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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 老頭,又是老頭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霍格沃茲之我的同學是伏地魔

  “親愛的,聽說亞歷山大大樓對面開了一家新商店——巫師商店!”

  倫敦,某家銀行門口,一位拎著小籃子的女士等到了她剛剛下班的丈夫,在敷衍地貼面親吻后,她笑瞇瞇地踮起腳尖,對丈夫說道,

  “聽說里面有許多新奇可愛的東西,非常魔法。”

  “巫師商店?哈哈,賣巫師的商店嗎?”男人扯了扯領帶的結,憋了一天的大紅臉終于可以松口氣,看著恩愛的妻子,他把一整天的不愉快都拋到腦后,

  微笑著摟住她,一位同事從他的身后擦肩而過,男人變了表情,正色道,“你還信那種東西?銀行的同事們都說那是政府開了個玩笑,首相想要讓我們從戰后的陰影里走出來,也就那些傻呵呵的家伙信《泰晤士報》上的那些鬼話了,什么魔法部,什么霍格沃茲魔法學校,喬治家經常去水管工,他總不會在偷偷辦一個霍格卡子水管工學校吧!”

  聽到男人的調侃,被地圖炮波及的女士皺起了眉頭,用力地在正在和同事告別的男人腳背上踩了下去。

  “你的同事親自去看了嗎?”等到同事離開,女人不滿地說道,“沒錯,我是傻呵呵的家伙,你打算什么時候換一個聰明伶俐的老婆?”

  “我錯了,

  錯了,真的錯了……”男人小聲地哀求著,在高跟鞋底離開腳面后,他長舒一口氣,“我們現在就去,馬上就去。”

  “你這個笨蛋!”女人用手中的籃子砸了砸丈夫的胳膊,“你兒子還在學校呢。”

  “他自己回去。”

  “你是想換個兒子嗎?最近倫敦有那么多孩子失蹤!”女人生氣地說道,“我們先去接他!據說那幾家店的商品以零食為主。”

  “好的,”男人咬著牙在地上跺著腳,“都聽你的。”

  國王十字車站旁的小巷中,一個臟兮兮的男孩正蜷縮著蹲在一張破沙發上,即便是在入秋后這樣冷峻的傍晚,他的身上還是只穿著一件單衣,薄薄的襯衫掛在他瘦弱的肩膀上,如同攝魂怪一般晃來晃去,這是一個五天前忽然出現在這里的孩子,被一對面色憂慮、操著一口蘇格蘭口音的夫婦留在這里,巡街的警察帶走了他兩次,卻總能被他逃回來。

  “老麥克唐納有個農場,咿呀咿呀喲……”

  甩著警棍的杰克從巷口哼著歌路過,但在走出了幾步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后退幾步,身體后仰著歪頭看向巷子,在看到男孩的瞬間,他原本掛著笑容的臉垮了下來,嘆息一聲后,他把警棍別在腰后,輕手輕腳地走向了男孩。

  男孩的瞳孔沒有焦距,他的耳朵動了動,杰克立馬停下了腳步,男孩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即便與杰克四目相對,他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這似乎是一位盲人,在男孩的表情再次放空時,杰克拿出了懈怠多年的在海上徒手捉魚的本事,一個箭步猛撲上去,男孩在即將被抓住的瞬間回過神來,低頭滾下沙發,蜷縮的后背絆了杰克一跤,他揮舞著胳膊,用臉和臟兮兮的沙發墊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您沒事吧,先生。”男孩摸索著墻壁,快步走到遠些的地方,面向杰克的方向,禮貌地問道。

  “你這小子……”杰克呲牙咧嘴地揉著腰從地上爬起來,想要發怒卻沒有絲毫怒意,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你還沒等到你的父母嗎?”

  男孩把臉朝旁邊一轉,面對著墻壁,用手指扣著墻縫,緊緊地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聽好了,孩子,”杰克嘆息一聲,終究還是把壓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你的父母應該是不會回來了,跟我走吧,別老是跑了。”

  “他們說過會來找我,我要在這里等他們。”

  小杰克皺起眉頭,那種不負責任的父母著實可恨,這樣遺棄自己孩子的事情,作為火車站的警官,他見得實在是太多了,看著男孩相比五天前更加消瘦的面孔,他搖了搖頭,伸手摸向了后腰。

  “不要怕,我是警察,我會把你送到一位受人尊敬的女士那里,她叫科爾夫人,是許多孩子的母親。”

  男孩倔強地搖了搖頭。

  “老頭,又是老頭……我不喜歡老頭!”

