也許他們把我們當成飛鳥了。”

  “哦,”里奇沒有深究這些麻瓜的離奇行為,他看著納爾遜,正色道,“等會兒一定要當心,阿茲卡班有很多和你有仇的人。”

  “攝魂怪還在嗎?”

  “它們反正也不愿意挪窩,”里奇聳了聳肩,差點兒從掃帚上掉下來,納爾遜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他揉著發抖的大腿,說道,“你說的對,騎掃帚果然對胯骨不好……這點你放心,關進阿茲卡班的囚犯別說魔力了,連精神也被榨得一點兒不剩,他們或許不會襲擊你,但是一定會罵你。”

  “那沒事了,”納爾遜笑了笑,“我罵人從來沒輸過。”

  “好吧,還有攝魂怪……哦,是我多慮了,你應該不怕攝魂怪,它們應該會怕你。”

  “我和攝魂怪可太熟了,”納爾遜眨眨眼睛,“放心吧,部長先生。”

  “你需要指認那些昨天襲擊過霍格沃茲特快的人,他們中有些人不老實,已經翻供了。”里奇還在耐心地為這位剛走出象牙塔的學弟囑咐著,“你不要擔心,進了阿茲卡班以后,他們的威脅或者拉攏就和攝魂怪的表白的可笑無據。”

  “放心吧,部長大人。”

  納爾遜膝蓋微微彎曲,腳下的銀版在魔力的催動下顫抖起來,藍色的火苗從尾部涌出,為周圍的空氣帶來一股熱浪,火苗又瞬間熄滅,但爆發的魔力依舊使納爾遜的速度加快,像一只捕獵的隼一般向前沖去。

  “跟上去。”

  里奇嘆息一聲,兩腿夾緊掃帚,帶著傲羅們加快了速度。

  騎著掃帚的黑影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筆直的線,向前方自由自在的銀隼追逐而去,他們時而爬升,時而低伏,在海面上掀起一道道向四周擴散的氣浪。

  阿茲卡班位于北海偏北部的一座孤懸的小島上,哪怕四面環海,但頭頂卻總被陰云籠罩,陽光在小島的天氣預報中是不存在的,這也使得這座小島上的植被異常稀疏,只有一些不需要陽光變成生存的蕨類與真菌虛弱地趴在地上,讓嶙峋的怪石呈現出一種滑膩惡心的質感。

  一座尖頂的城堡孤零零地坐落在小島的最高處,五百年前,這里還不是現在的巫師監獄,而是一位強大黑巫師的居所,他喜歡抓捕無辜的人到城堡中折磨作樂,精神早已被黑魔法侵蝕得癲狂,從那時起,小島上就已經有攝魂怪飄蕩了,學界一直有一種說法,認為他是卑鄙的海爾波的信徒,甚至繼承了海爾波的一部分衣缽,但直到他被巫師剿滅,都沒有找到直接的證據。

  不過這一點納爾遜倒是可以證明,在離阿茲卡班尚有幾海里的地方,他就已經能夠在海風中聞到那股令人作嘔的熟悉臭味,那種足以腐化靈魂與魔力的黑魔法的惡臭。

  在《國際保密法》簽訂后,出于擔憂英國境內零散巫師監獄安全問題的考量,使人魔法部部長達摩克里斯·羅爾力排眾議,將它設置成了遠離英國本土的巫師監獄,盡管反對之聲從來沒有低下來過,但這座吞噬一切的監獄島卻安穩地運行到了今天,并且一直保持著零逃獄的記錄。

  之后的歷任部長包括諾比·里奇也默認了這種做法,并非因為他們認可阿茲卡班的成績,而是這座孤島早已積重難返——阿茲卡班的最大危險并非關押在這里的囚犯,事實上,有幸入住阿茲卡班的惡徒們往往會在短短幾周的時間里淪為一個廢人,而這里真正的危險卻是來源于那些被豢養在島上的獄卒——攝魂怪。

  它們依靠吸食這些囚犯的快樂為生,倘若將阿茲卡班報廢,那么數量龐大的攝魂怪便會因為缺少食物而離開這里,造成更大的災難,英國的巫師對攝魂怪這種神奇動物充滿警惕,與其說是在豢養它們看守囚犯,到不如說是用囚犯的靈魂投喂它們,將它們圈養在這里。

  “說真的,我覺得這地方有些不人道。”

  里奇從掃帚上像僵尸一般動作僵硬地跳下來,揉揉自己疼到麻瓜的大腿,納爾遜扶住他,聽他說道:“不過實在沒辦法,專家的報告是,如果攝魂怪失去穩定的食物來源,它們就會棄守監獄,轉向英國本土,我也不是為自己辯護,我只是覺得,對罪犯倒也不用太在意人不人權的事情,只是一些情節輕微卻不得不服刑一段時間的囚犯會遭到不可逆轉的傷害。”

  “這會讓他們長記性,部長,”里奇身后的傲羅應和道,“威廉姆斯先生,新來的犯人在樓上,需要您親自去指認。”

  “你去吧,納爾遜,我就不去了,”里奇裹緊了袍子,在地上跺了跺腳,“我還是頭一回來這里,怪難受的,實在不行我讓人把他們帶出來,我們在海岸上趕緊搞完回去。”

  “不用麻煩了,部長,”納爾遜舉起魔杖,身體被一陣霧蒙蒙的銀光籠罩,周圍的溫度瞬間上升了幾分,他跟在同樣召喚出守護神的傲羅身后,進入了城堡,“回見。”

  “我已經指認完了,”在看過最后一位犯人的臉后,納爾遜點了點頭,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卷羊皮紙,“你們再對照一遍吧,我昨天拍了照片。”

  “明白。”

  “對了,里奇部長說這里有我的老仇人?你們有誰知道在哪嗎?”