  街道對面,那對夫婦帶著他們胖乎乎的兒子等待一個橫穿馬路的時機,小男孩看著手里的一打老頭,不滿地發著脾氣,這個擁有一張深淵巨口的孩子每次吃巧克力蛙都是直接把撕開小口的包裝袋對著嘴,絲毫沒有給巧克力蛙逃生的機會,甚至壓根沒察覺到這些小青蛙是會動的。

  “阿博瑞克·格倫尼恩……他好丑,阿奇博爾德·阿爾德頓……他也好丑,阿不思·鄧布利多……這個還行。”

  母親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亞歷山大大樓周邊新開的那幾家商店經過《泰晤士報》的宣傳與人們以訛傳訛的口口相傳,實在是太火爆了,他們幾乎是被人群推著走進了其中一家又被推了出來,即便這樣也只買到了一些她籃子里的巧克力蛙,據說這是巫師最喜愛的零食,不過她并沒看出什么不同來,倒是店里擺著的那些精妙異常的、看不出用途的、運動著的擺件讓她好奇劇增,準備明天早上五點鐘再去看一看。

  “不過味道還不錯。”

  小男孩靈敏地伸出手,從母親的籃子里掏出一只巧克力蛙,在即將打開它時,路上的車剛好少了,父親拽住他的胳膊,抓住機會,拉著他往馬路對面走。

  男孩撅起嘴,被父母一左一右拉著過了馬路。

  剛過了馬路,男人就看到一個穿著警服的人堵在巷口,在和里面的人說著什么,出于擔心,他拉著兒子轉了個大圈,卻在看到里面是個小男孩時好奇地湊了上去。

  “警官,這是怎么了?”

  杰克再次嘆息一聲,他有種抽煙被嗆到了的煩悶感,看了看男人手里牽著的小男孩,他壓低聲音,湊到男人耳邊,給這對夫婦講了這位盲童的事情。

  胖墩墩的小男孩伸長脖子向巷子里看去,里面的盲童和他年紀相似,但境遇卻有天壤地別,他太年輕,還沒有什么生活的感悟,但卻本能地升起了一絲最淳樸的同情,就在他想要安慰盲童時,父親關于“尊嚴”的教導浮上心頭,他思索片刻,抬起頭來。

  “諾,給你吃。”

  胖墩墩的小男孩拍了拍肚子,故作嫌棄地說道,他的模樣像極了一個小號的斯拉格霍恩教授,他看了看街邊咽著唾沫肚子咕咕叫喚的盲童,“怎么會有人把零食做成蛤蟆的樣子,好惡心。”

  說罷,他靈巧地掙脫父母的手,從杰克的臂彎下鉆了過去,將手中的巧克力蛙塞進了盲童手中,“我不要了,給你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周圍熾熱的目光,盲童的臉紅了,連帶著他的手腳都開始發燙起來。

  他笨拙地撕開手中的包裝袋,忽然,他感受到手里有什么東西跳了一下,下意識地松開捏住袋口的手指,一只巧克力蛙從指尖擠出,在他的手背上踩了一腳,用力地跳了出去,落到小巷的陰影中消失不見。

  巧克力跑了?

  看到這一幕的一家三口以及感受到的盲童都驚訝地愣住了,只有杰克面色如常,和瑪莎一樣、克勞福德神父一樣,他也是少數可以提前與魔法世界接觸的人。

  “哦,上帝……親愛的,我剛剛似乎看花眼了。”

  西裝革履的男人揉了揉眼睛,看向同樣揉眼睛的妻子,“我以為這只是……一場營銷?難道里面是一只裹著巧克力的發條青蛙?”

  捏著空袋子的盲童感覺自己的心就像這只袋子一樣,空落落的,他強忍著想要啜泣的欲望,卻在小胖孩怯生生的一句“要不……要不我再給你一只”下破除了防御,他的小臉皺成了一團,豆大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發出哭聲。

  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背上有股黏糊糊的感覺,那是巧克力蛙在他發熱的手上起跳時融化,留下的腳印,盲童抬起手,一口咬在了手背上,射箭從巧克力上劃過,馥郁的香甜充斥著口腔,但這反而讓他的淚水更加猛烈了。

  “你……你別哭啊,我再給你一只。”胖墩墩的小男孩著急地向父母投去求助的目光,但被巧克力蛙震撼的夫婦還沒有緩過神來,他無意識地擺動著手臂,沒話找話地說道,“要不你看看里面的畫片是誰?我覺得這東西比巧克力重要。”

  聽到男孩的話,杰克和男孩的父母齊刷刷地用手拍到了額頭上,清脆的一聲“啪!”在小巷中回蕩,男孩哪里知道對面的同齡人看不見?

  就在杰克以為盲童要更加傷心時,他卻抬起了手,捧著巧克力蛙的包裝袋,笨拙地從里面把畫片搓了出來,遞給了小胖孩。

  “你……你能幫我看看嗎?我看不見。”

  “好吧,希望不是老頭,”小胖孩接過畫片,湊到眼前一看,驚喜地說道,“還真不是老頭!”

  “你在說什么……”

  小胖孩迷惑地轉過頭看向父母,他的母親憐惜地看了眼盲童,用口型說道:“他看不見。”

  “哦,這張是納爾遜·威爾特寧·威廉姆斯,”小胖孩一板一眼的看著畫片上的內容說道,“上面寫著,他是在《今日變形術》上發表論文最年輕的作者,魔法工廠模式的開創者,曾經和好友湯姆·馬沃羅·里德爾一起覆滅了邪惡的第二塞勒姆組織。”

  說罷,并不清楚這段話意義的男孩將手中的畫片小心地放到了盲童手中,他小聲說道,“這些畫片上的人都是巫師,你看到……抱歉,你感覺到剛剛那個逃走的青蛙了嗎?這塊巧克力會動,一定是魔法!”

  “魔法……”

  “嘿,這張畫片,我還認識他呢!”小杰克探頭看了看盲童手中的畫片,一抹熟悉的金色映入眼簾,他看著畫中人微笑的臉龐,驚喜地挑了挑眉毛,“是威廉姆斯先生!”

  “居然真的有這個人嗎?”男孩的父親驚訝地問道,“我還以為這只是巧克力的生廠商為了賣東西編的呢。”

  “當然,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年輕的核物理學家,”杰克撓了撓頭,笑著說道,“魔法是真實存在的,先生,顧及再等一段時間,您就能體驗到它們的有趣之處了。”

  公職人員說的話就是讓人信服,更何況這個時代的英國還沒有那么不著調,男人認真地點了點頭,開始思索起自己在報紙上看到的那些故事的合理性來,他驚訝地發現,如果把“政府”在開玩笑這個前提抹去,換上“魔法真的存在”,那些故事完全能夠說得通。

  “真的嗎?警官先生?”

  “我為什么要騙你呢,您在報紙上應該都能看到,”杰克聳了聳肩,面向盲童,柔聲說道,“孩子,我并不是有意打擊你,但是你的父母應當是不會回來了,你需要一個新家,而不是在這個沙發上苦苦等待……你手中的威廉姆斯先生曾經就是科爾夫人養育長大的孩子。”

  “真的嗎?我知道科爾夫人,她是西城孤兒院的院長,這個……巫師,以前是那兒的孩子?”

  “是的,我保證。”杰克撓了撓頭,他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一邊想著應該怎么給納爾遜道歉,小聲說道,“請一定不要給別人說。”

  “巫師怎么能在孤兒院長大呢?這太扯了……”男人撓了撓頭發,嘟囔道,“他們不應該出生在城堡里?每天騎著龍出門嗎?”

  女人又踩了丟人現眼的丈夫一腳,這次他沒有忍住,大叫出聲。

  在慘叫聲中,盲童摸索到杰克面前,小聲說道:“我和你去。”

  杰克的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作為一名曾經的士兵,他見過太多和盲童一樣不得不早慧的戰爭孤兒,他明白盲童心里很清楚自己被拋棄的事實,只是迷茫著不知該往哪兒去。

  “等等,你得證明你不是人販子。”停止慘叫的男人突然想起了在銀行門口妻子的警告,懷疑地看著杰克,嚴肅地挺了挺肚子,說道,“最近倫敦有很多小孩失蹤。”

  “哈哈,這是我的證件,您看吧。”

  夕陽下,不放心的一家三口護送著盲童前往警局,胖嘟嘟的小男孩連蒙帶編地為盲童科普著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巫師常識”,年輕的友誼很快締結,在警局門口,夫婦終于放下心來,男孩和盲童輕輕擁抱告別。

  “我會去看你的,搞不好你能遇到巫婆治好你的眼睛呢!”

  夕陽西下,樂呵離開的小胖孩再次撕開一包巧克力蛙,尖叫道:“老頭,又是老頭!”

  苦惱的他并不知道,他剛剛錯過了一張會惡心大多數人一輩子的巧克力蛙畫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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