  傲羅們搖了搖頭,他們也對這里不太了解,只有其中一人站出來說道:“威廉姆斯先生,這一層關押著一些不便直接塞進攝魂怪樓層的身份特殊的犯人,他們中的大多數曾經都位高權重……也許,有您認識的。”

  “位高權重?”納爾遜重復了一遍,問道,“多高,多重?”

  “前威森加摩首席巫師,沙菲克大法官,就關在這里。”

  “生命的傳承難道不就是這樣的嗎?”

  沙菲克的雙眼藏在他垂至額前的花白發絲之后,沒有仇恨、沒有怨懟、沒有敵意,甚至連失敗者的落寞都不存在,他的目光牢牢地釘在鐵欄外納爾遜的臉上,在阿茲卡班仿佛地獄圖景的牢房中,納爾遜亮得讓人睜不開眼睛,他也不例外,干澀的眼中留下被刺激出的淚水。

  他依舊穿著那件銀光閃閃的長袍,在如此雜亂不堪的牢房中,這件華美的外袍也沒有沾染半點兒灰塵,而被包裹在里面的沙菲克法官卻顯出相形見絀的骯臟。

  這場對話是從納爾遜找到他,問出一句“在阿茲卡班過得好嗎”開始的。

  “年輕的強壯的野心勃勃的家伙昂首挺胸地走進舞臺,而那些老朽的虛弱的固守陳規的家伙黯然落幕,我霸占那個位置太久了,被人踹下來也早在我的預期之中,只是不那么體面罷了。”

  “你很在意體面嗎?沙菲克大法官?”納爾遜在“大法官”這個詞上加重了語氣,哪怕眼前的老人看起來多么落寞可憐,他的心中也很難升起一絲一毫的憐憫,在他看來,這個曾經釀下悲劇的陰謀家只是在用這副可憐的模樣在博取同情罷了,納爾遜連平日里待人接物習慣的敬語都省去了,直白地說道,“那么你最后為什么要那么不體面呢?”

  “我連尊嚴都失去了,這樣的一具行尸走肉要那種東西有什么用處呢?在沙菲克家族的傳統中,那些老去的巫師本就該留下魔杖,一個人走進深山,或是死在巨龍的利爪之下,或是安然地躺在魚腹之中,只是我們青黃不接,而權力不會等待一個尚在襁褓中牙牙學語的孩子。”

  “你不甘心嗎?不甘心倒在一個曾經在襁褓中牙牙學語的孩子那可笑的把戲之下?”

  “不,你誤會了,納爾遜,我從來都沒有不甘這種惡心的情緒,”沙菲克的語氣冷漠到不像是一個活人在講話,他蒼老干裂的嘴唇間吐出的白氣早已被攝魂怪的死寂同化得冰冷,“你生長在麻瓜的懷抱中,他們給你改了名字,讓我們足足十年沒有找到你,在那種惡劣的環境下長大的你根本不明白沙菲克家族的榮耀,我們是世界上最崇尚智慧、也是最洞悉智慧的巫師,我們所要堅守的傳統和偉大你難以想象。”

  “我確實挺難想象的,”納爾遜冷哼一聲,尖銳地諷刺著,“我實在看不出來這種不體面的家族有什么榮耀可言。”

  “當我可以俯視所有人時,你所說的一切都是我寶座的基石,但當你把我拽下來以后,那些跟在你身后食腐的豺狗們才敢對著坍塌的磚頭狺狺狂吠,他們會在我坐過的椅子上貼好封條,慷慨激昂地奔走呼告:‘看!我們打敗了一個壞人!’,然后呢?”

  沙菲克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但又很快消失了:“他們會偷偷把那張椅子搬到自己家去,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穿上仿制我的袍子,在暗室中扮演他們想象中更加光輝更加偉大更加掌握權力的角色,甚至連那些寶座被砸碎的時候散落的邊角料,也會被他們撿回家,視若珍寶地墊在屋子的地基下面,他們不敢對別人炫耀,那些分到腐肉的豺狗只會躲在骯臟的角落里狼吞虎咽,而那些沒有分到的,只能舔著骨頭和沾了血的爪子意淫著他們成為勝利者的模樣,你以為你大獲全勝,但每個人都心懷鬼胎。”

  “你大可不必說這種話。”

  “不,我要說,而且我知道,你一定會聽,”沙菲克咧開嘴,用戴著鐐銬的枯瘦胳膊扒開遮擋住眼睛的亂發,空洞的眼珠里只有納爾遜的倒影,“不管是作為勝利者巡查自己的戰利品,還是像你狡猾的習慣一樣從我的嘴里套出最后一點兒有用的東西,你都會聽我說完的。”

  “你把自己看得還真重。”

  “難道不是嗎?我本來就很重要,一個曾經長時間身居正中的人,不管他多么落魄,身上總會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沙菲克放下手,眼睛又被頭發遮住了,“我知道新來了些什么人,你就不想知道更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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